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文殊也認可這個觀點,我便問他:“現在我們已經知道變強的原理了,那你打算做點什麼行動起來嗎?”
我在這條路上走得很孤單,十分渴望能有個與我目標一致,還不拖後腿的人,兩個人好結伴而行。文殊就是合適的人選,他與我同樣都是很愛思考的人,我們兩個相處起來非常舒服,問他打算做點什麼的時候,我多麼希望他能提出一個好讓我們兩個共同執行的計劃。
只是他輕描淡寫地說:“不斷找到自身的不足之處並改正,這個道理以前就明白,我也有在做,只不過現在更明白要那麼做的原因罷了,生活還是一如往常唄,以前怎麼做,往後照舊便是。”
我說:“可現在我們發現這是離開法界的一條路啊,我們已經知道下面的世界有多麼骯髒不堪了,難道你就不想去上面的世界、乃至於外面的大世界看看嗎?對法界外的人而言,我們一定也是骯髒的。”
“就算我到了上面更好的世界去,我還是會把自己的家打造成這般景色,那搬不搬家又有何意義呢?”說到這,文殊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青獅,“這裏還有我熟悉的朋友,我上去了,可他們呢?不管世界的好與不好,只要自己好,在哪都能過好,自己不好,在任何地方都過不好。”
我決定直接將自己準備去四處遊歷的想法說出來,文殊現在沒這個想法,萬一聽完我的計劃後覺得不錯也想一起呢?相比整個宇宙而言,我們的認知只是冰山一角,倘若我一直待在「西方神界」不走出來,不光身份地位還只是個小愛神,甚至連性格都還依舊是調皮搗蛋的幼稚小孩那樣,永遠只能做個依靠維納斯的廢物神二代。
我向文殊發出來邀請:“我們要不要一起遊歷世間,看遍世間各色各樣的環境與人,豐富自身智慧的同時,兩個人還能互相觀察對方的缺點,使修行之路更順利,且還可以懲惡揚善積攢功德,想必你也是看見世間不公,會於心不忍的人,我們能幫多少是多少,盡點綿薄之力。”
文殊對於提升的執念顯然沒我那麼深,感覺他更像是無所謂的態度:“那一切就由他去吧,法界內一切都是虛妄的,包括你我,我們只需要正常過好自己的生活便是,執念不可太強,縱然你改變了整個宇宙,也只不過是讓泡沫的顏色發生了改變,這個泡沫總有一天是會破的,到時候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徒勞的。”
「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這個道理我是很認可的,但就是壓不住心中的那股勁,我對文殊說:“不知道爲什麼,我僅僅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似乎不太行,心中會有股空虛感,明明玩了很長時間,本該開心才對,卻像是放着‘正事’沒做,虛度了大把光陰一樣,明明沒有所謂的‘正事’,宇宙存在的意義本就是‘玩’,可我總想讓這個泡沫變好一點,既然早晚都要破滅,爲何不能成爲煙火那樣絢爛綻放後的隕落,非要像個臭屁一樣惡心一大片人後再消散?”
文殊感受到了我的執念,不再勸我,反而很支持我去行動起來,他說只有我親自嘗試過後,才會知道這件事有多難,到時候自然就放下執念了。
按時間線、知識重點來交代我的故事,與文殊的這次暢談後,我就離開「佛界」,開始四處遊歷的生活了。
但按照讀者們想知道的,其實關於「佛界」要說的還可以有很多很多,前面提到的那些,比如舍利子的由來及作用、開光的原理、超度的原理、釋迦牟尼的身世、包括這輩子我遇見了釋迦牟尼的法身轉世之一,都可以給大家講,只是放在書的這麼前面來說還不太合適,大家能接受的真相還沒到那個級別。
現實情況並不會像電視劇情那樣,一切都順着當事人的心意發展,且就算是電視劇也只會講述主角的故事,路人甲、炮灰乙的苦難劇情根本不會交代,現實是復雜且殘酷的,不是每個人都能當主角。
很多人可能想不通,爲什麼「極樂世界」裏聽「知無不言」講課的就只有幾十個人,其他人都已經跳出輪回到了極樂世界,還不抓住機會好好修佛,爭取早日成佛嗎?要是我的話,肯定好好學!
少把主角視角代入現實,普通人在生活中很難事事如意。
這種想法就像一個16歲輟學的人,路過高中學校時,看到幾個成績不好還不思進取的學生後,心裏就想:“都已經上高中了,還不努力學習,要是我的話非得努力考上個985。”卻絲毫沒考慮到人家爲什麼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現實,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有很多是只有身臨其境體會過後,才能想到的。
沒真實去「極樂世界」看過的人,不會理解那些人爲何對成佛不抱希望,非要像寄生蟲那樣活着,因爲開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十幾二十年、幾十年上百年都是很正常的事,裏面的很多人以前甚至都沒修過佛,只是信佛。
你工作個三五年不升職,都會想跳槽,別說到時候的幾十上百年了。
輟學的人沒讀過高中,想不到高中生學習壓力有多大,他考慮不到學生的家庭情況是否會影響學習,父母感情是否和諧、是否有童年陰影,也想不到那羣學生作業寫到深夜,在睡眠不足的情況下還早起跑操,頂着疲憊的身軀聽課,更想不到不合羣的人會被孤立,甚至有被校園霸凌的可能……
我把自己前世記憶中的那些事寫成小說,或許會有藝術加工的成分,畢竟要考慮很多因素,不能講的要隱晦,太露骨的要修飾,得罪人的要避開……但都是以我親身經歷的現實情況爲基礎的,現實就不會太容易,別看我幾十章就寫盡千年事,也沒遭多大的罪,實際上苦的很吶,我只是不願去讓世人去了解那些不美好的記憶罷了,不是每個人都理解,也不是每個人都想聽。
至少現在還沒到時機吧,主要還是大家對靈界的理解太淺了,起碼得讓大家先了解靈界,有些事我才好慢慢交代。
我說自己不太了解那些神的名字,無法確定自己當初遇到的人是否就是人間記載的這位,這點如何舉例說明也還是讓多數人無法理解,有說:“爲什麼不用能力感知一下這個詞的意思?”也有說:“爲什麼不直接問他叫什麼名字?”
他理解不了我,我也能理解他理解不了我的原因。
想解釋吧……又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因爲哪怕我舉例:你把“魑魅魍魎”這個詞語翻譯成英文試試呢?了解英文的還好,換一個沒接觸過英文的人,是體會不到這有多難的。
所以有很多問題,我會先讓大家自己去尋求答案,不能什麼都光聽我說,如果自己通過其他途徑得到的答案和我這兒的差不多,那才能揭露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