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麼辦?”
侍衛傻眼了,主子交給他的任務就是探查此事,如果出了什麼紕漏的話……
“能怎麼辦?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回去的時候自己領罰吧。”
沈風冷笑兩聲,對此毫不手軟。
“可是,昨日她才拿出來過……”
那侍衛連忙解釋,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會聽,面對這種情況,他們臉上的表情都變得不耐煩起來。
“大人,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有人站出來提出意見。
聞言,沈風的目光就再次落到了安漾身上,小姑娘此刻也正在看他,眸子裏看不出情緒。
“對,東西是她的,不見了問問她肯定就知道了。”
那侍衛也連連點頭,隨即便伸手抽出一把刀,將其抵在她的脖子上。
“快說,那把匕首你藏哪去了?”
他的手不斷顫抖着,想到自己將要遭受的刑罰,就忍不住害怕。
“什麼匕首啊?”
安漾瞧他,臉上露出迷茫的表情。
“別裝了,你肯定知道,就是你們安家傳下來的那把匕首。”
侍衛將刀又貼緊了她的脖子。
“哦,那把匕首啊……”
安漾仿佛剛剛明白了過來似的,轉頭看向了他。
“我給它放起來了。”
“你放哪了?”
侍衛聽到這話,頓時狂喜,若是現在讓安漾交代出來,倒也算將功贖罪,到時候就不用再受罰了。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看到他的這副樣子,安漾卻是歪了歪腦袋,笑了出來。
“你讓我說我就說,是在當我傻嗎?”
“你!”
侍衛覺得自己被戲弄,刀死死地壓了上去,霎時間,鮮血如注。
“再不說我就弄死你。”
“你弄死我,不就徹底不知道了嗎?”
安漾喫痛,眉頭輕輕皺了皺,但是卻沒有一點要說的意思。
侍衛聽見這話,頓時一噎,握着刀的手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好了。”
最終還是看不下去的沈風開了口,他看向安漾,眼中起了幾分興味。
聽到沈風的聲音,侍衛瞪了安漾一眼,還是將刀收了起來。
“你應當還記得我是誰吧?”
沈風瞧她,一點也不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他早就是階下囚了。
“記得,你害了王師兄和張將軍。”
安漾點頭。
“沒錯,今日要再算上個你。”
沈風笑了笑,拿出了一根帶刺的鞭子。
因爲母親的原因,他不會用那種極盡屈辱的方式對她,但是也僅僅是不會用那種方式。
沈風,從來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
“你現在說,還能少受些苦。”
他的聲音很淡,乍一聽倒像個溫柔的人,但此刻,他已經拖着鞭子走到了安漾身前。
而小姑娘就這樣抬眼看着他,眼神中滿是倔強。
啪——
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了她身上,倒刺卷過皮肉,帶出一條鮮血淋漓的傷口。
安漾痛得蜷了蜷身體。
旁邊站着的士兵和侍衛也都發出了嘖嘖的聲音,他們對安漾生不出什麼同理心,無非是覺得有些意外罷了。
“還不說嗎?”
沈風看着臉色瞬間蒼白的女孩,嘴角輕輕勾起了一個弧度。
這次,安漾連看都沒有看他。
沈風對此似乎早有預料,又是兩鞭子下去,直到鮮血把安漾的衣衫都染紅了,他才停手。
而此刻的安漾依舊一聲不吭,就那樣死死地咬着脣。
沈風似乎起了些興趣,低頭瞧她。
“何必受這些罪呢?早點說不就不用受刑了嗎?你這個年歲和實力,受不住也是正常的,回去哭一哭賣個慘,他們又不會怪你。”
他苦口婆心,仿佛是真爲了她好。
安漾聞言轉頭看向了他,然後在沈風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的時候才開口打斷了他。
“你在這不是也受了很多刑嗎?他們跟我說,你也什麼都沒說。”
“我們可不一樣。”
沈風笑笑,又是一鞭子下去。
“若是想說了就喊我,我會停手的。”
血腥氣彌漫,安漾受着鞭刑,痛得意識都要模糊了,她的手死死攥着拳,感受着身上傳來的痛楚。
身爲安家人,她同樣擁有迅速愈合的力量,之前的傷口迅速愈合,而下一秒鞭子就再次落在身上。
過不了多久,安漾就真的暈過去了,任憑鞭子再怎麼抽打都沒了反應。
沈風停手,皺了皺眉。
“太弱了。”
言罷,他轉身朝旁邊的士兵伸出了手。
“給我顆藥,別讓她真死在這了。”
士兵點了點頭,給沈風遞了顆療傷丹。
沈風拿着丹藥走到了安漾身前,將藥塞進了她的嘴裏,然後下一秒,他的腿上就傳來了一陣刺痛。
他愕然一瞬,想要轉身離去,卻有一股麻痹之感自小腿傳來,連嘴都說不出話來。
他徹底動不了。
安漾睜開了眼睛,而也就是在這一刻,旁邊的侍衛與士兵發現了不對。
他們叫了沈風一聲,沈風沒應,他們警覺了起來,想要上前查看。
然後下一秒就被自己身後的同伴襲擊,反應慢的,瞬間就被控制了起來,而反應快的,則是與反叛之人廝打起來。
慌亂間,有反叛之人的臉被撕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截然不同的臉。
“他們不是我們的人!”
發現的人立刻高呼了起來,然後就被那人一刀抹了脖子。
場面頓時變得混亂了起來,有越來越多的人被殺,越來越多屍體躺在了地上。
在旁邊牢房休息的沈川聽到聲音,立刻從中跑了出來,然後就被身後的士兵打暈,控制了起來。
安漾在這片混亂中站起了身子,她自身攜帶的治愈之力正在快速地替她愈合着傷口 ,而她則是默默站在了一邊,開始撿那些被搜出來的東西。
將武器全都拿在手上之後,她躲在了沈風的後面,用匕首死死抵在他的脖子上。
沈風不能動彈,只能用眼睛看她,那雙眼睛裏有着些許疑惑。
他搜的明明很幹淨,爲什麼……
但是安漾不會回答她,她實力有限,只能一味用他當做擋箭牌,時不時用暗器襲擊着那些頑抗的士兵和侍衛。
她似乎在等着些什麼,瞬間,不好的預感又在沈風心中彌漫開來。
砰——
地牢外傳來一陣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