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麥穗被抱得緊緊的,蘇淮策身上的酒味充斥着鼻息,難受得她眉頭緊皺,想要推開蘇淮策。
但他的胳膊太過有力。
讓人掙脫不得半分。
“你……你弄疼我了。”
蕭麥穗忍無可忍的一巴掌拍在蘇淮策的臉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但就是潛意識裏感覺到蘇淮策對她而言沒有危險。
蘇淮策被打得一懵。
眨眨眼,慢慢地抬起頭來,胳膊放松了一些,眼神委屈地望着蕭麥穗嘟囔:“媳婦兒,你打我!”
蕭麥穗也不知道這手怎麼這麼不聽使喚,人還沒反正過來,響亮的巴掌聲就傳入耳朵了。
周圍的下人急忙低着腦袋。
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媳婦兒,打了我就不能拒絕我回來睡覺了。”
蘇淮策眸色認真地說:“我現在就去洗澡,你別關門,我一會兒回來。”
他似乎被打得清醒了一些。
蕭麥穗抿緊了脣沒說話,蘇淮策就轉身大步離去了。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般咽咽口水,隨後抬眸望向低垂着腦袋不說話的幾個丫鬟,擰着眉頭說:“駙馬都走了,還不趕緊過去伺候。”
丫鬟們聞言趕緊行禮往外走。
“公主,這些丫鬟各個年紀輕輕,還有幾個模樣清秀的,您讓她們去伺候駙馬,是不是不妥?”
蕭麥穗的貼身侍女一臉擔憂。
“沒什麼,駙馬若是看得上她們,收用了也是好事。”
蕭麥穗搖搖頭,垂下眼簾淡聲說:“我有我的打算,你不必多言。”
若是蘇淮策看上了那些女子,有了首尾,她也就有了底氣和借口理由,帶着孩子離開這裏,去過自己的瀟灑日子。
她偶爾看蘇漫漫跟沈秉呈夫妻情深也會羨慕,但她很清楚她做不來蘇漫漫那樣柔情似水的事。
她也不可能全心全意依靠蘇淮策,更不可能去愛他。
於她而言,她的人生,只有她自己最重要,其次是兒子,最多再加一個付清荷。
其他人,在緊要關頭都是可以利用犧牲的。
蘇淮策洗澡很快回來。
帶着一身水汽。
蕭麥穗望着這麼快就回來的蘇淮策,眼眸閃了閃,不動聲色地詢問道:“駙馬怎麼這麼快?是府中的丫鬟伺候得不盡心嗎?”
“大老爺們洗澡還能費多大事?那些丫鬟一點男女之別都沒有,我豈能讓他們靠近我?”
蘇淮策擰着眉頭嘟噥:“別人家是什麼規矩我不知道,但是我沒有那麼多派頭架子,以後讓她們別湊上來伺候我沐浴了,都是青白姑娘,伺候大老爺們沐浴像什麼話?以後還嫁不嫁人了。”
蘇家的奴僕,無論男女,到了婚嫁年紀都是可以自行婚配的。
所以,他們家從來沒有什麼丫鬟伺候老爺洗澡的傳統,更沒有京都城達官顯貴家中那樣妻妾成羣的規矩。
他自然也不懂這些都是出自蕭麥穗的縱容,他只以爲在京都城的達官顯貴家都是這樣,所以那些丫鬟理所當然的伺候他。
蕭麥穗抿緊了脣,沉默片刻後,才小聲詢問道:“駙馬看她們模樣如何?”
若是看得上就納了吧!
反正她不介意。
“大晚上的,我又忙着回來跟你睡覺,哪裏顧得上看她們?何況男女有別,她們是何模樣與我何幹?”
洗了個澡,蘇淮策清醒了很多,他把外袍和鞋襪一拖就爬上了牀榻。
蕭麥穗驚得往牀裏面挪動。
但她還沒挪到最裏面,就被蘇淮策勾着腰拉回來了,她剛要掙扎,就被禁錮在蘇淮策滾燙堅固的懷中。
“你……你說過三日之內不碰我。”
蕭麥穗急忙提醒道。
蘇淮策深吸一口氣,將臉埋進蕭麥穗的脖頸處,語調可憐地說:“媳婦兒,我不碰你,但是我這幾年真的很想你,爲夫好歹也是男人,才開葷不久就離開京都城了,再也沒碰過女人,現在媳婦兒在懷還喫不上,我心裏委屈。”
“你……你在外面也沒碰?”
蕭麥穗有些不敢相信。
要說沈秉呈出門在外三年沒碰別的女人,她是相信的,畢竟沈秉呈疼愛蘇漫漫像是疼愛稀世珍寶一般。
哪裏舍得做讓蘇漫漫傷心的事?
但是蘇淮策跟她壓根就沒有這麼深厚的感情,別的將軍在邊疆徵戰沙場,壓力大,隨時都有可能沒命,哪裏還顧及這些東西?
但她沒想到蘇淮策會克制。
一時間,心裏說不準是什麼滋味。
“碰啥啊?她們又不是我媳婦兒,我有媳婦兒的人,怎麼能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蘇淮策大手悄悄摸進蕭麥穗的衣服裏,聲音沙啞地說:“媳婦兒,你就看在我這麼懂規矩,又壓抑了這麼久的份上,別等三日了好不好?爲夫是真的想你。”
蕭麥穗不知道爲何。
竟然有些心酸了。
也被蘇淮策摸得心猿意馬,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了。
蘇淮策慣會得寸進尺,蕭麥穗沒有拒絕,他就默認爲是同意,一個翻身就將蕭麥穗壓下了。
蕭麥穗幾不可聞地輕嘆了一聲。
任由蘇淮策爲所欲爲了。
蘇漫漫看到喝得臉頰緋紅的沈秉呈,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頭,湊近嗅了嗅,是淡淡的酒香味。
她抬手捏了捏沈秉呈的臉頰,輕笑着說:“夫君喝多了?”
“沒有喝多,只是給二舅哥擋了幾杯酒,我現在很清醒。”
沈秉呈的酒量不算太好。
但他的克制力很強。
就算喝醉了,也沒人看得出來。
蘇漫漫笑着揉了揉他的臉頰,低頭在他的脣上親了一口,成功看到他的眸光瞬間變得幽深,還舔了舔嘴脣,像是在回味方才的滋味。
蘇漫漫頗有些得意地笑道:“夫君,既然你沒喝多,那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當然,什麼忙?”
沈秉呈站起身來,腳步沉穩地跟着蘇漫漫回了房間,然後就看到蘇漫漫將一根繡花鞋拿出來,又給他一小卷線,笑着說:“現在光線暗,我的衣角脫線了,夫君向來耳目清明,不知可否爲我穿針引線?我好將衣角縫好。”
沈秉呈一只手拿着繡花針。
一只手拽着線頭,擰着眉頭沉默着,看起來頗有些滑稽。
他眨眨眼,一臉認真地點頭道:“好,漫漫稍等,我這就給你穿針引線。”
他轉身坐下,就着昏黃的燭光,擰着眉頭認真地穿線,但他明明看準了,線頭就是穿不進針孔裏。
嘗試過十來次之後,他依舊不死心,正準備深吸一口氣再繼續,卻突然發現蘇漫漫縮在一旁的軟榻上笑成一團了。
他擰着眉頭沉思片刻後,一臉認真地說:“漫漫,你在拿我尋開心。”
“你不是沒喝多嗎?怎麼連針線都穿不進去了?”
蘇漫漫笑得直不起腰來,看着她夫君認真穿針引線的樣子便覺得可愛得不得了,讓人恨不得湊上去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