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冷冷的看着那男人:“給歲歲解開!”
那男人被裴晏的氣勢震退了一步,但想到這個小男生還在自己手裏,哆哆嗦嗦的硬着脖子道:“你,你得聽我的話,否則我讓這個小男生自殺你信不信!”
裴晏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一副要殺人的表情,那男人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勢:“怎麼樣!你要是敢動我,我現在就讓這小男生割腕!”
裴晏咬牙切齒道:“你想讓我怎麼樣。”
那男人終於松了口氣,指着裴晏的別墅道:“把你別墅裏的食物全部給我,現在我就是別墅的主人!”
裴晏冷聲道:“可以。”
那男人滿臉的興奮,快速帶着裴晏去了別墅。
裴晏把食物全部都拿給了那男人,那男人異常的激動,他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多久沒有見到這麼多食物了。
他頓時煮了一鍋大米飯,配上肉幹,大口大口的喫起來,也沒給自己妻子和女兒小柔分。
他的妻子和小女孩小柔,看的直流口水。
林安歲站在男人身邊,像個小擺件一樣乖。
裴晏輕輕的朝林安歲招手:“歲歲,過來。”
林安歲機械的扭過頭,茫然的看着裴晏,像是在努力試着想起什麼,卻什麼也想不起來,茫然的扭過頭,看着空中虛無的一點。
裴晏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肉幹:“來,歲歲,這個給你喫。”
這一招果然有用,林安歲僵硬着四肢朝裴晏走,小手接過肉幹,往嘴裏塞。
裴晏趁機一把抱住林安歲的腰,把人禁錮在自己身邊。
林安歲只顧着喫肉幹,也沒有掙扎,乖乖待在裴晏懷裏。
這時候那男人才發現林安歲被裴晏抱走了,他一驚,放下飯碗對裴晏道:
“你抓了這個小男生也沒用,我現在讓他自殺,你也攔不住。”
洗腦的能力很強大,被洗腦者無時無刻的都會想做這件事,林安歲很可能在半夜突然起來,拿刀子割腕。
裴晏面色冰冷:“我並沒有想怎樣,只是想讓歲歲跟我待在一起。”
裴晏抱着林安歲不松手。
那男人也無所謂,反正能控制住林安歲就好。
男人繼續大口喫着飯菜,他已經記不清上次喫飽是什麼時候了,對食物的渴望已經近乎變態。
旁邊的小柔忍不住了,上前,可憐巴巴的伸出雙手:“可以給我點喫的嗎?”
那男人一把推倒小柔:“滾,這些東西都是老子的!”
小柔小聲的叫了聲:“爸爸……”
那男人惡狠狠道:“閉嘴,我不是你的爸爸!”
這個小女孩是他半路撿來的,就是爲了賣慘用的,他洗腦了這個小女孩後,就帶在自己身邊,還有那個妻子,也都是假的,再找不到食物的話,他很有可能把這兩人喫了。
但是對喫人肉那男人還是排斥的,現在有了食物,他自然不會選擇喫人肉。
喫飽的男人懶懶的躺在椅子上歇息。
裴晏抱着林安歲,讓林安歲小臉對着自己,用手在林安歲眼前晃晃:“歲歲,還認得我嗎?我是晏晏。”
林安歲喃喃的說道:“晏晏……晏晏……”
晏晏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是誰,只是不停的喃喃道:“晏晏……晏晏……”
一點也記不起來。
旁邊的那男人道:“沒用的,他現在只聽我的話,你跟他說什麼他都聽不懂的,只要你以後聽我的話,我就讓着小男生跟着你,否則……”
男人冷笑一聲,不懷好意的看向林安歲。
裴晏猛的站起身,滿臉殺意的看向那男人:“否則怎樣?”
那男人被裴晏的氣勢鎮住了,他立馬收回了不該有的心思,服軟道:“不怎麼樣,只要你聽我的話,我是不會對那小男生怎麼樣的。”
說完,男人寶貝似的把米面全部都搬到了一個房間裏,他指着放滿食物的房間,道:“以後我就住這個房間,你們一天只能喫一餐,聽到了嗎?”
他可不想爲了這些人浪費糧食,他繼續道:“以後每天你們必須出去找物資,否則一餐也別想喫了!”
他的妻子和小柔全部點點頭,裴晏並未說話,正想着怎麼把林安歲的洗腦症狀給洗過來。
次日,裴晏出去找物資的時候背着林安歲,林安歲整個人還是呆呆的,手裏拿着肉幹在啃。
那男人看到林安歲手裏的肉幹,又開始心疼了,他對裴晏道:“誰讓你給這個小男生喫肉幹的!”
