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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虞晚晚看着那個飯盒,看的有些久了。

這一下,不只是戰銘城注意到了,就連正打算喫飯的沈建國也注意到了。

沈建國心裏只來得及說一句‘糟了’。

怕虞晚晚誤會,沈建國趕緊解釋,“嫂子,你別誤會,這是人小護士看老戰是個傷員,餓着肚子,才送來的。

而且老戰一點沒碰,就等着你來送飯呢!老戰,你說是吧?”

沈建國一邊說,一邊衝病牀上的戰銘城使眼色。

戰銘城:“不是。”

沈建國像是壓根沒聽清楚戰銘城說的話一樣,還嘿嘿笑,“嫂子,我沒說謊吧,老戰他……”

沈建國說着話,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滿臉不敢置信的看着看着戰銘城。

“老戰,事情明明不是……”

戰銘城不說話,一雙深邃的眸子,只是這麼看着虞晚晚,仿佛在挑釁她一般。

虞晚晚氣笑了,語氣少見的帶了幾分涼意,“既然這麼喜歡別人送的飯菜,那就喫好了!”

說完,她看向沈建國,“沈同志,還要麻煩你晚上多喫些,不過也不用勉強,喫不完的,直接喂狗好了!”

沈建國:“……”

只是隨口說說的戰銘城:“……”

虞晚晚說完,轉身就走,病房門更是被她‘啪’的一下用力關上。

病房裏,沈建國屏住呼吸,直到快要憋死了,他才長籲一口氣。

然後看向戰銘城,直接開炮,“你小子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你和你媳婦置什麼氣?你還真不想過日子了?”

戰銘城不服氣,“是她不想和我過下去了。”

沈建國肝兒疼,“所以,你就故意氣人家?你知不知道哄人兩個字怎麼寫?你糊塗啊!”

戰銘城:“不會!就算會,也不寫。那女人脾氣大的很!”

“愛哄不哄!”沈建國也不慣着了。

說完,就像是發泄一般,端起飯碗,一口菜,一口飯,全扒拉進嘴裏。

“真香~可惜啊,有些人不能享受。”

要不是他一臉享受的說着話,還真容易誤會他是生氣了。

“誰說我不能享受?你給我拿一盒飯,裏頭多放點菜!”戰銘城急忙開口。

“嘿,你還真不要臉,嫂子可是說了,我喫不完的喂狗。”沈建國提醒他。

機智如戰銘城,自然想到了破局之法,“我在你前面喫就行。”

“不是,你啥意思?憑啥你在我前面喫啊?”沈建國和戰銘城理論。

嘴上他不願意認輸,但動作倒是麻利的,不僅從高壓鍋裏給戰銘城撈了一塊大骨頭,還往他飯盒裏夾了不少菜,通通放在戰銘城的小餐桌上。

戰銘城傷的是右邊胸口的位置,所以喫飯,他就只能用左手了。

自然,不是很方便。

但也不像最初幾天那樣,需要人喂。

他喫的很慢,每一口都是在享受一般。

沈建國哼哼兩聲,“等嫂子和你離婚,咱們現在喫的這些好菜,好飯,往後就是人家喫的了。”

怎麼說沈建國是能掃興的。

上一秒,還在欣賞美食的戰銘城,下一秒只覺得味同嚼蠟。

他能怎麼辦?

他拿錢給虞晚晚,她不肯要。

她現在一心只想着和他離婚。

就連三個孩子,也要一並帶走。

如果不是他拿孩子說事,可能他們倆現在已經在政委辦公室,商量離婚的事情了。

戰銘城不明白,一個人前後變化怎麼能有那麼大。

難道真的和他之前猜的一樣,現在的虞晚晚,不是之前和他結婚的那個?

而和他結婚的那個虞晚晚,又不是沒和他結婚的那個虞晚晚。

現在的虞晚晚,和沒和他結婚的虞晚晚,是同一個人?

戰銘城承認,自己的思維跳躍的有些太過了。

但不這麼猜想,他實在沒辦法解釋,爲什麼一個人能夠前後不一。

不管是行爲,性格,還是字跡。

如果真的如他猜測的一般,現在的虞晚晚,他是能接受的。

不過很顯然,人家好像看不上他。

也是,現在的虞晚晚,是當初那個能考上大學的虞晚晚。

她又怎麼會看得上自己呢?

沈建國眼見着戰銘城從安靜喫飯,到停下筷子,最後到‘絕望’。

身爲好兄弟,他覺得戰銘城知道錯了。

沈建國衝戰銘城道:“行了行了,你也別一副要死了的模樣!兄弟我還沒放棄你呢!再不濟,咱們讓政委出面。或者,讓教導員……媳婦出面。女人勸女人,總是容易些的,你這媳婦,跑不了的,你放心吧!”

沈建國打死不能讓虞晚晚和戰銘城離婚。

他沈建國還沒喫上佛跳牆,沒喫上四喜丸子。

總之,爲了自己的口腹之欲,他也要穩住這兩人的婚姻。

……

衝出病房的虞晚晚,越想越不對勁兒。

不是,她和戰銘城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她氣啥啊。

再說了,有人對他好,對他獻殷勤,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兒嘛?

也省的她覺着穿越女借着自己的身體,霍霍了他那麼久,她一直內疚。

她總要賠他一個老婆的。

這樣不剛剛好嗎?

想清楚這層邏輯之後,虞晚晚心情好了不少。

她覺得再給自己洗洗腦,她就該沒事兒了。

偏偏有人不給她這個機會。

趙橋盯着虞晚晚看了好一會兒了,她眼睜睜看着虞晚晚氣呼呼的出門。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趙橋好不容易才託人找關系,找到了部隊的衛生所。

來之前,她太清楚自己的目的了。

找個有前途的對象,將來不用工作,不用爲錢發愁。

之前,她盯上的是一些年紀稍大的領導。

這些人裏,不乏一些離婚三四次的。

再離一次,也無所謂。

可這些人,大多數是老粗,沒念幾天書,說話也粗魯,一句話,跟敲鼓似的。

趙橋自己怎麼說也是個高中生。

對這些大老粗,還沒辦法完全放下身段。

戰銘城的到來,對趙橋來說,倒是個機會。

她向自己表姐打聽了一下。

戰銘城26歲,現在是個營長,剛升不久。

只是還沒開表彰大會。

這人年輕,也念過軍校,未來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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