直到夜幕降臨。
沈秉呈才抱着穿戴整齊的蘇漫漫回了房間,秋蟬和春香見蘇漫漫昏睡着,都有些心驚膽戰。
沈秉呈溫柔地將昏睡的蘇漫漫安頓好,才走出房門,臉色難看地說:“今日漫漫遇見誰,發生了什麼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是,姑爺。”
春香和秋蟬渾身一哆嗦,急忙將蘇漫漫今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沈秉呈瞳孔黑沉沉的,冷聲說:“讓你們讓漫漫身邊伺候,不僅僅是讓你們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漫漫對你們寬容,不是你們粗心大意的理由,等漫漫醒來,你們自己去討罰。”
春香和秋蟬十分愧疚,也非常自責,毫無怨言地點頭道:“奴婢遵命。”
沈秉呈叫來伍競三,吩咐幾句後,伍競三便快速轉身離開。
蘇漫漫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大中午,她累得連手臂都抬不起來,渾身像是被車碾壓過一般,酸痛難忍,尤其是尷尬的地方,更是難受。
春香和秋蟬一直守着她。
看到她睜開眼後便急忙詢問道:“小姐,您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小姐,您餓不餓?姑爺出門時讓奴婢準備一些清淡的食物,奴婢這就去端來給您喫點。”
“小姐,您還好嗎?”
春香和秋蟬嘰嘰喳喳的一番詢問,讓蘇漫漫眉頭皺了起來,她張張嘴,感覺到嗓子一陣幹痛,根本沒有辦法開口說話。
春香機靈,急忙端起準備好的溫水,扶着蘇漫漫喝下去。
蘇漫漫這才覺得嗓子舒服了些。
她一張口,吐出了沙啞的聲音:“我還好。”
春香和秋蟬一陣心疼。
她們也都是成婚的婦人,很清楚昨日姑爺和小姐一整日都做了些什麼。
一般人哪裏承受得住這種折騰。
好吧,也不是很好。
蘇漫漫有些無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搖頭道:“我嗓子難受,就不說話了,你們給我點喫的,我再歇會兒。”
她現在除了躺着,什麼都做不了。
這種經歷,她還是頭一次。
她更是頭一回清楚地感受到了她夫君的戰鬥力確實驚人。
昨日將她折騰得連哭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這不怪她夫君。
實在是藥效太強大了。
金思巧這人實在是可惡。
若是一般催情的東西,增加閨房樂趣的東西也就罷了。
她是真的沒想到金思巧敢對她下這麼狠的手。
就不怕她打擊報復嗎?
她到底還說金思巧可惡,還是該說金思巧愚笨?
中伯侯都沒了,他們孤兒寡母守着一個空有其表的宅子,又名聲惡臭,金思巧怎麼敢如此對她?
蘇漫漫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只歸結於有些人就是奇葩,做事不考慮後果,只發泄一時的怨氣。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輕易放過金思巧。
蘇漫漫眼底閃過一絲怒火,剛想動一些,又扯到腰,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看來,她得在牀上多躺幾日了。
“夫君離開時可曾說過何時回來?”
新皇登基,朝中堆積的事多得數不清,朝中大臣都會比平時更爲忙碌一些。
蘇漫漫跟沈秉呈老夫老妻了,並不覺得醒來看不見夫君會不舒坦。
反而更關心夫君回來的時間。
“可能會晚一些。”
春香回答道:“姑爺說今日事務繁忙,需要忙一些,但他會盡量早點回來。柳叔給您開了一些藥,奴婢已經熬好了,小姐喫完飯後過兩刻鍾便喝藥了再歇息吧!”
“好,都聽你們的。”
蘇漫漫點頭,嗓子幹疼,便不想多說話。
秋蟬和春香伺候蘇漫漫喫完飯後,兩人後腿一步跪下了,非常誠懇又愧疚地磕頭。
春香眼含淚水道:“小姐,是奴婢沒有保護好您,讓你遭罪了,還請小姐責罰。”
秋蟬點頭附和:“奴婢也不曾意識到危險,不夠警惕,沒有保護好小姐,請小姐責罰。”
“你們起來吧!”
蘇漫漫搖頭,嗓子本來就疼,不想說太多話,她小聲說:“不怪你們,我也毫無防備,要怪只怪別人有壞心思。”
秋蟬和春香不起來。
內疚和後怕的情緒讓她們自責不已,紛紛搖頭道:“請小姐處罰奴婢,奴婢以後定會以此爲戒,不會再讓小姐遭罪了。”
這次中伯侯夫人給小姐下的是烈性催情藥,便將小姐折磨得丟了半條命,若是下次有人給小姐下毒,小姐豈不是沒有命在了?
秋蟬和春香壓根不敢去想象那種可能性。
“我歇會兒,你們起來。”
蘇漫漫擰着眉頭說:“我嗓子疼,別讓我說太多話。”
秋蟬和春香急忙站起身來,不敢再違背蘇漫漫的命令了。
但是內疚和後怕還是讓她們難受得眼眶紅紅。
蘇漫漫無奈地嘆氣道:“以此爲戒,以後多注意便是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何況她中藥這件事原本也怪不得秋蟬和春香,她自己也沒有任何防備,甚至金思巧什麼時候給她下的藥她都不知曉。
蘇漫漫累得很,剛睡醒沒多久又睡着了。
直到夜裏,沈秉呈回來時,蘇漫漫才昏昏沉沉地醒過來了。
身體總算是沒那麼難受了。
但是她一看到沈秉呈就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涼氣,她一想到昨天自家夫君如狼似虎的模樣,便一陣後怕。
他們夫妻倆成婚七年。
她還不曾知道沈秉呈還有如此可怕的一面,將她折騰得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身體還好嗎?”
沈秉呈抬腳走到牀邊,轉身坐下,湊上去摸了摸蘇漫漫的額頭,確認溫度正常後,才輕嘆着說:“昨日你受苦了。”
蘇漫漫舔了舔脣瓣,咽咽口水,小聲嘟噥道:“夫君……你……我……”
“你嗓子難受就別說話了。”
沈秉呈抓住蘇漫漫的小手,一臉心疼地說:“除了生孩子的時候,我從來沒見過你如此難受。”
蘇漫漫點點頭,作勢要張嘴回話,沈秉呈就低頭在她脣上親了一口,眸色柔和地低聲說:“讓你別說話就乖乖聽話,再好好休息兩日,養好了,有什麼話咱們再說也不遲。”
蘇漫漫確實感覺到嗓子疼痛。
咽口水都難受。
點了點頭後,乖乖閉嘴了。
沈秉呈直起身來,憐愛地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見她如此乖巧,心軟得一塌糊塗,聲音低沉地說:“給你下藥之人爲夫已經揪出來了,他已經受到他該有的懲罰,至於中伯侯夫人,如此言行無狀,也該喫些苦頭了。”
這個意思是……給她下藥之人不是金思巧,而是另有其人?
蘇漫漫向沈秉呈投去詢問的目光。
沈秉呈解釋道:“給你下藥之人乃是中伯侯夫人的姘頭,不滿你對中伯侯夫人的態度,便膽大包天對你動手。不過沒關系,他以後再也沒有辦法再對任何人動手了。”
蘇漫漫挑了挑眉,面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