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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我會保護你

夏妗微微垂眸。

猜測電話那邊的人,是不是那位‘前女友’。

未有答案,司厭突然叫她。

“夏妗。”

她抬眸,剛好撞上司厭投射過來的目光,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掛了電話。

修長筆直的腿邁開,朝她走過來。

沒等他走近,夏妗轉了身,語氣悶悶的,“阿姨讓我叫你喫早飯。”

她走在前面,先一步進餐廳。

早餐是中式的,熬的雞絲粥,和幾碟小菜,阿姨提前盛好了粥。

入口的溫度很適宜。

喫飯的過程裏,兩人都沒說話,氣氛很安靜。

夏妗喫的少,仍舊先放下筷子,同樣習慣性的沒離桌,等司厭喫完。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等。

大概是爲了告訴他,她有事,需要再借用他一輛車。

終於等到司厭放下筷子,夏妗正要開口,司厭卻先她一步。

嗓音平靜,“白天我有事,你自己安排行程。”

夏妗停了一刻,說,“沒準備讓你陪,我有我的安排。”

“什麼安排,沈漁到了?”

猜的真準,夏妗說是。

似乎爲了讓她們沒什麼負擔,司厭說,“在M國,你和她不需要小心什麼,霍韞庭我了解,出了海城,他不會出手。”

和沈漁說的一模一樣。

夏妗道,“我知道。”

“你什麼都知道。”

司厭站起身,這話他說的淡,沒什麼情緒,但聽在夏妗耳朵裏,卻似有所指。

她特別想回一句,‘沒錯,她什麼都知道,比如他肯定是要去見那位‘前女友’’。

多長情的人啊。

昨晚見了今天還見。

都不知道他來M國是爲了工作,還是爲了來約會的。

但這話她自然是不會說的。

只跟着起身道,“借用你一輛車。”

司厭‘嗯’了聲,上了樓,再下來,手上多了一件外套。

真着急。

夏妗沒眼看似的,別過臉去,但她偏偏站在司厭出門的必經之路上,等他過來時,又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哼’了一聲。

等司厭看過來,她又裝模作樣的到處看,無事發生一樣。

只一眼,司厭收回視線,大步離開。

連一個字都沒給她留。

很快車聲響起,夏妗迅速走出客廳,看着疾馳出去的車,氣的咬脣,忍不住跺了下腳。

“夫人。”

身後阿姨過來不知道要說什麼。

夏妗直接糾正,“不要叫我夫人,我又不是夫人。”

阿姨,“……”

都叫了這麼久了。

“您喝菊花茶嗎?給您泡…”

“不要。”阿姨話沒說完直接被夏妗打斷,“我又不上火。”

阿姨,“…”

要不你自己照鏡子看看?

阿姨什麼都沒說,夏妗自己就上樓去照鏡子了,沒化妝,她用手捧了涼水狠狠給自己洗洗臉,也衝衝腦子。

但效果明顯很一般。

煩躁的感覺一點沒少。

夏妗幹脆換了衣服給臉上薄薄打了個底,出門去找沈漁。

沈漁剛到酒店,坐了一夜的飛機,需要洗漱休整,便直接把酒店地址和房號給了夏妗。

夏妗帶上文件夾,開了司厭車庫裏最普通的一輛車出門。

沈漁的酒店,離別墅接近40分鍾的車程,夏妗上樓敲門時,她才剛好洗完澡,穿着一件寬大的浴袍,給夏妗開門。

兩人相隔一年多的又一次見面,在開門的那一瞬間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打招呼。

“進來吧。”

沈漁向後退了一步,夏妗走進來。

沒有想象中的擁抱,也沒有想象中的眼淚。

沈漁和夏妗,一貫是兩個極端的。

初識,她是衆星捧月的沈家大小姐,而她是被人奚落嘲笑的上不得臺面的存在。

她溫柔大方,她自卑陰暗。

沈漁待她如待所有人那般平等友好,而她看沈漁,也如看其她千金小姐們一般,平等的厭惡。

一丘之貉。

她把沈漁歸類在和那羣人一樣的位置,視她們爲同類。

上流圈的那幫小姐太太們,最擅長的就是人前僞善。

她站在腳底下,抬眼看清過許多人的真面目,早已不信,會有什麼真正的友善。

直到18歲那年,那一次的出海郵輪part,她是被徐婧要求去的,海城大大小小的宴會part,徐婧都不會讓她缺席,爲的是坐實她這視如己出,一視同仁的好名聲。

遊輪上,她和夏安安起了衝突。

夜晚黑沉沉的海水如同深淵,她就這麼被夏安安推下了遊輪。

沒有人看到,夏安安得手後,拍了拍手,得意的轉身離開。

隆冬,海水刺骨。

就算夏妗會遊泳,也很快脫力,她的呼救聲,不是沒吸引到人,有兩個結伴出來的女人,聽到聲音探身去看,看到是她,兩人捂着嘴邊說邊笑的離開。

夏妗以爲她會死的,死在海裏。

她想到自己的結局,大概會被新聞標上一句‘失蹤’,這樣廣闊無垠的大海深處,她的屍體連重見天日的可能都沒有。

但沈漁救了她。

她叫來幾個男人,求他們救自己。

可那幾個男人,一瞧落水的是自己,都不願意,他們說海水太涼,丟了救生圈,讓她自生自滅。

後來是沈漁跳下了海。

她竟然不會遊泳。

沈家大小姐落了水,自然是不能見死不救的,剛才還嫌海水太冷的男人們,一個個下餃子似的跳進海水裏,爭着搶着要做救美的英雄。

沈漁的手一直死死拉着她的手,她才沒有被遺落。

那一次落水,夏妗在醫院躺了半個月,沈漁也因爲受寒發燒住院一星期。

那一個星期,她們不在同個病房,卻時時刻刻的在一起。

夏妗退燒的第一個晚上,偷偷摸去了沈漁的病房,她鑽進沈漁的被子裏,在沈漁驚愕的眼神中,抱住她說,“我做噩夢了,不敢一個人睡覺,你陪我睡。”

一起睡覺,不管男女都是增進感情的最好方式。

夏妗第一次用身體‘勾引’人,就是用在沈漁身上。

沈漁真的很溫柔,即使和她一點也不熟,也沒有拒絕她,並真的相信自己是做了噩夢不敢睡覺,甚至會很溫柔的拍拍她的背,說,“不怕,我會保護你。”

她在被子裏,差點要笑出聲。

單純可人的大小姐,完全不知道示弱裝怕是她的小小伎倆。

她在夏家的日日夜夜,早已磨練的連鬼都不怕了,又怎麼可能怕一個噩夢。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