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貼身影衛,專門替他掃清障礙的存在。
黑影如鬼魅般瞬間將江京墨等人圍住,他們身上散發着凜冽的殺意。
衆人心中一凜,知道這些黑影定是楚皇的暗衛,今日怕是難以善了。
楚皇面色陰沉,眼神中滿是狠厲,“殺了他們!”
暗衛們聞聲而動,朝着江京墨等人猛然撲去,衆人忙做好防御的準備。
正當他們想上前與那些暗衛進行對峙之時,沈書黎卻是從人羣中閃現出來。
一道繁復的法印迅速在空中結起,然後猛然擋在衆人身前,金光閃爍間,所有暗衛的攻擊都被擋在其外。
要知道,這些暗衛的實力都不差,多在天靈境以上,但在這道符文下,他們的攻擊卻是沒有一點用處。
百官見此場景不禁有些駭人,原本盡力維持的冷靜在這一刻全都土崩瓦解。
有的時候,實力就是碾壓一切的存在。
楚皇怒目而視,“你是誰?你敢違抗朕的命令?!”
沈書黎沒有理他,只是輕輕打了個響指,頃刻間,那符文化作道道金光,它們迅速鑽入眼前的的暗衛身上。
而也就在這一刻,這些暗衛的動作猛得頓住,然後就再也無法行動。
沈書黎這才滿意地挑了挑眉尖,轉頭看向楚皇的方向。
“你,你究竟是何人?”
楚皇看到眼前的場景,一掃剛剛趾高氣揚的態度,此刻的他臉色慘白,已然生了退意。
“陛下這就不用管了,您就只需要知道,我不是帝國之人,不用守你們帝國的規矩。”
沈書黎嘴角微微上揚,他上前一步,卻是給楚皇嚇了一跳。
他現在依舊雙目血紅,顯然是還受血脈影響,但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還是不可避免地顯現出幾分懼意。
他感受不到沈書黎身上的境界,這種完全未知的感覺,楚皇也是第一次感受到。
畢竟,他已然仙靈境了,很少能遇到比自己實力還要強盛之人。
“你想做什麼!”
楚皇色厲內荏。
“別緊張嘛,陛下,剛剛我所做的不過是想讓你冷靜下來罷了,您是一國之君,我怎麼會對你做什麼呢?”
沈書黎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身後是江京墨衆人,他們面對此刻的情景,只覺得有些發懵。
“沈兄出手是不是很厲害啊?我聽這皇帝都不說話了?”
南尋睜着一雙無神的眼睛,此刻正低頭好奇地詢問着柯夙。
“是很厲害,他把所有的暗衛都控制住了。”柯夙回答道。
“嘖嘖嘖,不愧是沈兄。”
南尋嘖嘖稱奇,難得恢復了幾分真實的性情。
而他旁邊的江京墨則是若有所思,她緊緊看着沈書黎的背影,似乎發現了什麼端倪。
“那你上前幹嘛?想行刺嗎!”
楚皇依舊強撐着他一國之君的身份。
“我只是想關心一下陛下您的身體,不知您近日身體可好?”沈書黎笑着說道。
“……朕自然極好。”
楚皇不知他是何意,只能順着他的話默默說道。
“陛下的話別說的太絕,您還是好好想想,您的身體真的好嗎?”
沈書黎笑了笑,這句話就染上了威脅的意味。
楚皇臉色一變,瞬間想到了什麼,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他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還要多謝你的關心。”
“不用謝。”
沈書黎退回到人羣中,湊到了江京墨的身邊。
“去把江伯父扶起來吧。”
他湊到女孩的耳畔,輕輕說了這麼一句。
江京墨有些疑惑地瞧他,卻見對方朝她點了點頭。
出於信任,她聽了沈書黎的話,上前一把將自家父親拉了起來。
江父還處在對剛剛那種情況的震驚之中,猛然被江京墨拉起來,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回去了,陛下。”
沈書黎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他帶着衆人在楚皇眼皮底下走出了大門,百官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們,隨即又將目光投向楚皇。
他一句話沒說,只是整張臉都氣成了豬肝色,目光死死地盯着沈書黎的身影。
他注意到了百官的目光,然後一腳踢翻了旁邊裝飾的架子。
楚皇雙目血紅地看着他們,那副樣子癲狂而又可怕。
“看什麼看,想要朕都把你們砍了是不是!滾,都滾!退朝!!!!”
百官逃似地離開了此處,只留一臉戾氣的楚皇還站在原地。
他不停地打砸着東西,發泄着心中的怒火,然後突然間,一口黑血就吐了出來。
他愣愣地看着地上的血跡,五髒肺腑像被百蟲啃咬般痛苦。
那一直沒發作過的毒藥,終究是在這一刻發作起來。
撲通一聲,楚皇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
………
沈書黎帶着江京墨一行人徑直走出皇宮,周圍的禁軍都沒有再攔。
路途中,江京墨回頭看了一眼巍峨的皇城,有些疑惑地看向沈書黎。
“你當初到底怎麼威脅楚皇的?他剛剛看你的樣子,好像要喫了你。”
“他要是有這麼大的胃口,那可以來試試。”
沈書黎笑了笑,對此不屑一顧。
“倒也沒用什麼新奇的法子,給他服了顆毒而已。”
“哦?又用當初那招?”
江京墨挑眉,轉頭看他。
“那不一樣,我沒對你用毒,對他用的可是劇毒。”
沈書黎笑了笑,湊近了江京墨幾分。
“想來,他如今已經快疼死了。”
“你催動毒藥了?”
“嗯,給個教訓,弄死他會帶來太多麻煩,留着慢慢折磨正好。”
沈書黎點頭,絲毫不慌。
而江父就在他們身後默默聽着這一切,如今他們一行人所做之事,已然是顛覆了他對皇權的認識。
此刻的他內心有些復雜,似乎突然覺得,其實萬人之上的皇帝,也沒有那麼高不可攀。
想他一生爲國爲民,殫精竭慮,到最後卻是被盆髒水潑到身上,當真讓他心寒至極。
江父驟然陷入了迷茫,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此罔顧忠臣、殘暴無度的君主,當真還有繼續推舉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