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中，陳牧野正在給林七夜普及守夜人的相關知識。

趁着他們聊天的功夫，陳墨靠着沙發閉上雙眼，假裝入睡。

他的意識很快回到休伯利安號中。

艦橋上，一切都沒有變化。

角落裏，一枚無色寶石正在發光，趙空城的虛影飄蕩在艦橋上。

等到趙空城身體完成重構，他就會蘇醒。

水晶倒是神奇地多出幾十塊。

鬼面王不愧是川境神祕，生產靈魂的速度真快。

以後需要多找些和鬼面王一樣勤勞的靈魂，爲自己源源不斷提供水晶。

走到律者核心前，此刻陳墨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繼續提升理之權能的掌控度，另一個是獲取新的律者權能。

這次收獲除去抽獎用的十發，4000枚水晶足夠獲取一項權能，並將它提升到15%。

也可以全部投入理之權能，大概能達到30%。

至於抽卡，只是淺嘗輒止，不可能爲了抽卡放慢提升速度。

從和鬼面王的戰鬥中，陳墨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現在比較缺乏直接進攻的手段。

熱武器對於神祕的傷害有限，就算是反坦克地雷也奈何不了川境，更別說之上的海境。

理之權能目前的情況確實偏向於全能輔助，擁有強大的火力支援，並快速恢復身體，輸出能力居然在這之後。

具體表現就是，陳墨用裝有崩壞彈的霰彈槍拼命轟，最有用的是操縱重力場，沒有趙空城一招泯生閃月傷害大。

這裏面確實有實力差距的原因，但更深層次是理之權能的確偏向後期。

在這之前，他已經考慮過了。這次獲取權能，挑選一個有不俗攻擊力的權能。

空、雷、炎都是待選的目標。

雷和炎擁有領先其他權能的破壞力，而空之權能更加靈活多變。

但這份糾結在今天已經不是問題。

誰讓今天補給箱裏開出了空之律者的武器，或許天命告訴他應該選空之律者。

畢竟擁有專屬武器，獲取權能後的提升一定比其他權能要大。

他的視線落在空之律者核心上，粉色的律者核心飄到他面前，不斷閃着光。

之前不是說過，下一個權能選我嗎？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陳墨隨意的敷衍讓粉色核心不斷發出閃光，抗議般繞着陳墨飛行。

粉色的水晶不斷閃爍亮光，控訴陳墨明明有了自己，卻還要找其他核心的渣男行爲。

陳墨：別傷心，你們都是我的核心。

由於擔心融合被現實打斷，他沒有急於獲取新的權能，而是抽出直刀嘗試自己獲得的另一個能力。

“月牙天衝！”

直刀揮舞，漆黑的月牙隨着刀鋒所指向前飛出一段距離。

這正是趙空城覺醒的083號禁墟【泯生閃月】！

將趙空城變爲擬似律者，他同步獲得了對方的能力。

可以預想到，隨着擬似律者隊伍的增加，陳墨獲得的禁墟數量也會隨之增加。

多到一種，一場戰鬥下來他沒有機會重復使用的程度。

哎，有時候技能多了，也是種苦惱。

突然，陳墨感受到一陣劇烈搖晃，一睜眼回歸現實世界。

“怎麼了，有神祕打過來了？”

一睜眼，他發現周圍人都在看他。

紅纓拍了拍他肩膀：“沒什麼，林七夜沒有地方睡，我邀請他去我那裏。正巧想到，你不是剛剛退了房子沒有地方去嗎，你和我們一起去。”

“反正我家挺大的，你住進去也能省一個月房租。”

“這個，不合適吧？”陳墨猶豫不決，“我在這裏打個地鋪也行。”

反正意識直接進入休伯利安，在哪兒睡沒有區別。

“額，陳墨，你還是去吧。你這個狀態，我們擔心你照顧不了自己。”

吳湘南指着被包成木乃伊的他道，雖然包扎是誇張了些，但他身上的傷確實很嚇人。

沒有陳墨強烈要求，他路上就被拉到醫院接受治療。

“就這麼定了，晚上你和林七夜一起去，晚上正好熱鬧些。”

紅纓直接拍板決定。

別看紅纓大大咧咧，給人一種沒心沒肺的錯覺，但她的心思非常細膩，會關注每一個隊友。

陳墨加入守夜人後，她偷偷看過對方的基本信息。

她發現自己和陳墨很像，小時候父母離開自己，自己一個人孤獨地長大。

所以她知道陳墨沒有住的地方，也沒有人照顧負傷嚴重的他。

她邀請陳墨，主要原因是擔心今天的事情讓他有心理陰影，一個人獨處會胡思亂想。

陳墨想了想，最終也沒有拒絕。

就事說事，他這個月確實需要一個臨時落腳點。

“那我先去練槍了，等一會你們直接去我家就行。”

紅纓拍了拍手，元氣十足離開地下室。

……

深夜，陳墨騎着電單車來到一片寂靜的墓園。

穿過枯萎的草地，順着小路一直向前，看到不遠處爲趙空城刻碑的少女。

“你怎麼來了？”

聽到腳步聲，紅纓趕忙擦幹眼淚，帶着哭腔問道。

“我答應他了，要給他送個紫檀木的骨灰盒，看看墓地的規格。”

陳墨隨口扯了個謊，看着逐漸清晰的趙空城三個字。

如果趙空城蘇醒，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墓碑，陳墨都好奇他會有什麼反應。

大概會先抱怨自己沒死立什麼墓，接着攛掇自己過來偷貢品喫。

“陳墨。”紅纓聲音顫抖，

“你說，我們還有機會見到老趙嗎？我，我總有種感覺，我們還會見面……”

“會有機會的，就算沒有我也能創造出那個機會。”

陳墨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我，我可是神明代理人。”

“嗯，一定會的。”紅纓擦幹眼淚笑道。

“咔嚓！”

遠處的樹林中，一個人按下快門鍵，一張照片被拍立得吐出。

看到照片上的大家，冷軒把它好好收好。

……

凌晨三點，陳墨躺在牀上意識進入休伯利安。

他查看了一下趙空城，重構進度很快。

現在，他要趁着這個機會，去激活律者核心。

崩壞能水晶投入空之律者核心。

暗淡的核心發出光芒。

在光芒之中，陳墨的意識被拉進一個空間。

在這裏，他看見一位純白的女王站在天空的最高點，輕蔑地俯瞰大地上的一切。

【人類，你們的存在就是錯誤。】

【戰爭，欺騙，嫉妒，貪婪。】

【你們曾讓我失去了所有。】

【今天，我將吞噬一切。】

【因爲，我就是崩壞！】

【啪——！】

高空的女王打了個響指，地面的鋼鐵軍隊眨眼間化做一片廢墟。

橙色的第二枚寶石於今夜點亮，它掌握着操控虛數空間的偉力。

陳墨的意識回歸。

他合上雙眼，回憶女王響指下泰坦機甲灰飛煙滅的畫面。

“話說回來，如果空之律者被稱作女王的話。”

“我應該換什麼稱號？空之國王？空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