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見惢心吐了消息出來,又驚又喜。連忙讓人提審。地點又定在翊坤宮。
數日不見,如懿容顏衰敗,看着萎靡不少。臉上隱隱帶着紅痕,那日皇上使足了力氣。
惢心跪在地上,聲音擲地有聲。“我家主兒的確多日前往安華殿走動,也與安吉大師交往親密。那珠串便是證物。”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在場的嬪妃頻頻吸氣,甚至有點後悔自己來了。
這等醜聞真怕皇上殺了所有人封口。
只有金玉妍洋洋得意,感嘆天助我也。
“惢心,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如懿猛地看向惢心。
惢心只是冷笑,對着皇上磕頭。“奴婢所說句句爲真。情詩一事奴婢不知情,嫺嬪不大放我進內殿,特別是把我配給李玉以後,防我防的緊。嫺嬪嫌棄奴婢容顏損毀有礙觀瞻,遂奴婢也不知情。此事或許容珮更清楚。”
進忠等人把容珮提了上來。可容珮嗚嗚啊啊的出聲。行刑嬤嬤拱手解釋。“回皇上,慎刑司怕這些人死了,每日都要解開口嚼子許他們喫些飯菜。這是皇上緊要審的,奴才們不敢耽誤。誰知道這容珮一得機會便把自己舌頭咬斷了,請皇上恕罪。”
隨着行刑嬤嬤的手扯開容珮的嘴,只看見斷了一截的舌頭在嘴裏還流着鮮血。
皇上的眼神看向如懿。“真是個忠僕,怕自己不小心招了,毅然決然的咬舌自盡。可惜還留了一條命。”
如懿摳着護甲,神情慌亂。正想着解脫之法。她把眼神看向皇上,希望皇上能夠分辨她的清白。
可皇上全程不fo她的眼神。
如懿急的團團轉:老公你說句話啊老公!
“皇上,奴婢自知知情不報是死罪,今日也沒想活着回去。只求皇上一件事,許奴婢清清白白的走,與李玉分開。”惢心重重的磕頭。
皇上聞言不禁皺眉。
“嫺嬪娘娘爲了打探御前,所以把奴婢許給李玉。奴婢實在是不堪折辱,已經無顏苟活。”惢心的額頭已經磕的青紫,足以見其用力。
“嫺嬪爲了恩寵不擇手段,連窺伺帝蹤都做得出來。”意歡頗爲不屑。“從前就知道嫺嬪心狠手辣,貓刑都敢公然實施,只是沒想到這對食也做得出來。”
意歡不知道內情,皇上臉憋得青紫。這事說出去還有他一半責任,不過他是不會認的。
白蕊姬知道時候到了,她拿出來血書展開。
“臣妾有一事稟報。”
白蕊姬把血書展平,遞給進忠。“茉心臨死前求見臣妾一面,臣妾想着她實在可憐便去了。誰知道她竟給了臣妾這個。這是慎嬪臨終前所寫用鮮血所書,字字泣血。原想着不願拿出來惹出風波。今日不得不拿出來了。臣妾實在不忍看見更多宮女受害。”
“嫺嬪身邊的兩個宮女,阿箬臨死前留下這證物,惢心被配了太監悽慘無比。臣妾懇請皇上看看這血書,慎嬪罪不容誅,可慎嬪並非擔了所有事。這裏頭也有嫺嬪的手筆。”
皇上皺眉看着血書。
第一頁臉色發白,第二頁臉色鐵青,第三頁臉憋紫了,活生生像個大茄子。
“放肆!”他狠狠一拍桌子。
這一拍桌案直接叫衆人驚膽顫。“你個毒婦!慎嬪當日灌藥前已經說了有孕在身,李玉知情不報便把藥給她灌下了!活生生一個皇子給落了下來。都是你的錯!”
“把李玉帶上來!”皇上氣急敗壞的說道。
李玉還以爲自己有望解救,看見皇上馬上磕頭求饒。
卻沒想到只等來了皇上的一記飛踢。“閹人!朕的孩子叫你給弄沒了。”
“當日慎嬪有孕爲何不報!”
“奴才......奴才沒聽見啊。”李玉吐出一口血,奄奄一息的說着。
“當日進忠與奴才一同前往,進忠!進忠知道啊!”李玉垂死掙扎道。
進忠利落的跪下。“那日慎嬪娘娘確實說了有孕在身,可師傅罵了回去,說皇上從未寵幸與她,直接奪過藥碗給慎嬪灌了下去,後又威脅奴才,敢多說一句就要了奴才的命。這事奴才逃不開幹系。奴才當時半信半疑,可木已成舟。奴才無力阻攔。誰知道後面慎嬪竟真落胎了。皇上您罰奴才吧,都是奴才沒用。”
“進忠你——”李玉絕望的回頭,似乎在問進忠不是自己的好徒弟嗎,怎麼背叛自己。
“師傅恕罪。徒弟效忠皇上,聽令的只有皇上一人。徒弟錯過一回,不能再錯第二回了。”進忠的聲音裏充滿了掙扎。
“進保你說!”李玉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進保撓了撓腦袋,直接悶頭跪下。“師傅恕罪,師傅恕罪。”
這副模樣不言而喻。
皇上的怒氣直衝李玉而去,大清超雄上線,咣咣就是兩腳。進忠還特意挪了挪地方,踹完了心氣順了。皇上這才讓進忠起來。“你當時還是個小太監,朕明白你的爲難。念你侍奉朕周到細心,只是以後你記住,再敢欺瞞朕就仔細你的腦袋。”
進忠馬上拜謝,麻利的爬起來撣了撣衣擺,狗腿子的站在皇上身後。
他一個眼神,進保已經帶着捆着李玉出去了,不用說也知道是什麼下場。進保小聲念叨。“對不住了師傅但是沒辦法...咱都是伺候皇上....都...你也是太監...哎呀太監嘛就是這個樣子的,誰不是欺師滅祖上來的,理解理解.......你理解理解。”
說完腰板一直。“杖斃。”他爺爺的,以前沒少給你洗襪子刷恭桶,真以爲做徒弟的不生氣?還是跟着師哥有前途,他還能招來幾個小太監伺候自己。
進保邊想着邊側身讓路。
侍衛已經把江與彬帶了過來,江與彬見情況不妙直接跪下。
“你是太醫,卻對一個妃嬪俯首稱臣。”皇上的語氣陰晴不定。
“微臣不敢。”
“不敢你也做了。”皇上看着血書上阿箬所寫‘如懿指使惢心勾引李玉和江與彬,只爲了自己在後宮發展勢力。’
細想想真覺得可怕。
若是她指使江與彬給自己下毒呢?皇帝覺得後背一涼。自己曾在如懿的舉薦下用過江與彬,當時只覺得醫術不錯。
現在想來只覺得後怕。
皇上看着阿箬所書‘勾引李玉和江與彬只爲了一個窺探皇帝行蹤,一個給妃嬪下藥打胎’。皇上看向如懿,又看了看惢心。
總感覺哪裏不對,一脈相傳啊這是!這勾搭男人的技術,安吉大師有非分之心,可蒼蠅不叮無縫蛋!這種事出來了,女人怎麼可能沒有問題,女人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