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瑞眼神陡然銳利,同類的氣息讓他整個人都警惕起來。
這絕對不是一條普通的蛇。
眼神,那種冷冰冰的眼神,絕對不是一個沒有靈智的野獸會有的。
還能隨意改變獸形大小,可以肯定的是,這條蛇的獸人等級肯定不低。
與此同時,九燭也在暗暗打量眼前的雄性獸人。
這頭虎獸就是柏瑞。
原來只是個三級獸人……九燭雖然被人提溜着,但該有的氣勢一點沒輸。
眼神挑釁,釋放出只有雄性之間才能聞到的信息素,滿滿都是敵意。
柏瑞被強烈的雄性氣味刺激得瞬間炸了毛,同樣散發信息素抵抗回去,兩個雄性在此刻暗暗較勁。
柏瑞咬牙切齒:“姐姐,我們現在就把他宰了吧。”
謝恬抽抽鼻子:“它變得這麼小,都不夠我塞牙縫的。”
“那就把他扔出部落。”然後再由他宰了。
說着,柏瑞就向紫蛇伸出手去。
謝恬立馬變了臉色,將它纏在手腕上,拋出靈魂三連擊:
“不要睜着眼睛亂說,我抓蛇很難的。”
“這蛇哪裏小了,這麼多年野蛇都是這個大小,野蛇長大很難的。”
“有的時候多找找自己的原因,這麼多年了獸人等級漲沒漲?有沒有認真捕獵?”
柏瑞先是滿臉茫然,反應過來以後金眸顫抖,眼中浮現慌亂。
“姐姐,你這是……不想要我了嗎?”
“我不把那條蛇扔出去了,你別不要我,好不好……”大老虎嗓音顫抖,聽得謝恬心都要碎了。
“怎麼會不要你呢,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謝恬踮腳揉了揉面前毛絨絨的金發,安撫道:“你和蛇我都想要,你們兩個好好相處可以嗎?”
九燭僵了一下。
這個雌性……好大的胃口。
在兩人的目光下壓迫下,紫蛇仿佛聽懂了謝恬說的話似的,伸出蛇信子輕舔了下謝恬的手腕。
謝恬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看向柏瑞。
大老虎也乖乖點了點頭。
然後釋放信息素的強度更大了。
雖然九燭的獸人等級高於柏瑞,但他受了傷,加之虎獸憤怒之下信息素攻擊力暴漲,一時抵擋不住,暈了過去。
感覺到蛇一下子軟綿綿地癱在自己胳膊上,謝恬低頭看去,發現蛇已經暈過去了。
“啊,竟然這麼弱不禁風?不過感覺這個品種的蛇很好養大誒,等它稍微大點我就……嘿嘿嘿。”
雖然知道謝恬“嘿嘿嘿”是真的想喫了他,但是注意力被分走,柏瑞心中喫味,於是道:
“姐姐,把他給我吧,我來養,保證養的肥肥胖胖。”後面幾個字柏瑞加重了音。
謝恬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你們倆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好。”
柏瑞:“……”
誒。
小雌性,好愁人啊……
一虎一蛇晚飯喫的就是謝恬今天的戰利品。
經過了昨天的烤肉事件,現在做飯這件事情柏瑞有絕對的話語權。
當然,是在謝恬的指導下。
“對,就這樣把刺刺獸剖開,內髒摘出來,上串架火烤。”
“對了!掛紅果,千萬不能忘了。”
在謝恬手忙腳亂的指導下,柏瑞有條不紊地將十幾條魚烤熟了。
因爲篝火的溫暖,九燭悠悠轉醒,見到火焰在眼前跳躍,嚇得“嘶嘶”倒退到牆角。
聽到聲音,謝恬回頭:“小紫你醒了?”
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快來這裏,喫晚飯了。”
九燭嘶嘶兩聲:我不叫小紫。
柏瑞勾脣,悠閒地給烤魚翻了個面:“姐姐,他說他很喜歡這個名字。”
“是嗎!”
謝恬驚喜,“這還是我取名字第一次被人誇!”
謝恬高興,直接一把上前把他撈過來,“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寶貝。”
紫蛇猛烈掙扎起來:嘶嘶,嘶,嘶嘶。
放開我,我怕火!
這次柏瑞如實翻譯了:“姐姐,這就是條普通的野蛇,怕火,你就別碰他了吧。”
謝恬不贊同。
謝恬大聲。
“野雞都能飛上枝頭變鳳凰,野蛇怎麼不能!”
“你以爲你烤火是爲了我嗎?錯,是爲了你自己!”
“你承受火焰能力高了對我有什麼好處?最大的受益者是你自己啊!”
“外面那麼多條野蛇,我怎麼不抓別人只抓你?爲什麼不訓別人只訓你?”
“因爲我關心你啊!”
謝恬連珠炮一樣的話轟得九燭腦子嗡嗡作響,這雌性,怎麼和他以往見過的那些都不一樣……
迷迷糊糊間,蛇尾好像自己動作了起來,等九燭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謝恬身旁乖乖盤好了。
因爲我關心你啊……因爲我關心你啊……
雌性的這句話就像復讀機一樣一直在他腦海裏循環播放。
“真乖。”
沒想到自己隨手抓回來的蛇居然還有點靈性,謝恬獎勵似的摸了摸它的小蛇頭。
她都要舍不得喫了。
雌性指腹溫軟的觸感拂過他冰涼的額頭,好像連火焰的溫度都不再可怖了。
九燭安靜地吞着雌性放在他面前的魚肉。
好像留在這裏養傷……也不是不可以。
另一邊的一只手將一串烤魚遞了過來,九燭下意識咬了一口。
“嘶嘶嘶嘶嘶嘶嘶!”
紫蛇頓時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瘋狂在地上扭動着身子。
好辣好辣!
“哈哈哈哈——”
始作俑者柏瑞笑得開懷,金眸裏一晚上的陰翳一掃而空。
“姐姐,他說辣烤魚太好喫了,他忍不住想跳舞。”
“哈哈哈哈——”
這個可惡的虎獸!
兩個沒心沒肺的家夥一起笑得前仰後合,笑聲透過門縫傳到了外面,和一地皎潔月光融爲一體。
但到了睡覺的時候,柏瑞依然睡在幹草上,而九燭憑借着體型優勢成功纏在了謝恬的手腕上,和她一同入睡。
柏瑞哀怨地盯着一人一蛇的背影,慢慢陷入了睡眠。
兩個雄性紛紛受傷的一天達成了。
*
此時,碧水原河流上遊,一處據點。
氣氛凝滯,光線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