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便是成年禮和行冠禮,而有一半的流程都是金凌安排的。
“如何?你要是出了醜,我可不幫你。”江晚吟在金凌出發前問道。
誰知金凌卻偷偷一笑:“我肯定不會啊,但舅舅你就不一定了。”
這話聽得江晚吟眉頭一跳:“你不會給我亂加什麼戲吧?”
金凌臉上的笑意都止不住,他趁着要走時,給江晚吟留下三個字 ——可能吧
這小子,真是皮癢了。
但是金凌已經走了,江晚吟也不可能上去拉住他問,耽誤進程。
江晚吟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出發去到目的地。
江晚吟剛到那邊坐下,金凌和隊伍便遠遠走來。
他瞧着金凌意氣風發的模樣,心中也自豪起來,但與此同時,他出發前說的那些話,也讓江晚吟越發疑惑。
江晚吟側頭去問旁邊喫的正歡的魏無羨,雖然他也不知道是誰安排了這個座位,居然把他和魏無羨安排在一起:“你覺不覺得今天有點怪?”
魏無羨看了江晚吟一眼,將手上的糕點徹底塞進嘴裏:“哦?你說說,哪裏怪?”
江晚吟不動聲色的將頭微微挪過去:“你有沒有覺得自昨天開始,除了你我,其他人都開始忙起來了,而且是那種問也問不出由頭的忙。”
魏無羨聞言,不着痕跡的掃視一圈周圍,略微思索幾秒:“藍湛沒有啊。”
江晚吟額頭青筋一跳:“你倆天天待在一起,都快成連體嬰了,他可能瞞着你幹點什麼嗎?”
魏無羨沒有反駁,他又拿起一塊糕點,啊嗚咬了一大口,嘴裏含糊不清的說:“反正他們又不會害我們,何必刨根問底,受着就行了。”說完再也不理江晚吟,轉頭去藍忘機的桌上找糕點喫了。
江晚吟覺得魏無羨說的有幾分道理,便也不再琢磨,安心看着儀式。
因爲金凌已經過了成年禮的年紀,所以這次儀式的重點在行冠禮上。
只見幾個禮儀後,成年禮便結束了
金陵走到高臺之上,而他面前有兩個人佇立在那裏,一個紫色,一個金色,但莫名的很和諧。
看到此處,衆人心中都有些許感慨,尤其是從未來而來的人,他們深知自己不屬於此處,深知眼前的場景是割裂的,但偏偏就是因爲這陰差陽錯才造就了眼前美好而又虛幻的場景。
金凌雙膝下跪,雙手環抱作揖。江厭離和金子軒拿起發冠,輕輕地爲金凌戴上。
而今秋高氣爽,世界像是被泡進金色的顏料裏,目光所至皆是秋色盎然。在這一片巨大的畫面裏,在衆人歡喜的目光裏,在秋葉飄落的紅毯裏,有三個人就站在那,而他們則是各自的世界中心。
等到禮儀快接近尾聲的時候,那主持儀式的人緩緩念出一句話:“請江公子和魏公子上前來。”
江晚吟聽後,與魏無羨對視一眼,最後用默契的看向江澄和魏嬰。
被看的兩人連忙擺手,並示意他們走上去。
而臺上站着的三人早就默默退下,正當江晚吟和魏無羨隱隱意識到什麼時,面前走出兩人,這一刻,他們也都明白了,霎時間,眼眶竟有些許溼潤。
金凌剛下臺,便立刻轉頭看向臺上的四人。
這個主意是他出的,靈感則是舅舅第一天來到這時,魏嬰說出的那番話。
20歲行冠禮,但無論是魏無羨還是江晚吟,在那一年幾乎舉目無親,一個長輩都不剩,全都飛往天際。
金凌也不知道自己的好心究竟是辦了好事還是壞事,所以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兩人的神情上。
江晚吟和魏無羨自然不知金凌想了這麼多,因爲他們腦子現在已經宕機了。
他們怔怔地看着虞紫鳶和江楓眠走到身前,幾秒後,他們也反應過來,魏無羨跪的非常絲滑,江晚吟則是慢他一步。
等兩人跪下後,虞紫鳶的目光也不禁柔和下來,輕輕的拿起旁邊的紫色發冠,一旁的江楓眠見狀,也拿起了那個黑紅色的發冠。
虞紫鳶斜看了江楓眠一眼,但也沒多說什麼。
待到兩個發冠都戴上時,幾人內心五味雜陳,但具體是何種滋味,恐怕只有本人才感受得清。
明明是極其溫馨的場景,但在無意間卻閃出幾分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