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沿着西塘古鎮的河邊漫步而下,腳下是那古樸的青石板路,不多會兒,便來到了一棵極爲高大的桃樹下,只見樹上掛滿了紅繩,每根紅繩還連着一塊薄薄的木板,木板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那都是來此地遊玩的人們留下的話語呀。
這時,簡薇拿來了兩塊木板和一支筆,招呼我們也寫上自己的心願之類的話語,肖艾第一個接過筆,只見她在木板上迅速地書寫起來,隨後便利落地將木板掛到了樹上。
接着就輪到我拿筆了,可我一時間竟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寫些什麼才好,在猶豫了一陣子後,我最終只是在木板上寫下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字“愛”。
“你寫的什麼?”我看着肖艾問道。
肖艾撅了撅嘴,隨後背過身子說道:“不給看。”
她頓了頓後說道:“看了就不靈了。”
“現在的婚禮道這麼可怕嗎?”簡薇皺着眉看着手機說道。
“嗯?”我們疑惑的看着簡薇。
簡薇拿過手機讓我們看,這一則新聞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婚禮被砸,日光傾城主題,著名主持人陳藝受傷。”現警方正在介入這件事情的調查。
下面還附帶了幾張照片兒,我一眼就看到了陳藝,我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頭,自己怎麼這麼傻?
這關鍵時刻陳藝怎麼會去出差?她應該在肖總的婚禮上主持。
“袁真。”我腦海裏瞬間就浮現出了這個人,同時我也跟肖艾對視了一眼。
肖艾皺着眉頭,臉也陰沉的可怕。
我即刻動身並對簡薇說道:“真不好意思,出了點狀況,手機裏報道的這篇新聞真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們得先走了。”
我的臉上帶着歉意,簡薇很爽快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那下次有機會再一塊兒。”
我穩穩地坐在駕駛座上,雙手緊握着方向盤,車窗外的風景如幻燈片般迅速向後退去,身旁坐着肖艾。
汽車在西塘通往南京的高速路上疾馳,就像一支離弦之箭,車輪與地面高速摩擦,發出輕微的嗡嗡聲,仿佛是一首獨特的交響曲。
我時不時看一眼身旁的肖艾,她的發絲在風中輕輕飄動,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迷茫,似乎在表達對這件事情的不滿。
我和肖艾風馳電掣般剛下高速,便馬不停蹄地直奔南京城邊緣的一家手機店,在店裏,我火急火燎地挑了一個華爲手機,付完錢後,一把抓過手機就匆匆忙忙地將手機卡插了進去。
開機後,屏幕裏的通訊彔一片空白,我的心猛地一沉,手指慌亂地在屏幕上點着,迅速找到聯系人裏陳藝的號碼,毫不猶豫地撥了過去。
聽筒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每一聲都像是重錘一樣敲在我的心上,我的內心愈發忐忑不安,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揪住了我的喉嚨,讓我喘不過氣來。
肖艾在一旁看着我,忍不住焦急地問道:“沒接?”我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來不及多說什麼,又立刻翻找金秋的號碼,再次撥了過去。
電話剛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了,金秋那帶着哭腔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你快點來醫院啊!陳藝現在還昏迷着呢,頭上被那個混蛋打了個大口子,流了好多血,你快來啊!”
我聽完,腦袋“嗡”的一下,感覺天都要塌了,二話不說,掛了電話就朝着醫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我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陳藝受傷昏迷的畫面,心急如焚,這時,肖艾伸手拿過我的手機,快速地按了一串號碼撥了出去。
很快,電話接通了,肖艾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她緊緊地抿着嘴脣,雖然還沒有說話,但從她那凝重的表情可以看出,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
到了醫院門口,我下了車肖艾卻沒有一塊兒跟下來,很快她就從副駕駛的位置出來,然後走向了駕駛位,對我說道:“袁真在派出所,我先過去。”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剛剛踏進醫院那略顯冷清的三樓走廊,腳下的地面仿佛都帶着一絲涼意透過鞋底傳遞上來,我的目光迅速掃過周圍,最終定格在了不遠處的前臺處。
快步走到前臺前,我略微有些緊張地向護士詢問着相關信息,那位護士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後,熟練而又快速地回答了我的問題,並給我指明了方向。
按照她所指示的路線,我很快就找到了 301 房間。站在房門口,我停下腳步,心中不禁泛起一陣躊躇,從外面看上去,這個房間似乎與其他病房有所不同,它更像是一個獨立的小空間,安靜得讓人感到有些壓抑。
我就這樣靜靜地佇立在門外,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於是,我緩緩伸出手握住門把,輕輕一推,房門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金秋一動不動地端坐着,就在陳藝的牀邊,此刻,她那張原本秀麗的臉龐,卻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天空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她緊咬着牙關,腮幫子微微鼓起,像是極力壓抑着內心洶湧澎湃的怒火,那熊熊燃燒的怒焰似乎隨時都可能衝破她的身體,將周圍的一切焚燒殆盡。
然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那白皙的臉頰上還殘留着一道道清晰可見的淚痕。
那晶瑩的淚珠仿佛斷了線的珍珠,順着她的面龐緩緩滑落,滴落在潔白的牀單上,暈染出一朵朵小小的水花,至於淚水都還未來得及完全幹涸。
“怎麼回事?”我着急的詢問道,我去的時候我就已經意識到袁真這個隱患了,肖艾也跟我說讓季小偉帶他出去了,可沒想道結果還是這樣。
“一個發了瘋的畜生,陳藝在婚禮臺上主持着婚禮,就在關鍵時刻,那個人衝了進來,然後發了瘋的砸着周圍的東西,保安怎麼攔都攔不住,然後拿着一個酒瓶就衝上了婚禮臺,陳藝肯定是要攔着的,但……”金秋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她一瓶子就對着李子珊砸了過去,陳藝下意識的想攔住,但……”金秋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我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但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找到袁真,我現在心裏好像就被壓着一團火,迫切的要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