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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袁真腳步匆匆地開始倒退着行走,他那略顯倉促的步伐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驅使。

就在那一瞬間,我的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驅使,猛地向前一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奪過了肖艾緊握着的刀,那把鋒利的刀刃在陽光下閃爍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慄。

隨着“咣當”一聲響,刀被我狠狠地扔到了地上,遠遠地滾出了一段距離,肖艾似乎被我的舉動驚呆了,她緩緩地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盯着我,眼神中充滿了驚訝、疑惑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

看到她這樣的表情,我的心像是被千萬根細針同時扎刺一般疼痛難忍,我無法再容忍眼前這令人心碎的場景繼續下去,於是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緊緊地將肖艾擁入懷中。

我用盡全身力氣,想要通過這個擁抱傳遞給她溫暖和安慰,讓她知道她並不孤單,還有我在這裏陪伴着她。

肖艾猛地朝我撲來,整個人順勢就倒入了我的懷裏,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眼中滿是慌亂與懊悔。

她的嘴脣快速地張合,一連串帶着哭腔的話語不斷從口中湧出:“我錯了……江橋,我真的知道我誤會你了,對不起……昨晚,當我第一眼看到那場景的時候,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內心有個聲音在不斷地驅使我,讓我做出了那些不可理喻的事,可是後來,我冷靜下來,我又回到了警察局,我去調取了附近的監控,幸運的是,那一塊區域正好在監控範圍內,我看到了真相,江橋,我真的知道錯了……所以,江橋,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你現在這樣冷冰冰的,對我不理不睬,我真的好害怕,你的目光就像一把刀,每一次劃過我的心頭,都讓我痛不欲生,我真的受不了你這樣無視我,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我緊緊擁着肖艾,清晰地感受着她那柔弱軀體的微微顫抖,她的話語如同銳利的針,一根一根深深刺入我的腦海。

那些話語在我的腦海中不斷回響,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敲打着我的心。不知不覺間,眼淚早已奪眶而出,沿着我的臉頰滑落,滴落在肖艾的肩頭,我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着,聲音也帶着明顯的哭腔,一邊哽咽一邊說道:“好……我知道了……你以後別再這樣了,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

肖艾聽到我的回答,哭得更厲害了,她的雙臂像藤蔓一樣緊緊纏着我,仿佛一松手我就會消失不見。“我保證,再也不會了。”她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在我的懷裏不斷抽噎着。

我輕輕撫摸着她的頭發,就像安撫一個受驚的孩子。此刻,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已不存在,只有我們兩人,在這情感的旋渦中相擁,過往那些因爲誤會而產生的痛苦、酸澀,都在這淚水中漸漸消散,我們仿佛重新找回了彼此。

“我們重新開始吧。”我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肖艾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着我,用力地點了點頭,那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如同黑暗中亮起的星星。

我直接呆愣在了原地,肖艾的表白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毫無預兆地向我席卷而來,將我的理智衝擊得七零八落。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就像一只迷失在茫茫大霧中的孤鳥,找不到方向。

但就在這時,我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向遠處,竟在視野的盡頭發現了陳藝,不知她何時已站在那裏,宛如一尊雕像般。

她一只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像是要拼命捂住那些呼之欲出的情緒,在與我的目光觸碰的瞬間,她轉身直接狂奔而去,那倉促逃離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我的視線裏,徒留我滿心的震驚與慌亂。

肖艾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她輕輕擦拭掉眼角殘留的淚水,神情略顯哀傷地說道:“或許我們還是先做朋友比較好,畢竟一切發展得都太過迅速了。”聽到這話,我的心猛地一沉,但還是強作鎮定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和認同。

緊接着,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神色焦急地對着肖艾匆忙說道:“那我先走了,今天晚上來廢棄紡織廠,咱們到時候見面好不好?”肖艾看着我緊張的模樣,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得到肯定答復後,我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轉身朝着陳藝剛才逃走的方向飛奔而去。

一路上,我的心像是脫繮的野馬,急速跳動,每一下都重重地撞擊着胸腔,腦海中如同一團亂麻,各種可能出現的糟糕情況如同幻燈片一般不斷閃現。

我發了瘋似地跑到陳藝的病房,隨後猛地衝了進去,映入眼簾的卻是空蕩蕩的房間,她早已沒了蹤影,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不敢有絲毫耽擱,心急如焚地奔向醫院門口,這裏人潮如織、熙熙攘攘,我瞪大了眼睛,目光如電般在人羣中反復巡視了好幾圈,可就是尋覓不到陳藝那熟悉的背影,我的心愈發慌亂,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當下,我毫不猶豫地衝向路邊,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我朝着司機焦急地喊出老巷子的地址,催促他快些趕路,只盼能快點找到陳藝此刻,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我的心上劃一道口子。

下了車後,我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着陳藝家的方向快步走去,這時,毛豆突然出現在我的視線裏,他一看到我,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隨即大聲說道:“二橋,你又幹啥了?陳藝姐哭得可傷心了,一路哭着跑回家裏去了。”那話語就像重錘一樣敲在我的心上,讓我的心猛地一沉,擔憂更甚。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每跳動一下都伴隨着刺痛,沒等毛豆說完,我就朝着陳藝家狂奔而去。

到了她家門前,我大口喘着粗氣,手懸在半空猶豫了一下才敲響門,裏面沒有回應,只有隱約的啜泣聲。我用力拍打着門,喊道:“陳藝,是我,你開開門。”

過了一會兒,門緩緩打開,陳藝滿臉淚痕地站在我面前,她的眼睛紅腫,看到我後,眼神裏有痛苦、有失望。“你爲什麼要來?”她的聲音沙啞而無力。

我一時語塞,看着她這個樣子,滿心的愧疚。“陳藝,我……”我試圖解釋,可在她那受傷的目光下,我的話顯得如此蒼白。

“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她轉身要關門,我急忙用手抵住,“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急切地說。

陳藝突然毫無徵兆地用力推了我一把,猝不及防之下,我一個踉蹌向後退去,而她則迅速反手將那扇門緊緊地關閉了起來。“砰”的一聲巨響,仿佛在我的心頭重重地敲了一下。

被關在門外的我頓時慌了神,急忙衝着緊閉的房門大聲呼喊着陳藝的名字,可是,任憑我如何聲嘶力竭地叫喊,屋內始終沒有傳來任何回應,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感覺自己的心也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無奈之下,我緩緩地癱坐在冰冷的門口,心情無比沉重,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顫抖着點燃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之中,我仿佛看到了我們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就這樣,我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煙,靜靜地守候在門口,心中暗暗發誓,不管要等待多久,哪怕天荒地老,我也要在這裏守到陳藝出來爲止。

因爲我深知,如果不能見到她、和她好好談一談,我的心永遠都無法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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