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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大夫,你幹什麼?”

“曲大夫,快住手。”

誰也沒有想到曲向紅的反應會這麼大,竟然直接上手奪針。

此時司光明和寧雨站在老爺子左側,姜顏和曲向紅在司老爺子右側,他們中間隔了一個大活人,眼看着曲向紅的手就要抓到姜顏的手腕了,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但姜顏就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只見她手腕一翻,手裏的長針如同暗器一樣飛了出去,正扎在曲向紅的手腕上,

曲向紅只覺得手臂發麻,整條胳膊像觸電了一樣,使不出半點力氣。

姜顏趁着這個機會,取出一根長針,朝着最後一個穴位扎去,她輕輕捻動針尾,聲音冷清,分明是生氣了。

“我不管你是誰,道歉。”

曲向紅藏在眼鏡片後面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也不顧老爺子還在地上躺着,扯着嗓子喊道:“我是司前進同志的保健醫生,司前進同志的身體一直是由我照料的,你有什麼資格動我的病人?”

“情況緊急,當然救人爲主,我管你是誰呢?”姜顏對這個曲向紅是瞧不上。

“身爲醫者,進門以後不關心病人的情況,反而對施救者大呼小叫,甚至還想阻止我救人,我倒想問問你,你的醫德呢?你的目的是什麼,你阻止我救司前進同志是什麼目的?”

曲向紅冷笑一聲,不屑道:“黃毛丫頭,信口雌黃的本事不小啊?我見過太多像你這樣想要不擇手段,攀高枝的人了!你不要以爲自己有一張漂亮臉蛋就能登堂入室,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曲醫生!”

司光明立刻嚴厲出聲,“請你向我兒媳婦道歉。”

“兒媳婦?”曲向紅一臉震驚,那模樣,仿佛世界末日似的。

姜顏無語,這曲大夫,看着也三十好幾了吧?明顯比司律大了十歲左右的樣子,她不會也對司律有什麼想法了吧?司家光環這麼強大且無差別嗎?

“怎麼,不行嗎?我們家的兒媳婦,還要曲大夫你同意?”司光明的語氣非常嚴厲,上位都的威壓制裁,根本不是曲向紅能夠接得住的。

“首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看她年紀小,又不知道她的身份,以爲她是胡來的。而且她還使用糟粕救人,那都是糊弄人的把戲。”

好大一股茶味!

姜顏冷眼瞧着曲向紅,覺得這個人好像有毛病,但是她的身份應該沒有問題吧?司家的人都不笨,如果她有問題,不可能讓她照顧老爺子的。

“道歉!”

曲向紅實在張不開嘴,她這個人自恃過高,要不然也不會三十好幾了還沒有成家。

七十年代三十多歲的大齡單身女青年可是不多見的。

“對不起。”

毫無誠意,看來這個曲大夫,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問題,只不過是礙於領導的話,不得不向她道歉罷了。

姜顏抬手想要把自己的針取回來,那個曲大夫卻是一臉警惕地看向她,好像她要害人似的。

“拿我的針。”

寧雨又累又生氣,但是這會兒她也沒空和姓曲的計較,她一直在觀察老爺子的情況。

不知道爲什麼,她只在最初的時候,迷茫了那麼一小會,等姜顏接手以後,寧雨的心中突然湧出了堅定又強大的力量,她相信姜顏一定可以治好司前進。

此時司律也走了進來,姜顏特意觀察了一下曲向紅的反應,她根本沒有去看司律,仿佛走進來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怎麼樣?”

“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

所有人都在等司前進醒來,可是老爺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並沒有醒來的跡象。

“哼,封建糟粕也敢拿來賣弄。”曲向紅好不得意,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嘲諷道:“看你剛才威風八面的樣子,還以爲多本事呢!老首長都讓你扎成刺蝟了,也沒有半點好轉。”

司真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被嚇住了,又怕爺爺醒不過來,又怕曲向紅把這件事情賴到姜顏的頭上去。

“我看你就是要耽誤老首長的病情,耽誤他的搶救時間,你是在謀殺!”

“曲大夫!”寧雨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注意你的措辭,這是我兒媳婦,是我們的家人,不是你舉報,批鬥的對象。”

看不出來啊,這位曲大夫還是位激進派。

“糟粕?華夏幾千年來都是用針灸,草藥治病的,你說是糟粕?那我就讓你看看糟粕是怎麼救人的。”

時間差不多了,姜顏蹲下,將司前進身上的銀針一根接一根地拔了下來。

她的動作與下針時相反,並不快,每次拔針的速度都非常慢。

曲向紅冷笑一聲,這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針總有拔完的時候,不是嗎?

最後一根針終於被拔了下來,幾個人湊上前去,發現司前進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不再灰暗,帶了幾分氣血之色。他的呼吸也平穩起來,湊近聽,喉間已經沒有了痰鳴聲。

曲向紅大驚,這怎麼可能,老爺子怎麼這麼快就好轉了。她接手司前進已經有快一年的時間,這期間老頭每次犯病,都要好幾個大夫搶救,恢復七八天才能恢復正常。

這丫頭片子幾針下去,就能把人救回來?

不,不可能,人還沒醒呢!

司前進像是急着幫姜顏打曲向紅的臉似的,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司光明,緊接着看到了兒媳婦,孫子,孫女,孫子媳婦。

“老三,我這是咋了?”

司光明差點掉下眼淚來,“爸,沒事啊,小姜把你救回來了。”

老爺子示意扶他起來,衆人都看姜顏。

像司前進這種病人,是不能輕易移動的,他們都怕老爺子沒恢復好,再犯病。

“爺爺一會兒要排痰,先把他扶起來吧,有我在,沒事的。”

曲向紅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整個人失魂落魄,根本無法接受眼前這個事實,這怎麼可能!她憑什麼!

司真像只驕傲的公雞一樣,湊過去撞了她一下,“起開,別擋着我拿痰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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