裴晏一個冰冷的眼神過來,那男人嚇的立馬縮了縮脖子:“好好好,你喫你喫。”
林安歲繼續拿着肉幹啃。
裴晏背着林安歲出去了,一路上,林安歲一直默默的,也不跟裴晏說話,裴晏問他什麼也不答,看來真是被洗腦的很徹底。
裴晏找了條小水溝,給傻傻的林安歲洗洗臉,希望林安歲清醒一點,但是林安歲還是傻乎乎的,也不喊晏晏了,也不說話,裴晏無奈,只能先給那個男人找點物資,看有沒有什麼方法讓林安歲恢復了。
裴晏去狩獵了,打了一只野雞一只野兔。
回去的時候交給那男人,那男人如獲珍寶,直接把野雞和野兔學着裴晏的樣子烤成了肉幹,林安歲看到那麼多肉幹,破天荒的開口了,朝男人伸手:“肉肉……肉肉……”
那男人伸手推了林安歲一把,差點把林安歲推倒。
“走開你!”
裴晏一把接住林安歲,眼神狠厲的看着那男人:“給歲歲肉幹,今天的飯我不喫。”
那男人還不舍得:“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但在抬頭看到裴晏冰冷的眼神時候,那男人慫了,抓出一把肉幹遞給林安歲:“好好好,給你,給你。”
林安歲開心的接過肉幹,裝進自己的小口袋裏,還拿出一個在啃。
裴晏抱着林安歲去了二樓主臥休息。
那男人抱着烤好的肉幹進了自己的房間,他的妻子和女兒隨便找了間房間休息。
次日,裴晏去找物資的時候走的遠了些,近處的物資幾乎被找完了,裴晏去了臨近的城市,正在裴晏背着林安歲在廢棄的超市找食物的時候,背上的林安歲動了動。
從早上到現在,林安歲的狀態都是一動不動的,裴晏像背着一個玩偶一樣,這會兒突然動了,裴晏立馬回頭看去。
林安歲剛好也在看他,還眨巴了幾下眼睛。
裴晏盯着林安歲的眼睛看,好像恢復了一點神智?
“歲歲?”
他輕輕喚了一聲,林安歲歪了歪頭,像是在努力回想什麼,裴晏趕緊把林安歲放下,提醒道:“歲歲,是我,晏晏,記起來了嗎?”
林安歲一動不動的只是眨了幾下眼睛。
裴晏又等了一會兒林安歲又變成了一動不動的樣子,裴晏又喊了一會兒林安歲,林安歲又不回應了,也不動了。
裴晏無奈,只能重新背起林安歲找物資。
可惜這個超市的物資都被搜刮完了,裴晏什麼也沒找到,繼續朝着更遠的方向走,走着走着,林安歲又開始動了,這時候裴晏明顯的感覺到林安歲動的力氣更大了一些。
他回頭看去,林安歲的眼睛裏有神了些,盯着他看,嘴巴輕輕張了張,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裴晏輕聲的試着問:“歲歲?”
林安歲點點頭,很小聲,很艱難的嗯了一小聲。
裴晏欣喜若狂,他把背上的林安歲抱在懷裏,輕聲的問:“歲歲,我是誰?”
林安歲嘴巴張了又張,艱難的說出了一個字:“晏……”
裴晏激動的親了親林安歲的小臉:“嗯,對我是晏晏,歲歲,你想起來了?”
林安歲繼續喃喃道:“晏晏……晏晏……”
裴晏使勁親着林安歲的臉頰:“對,我是晏晏,記得我嗎?”
林安歲喫力的點點頭:“晏晏,我怎麼了?”
裴晏珍重的把林安歲抱在懷裏:“你被別人洗腦了,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我的錯。”
林安歲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怪你,晏晏。”
現在人心叵測,一不小心就會被害,更別說林安歲這種腦袋簡單的。
肯定是自己不注意所以才被不小心洗腦的。
裴晏抱着林安歲在原地想了一會兒,這個洗腦爲什麼突然對林安歲沒有作用了,應該是離那男人遠了,洗腦的能力降低了,所以林安歲就恢復了神智。
這樣也蠻好,裴晏重新背起林安歲,準備遠離那個男人,這樣林安歲就安然無恙了。
裴晏帶着林安歲去了下一個城市,在超市的廢墟中找了些簡單的喫的,就背着林安歲在一間簡單的房間裏休息。
準備第二天再出發。
早上的時候,裴晏起來發現林安歲又變成了小木偶了,不說話,也不動,眼神呆呆的,只有給林安歲肉幹的時候,林安歲才機械的拿起來喫。
裴晏皺眉,怎麼又變成這樣了,唯一的一個可能就是那個男人找來了。
裴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快速出了房間,剛出房間,裴晏就遇到了那個男人。
男人怒氣衝天的看向裴晏:“你竟然帶着這個小男孩跑了?”
裴晏頓覺不妙,被激怒的這個人肯定會對林安歲做些什麼。
那男人對着林安歲看了一眼,隨後跟對林安歲兇道:“下來。”
林安歲立馬從裴晏背上下來,找了根棍子,‘邦邦邦’的敲自己腦袋。
速度太快,裴晏都來不及阻攔,眼看着林安歲把自己腦袋越敲越響,裴晏上去趕緊捂住林安歲的腦袋瓜,棍子毫不留情的打在了裴晏手背上,裴晏手背瞬間被抽了幾道青紫的痕跡。
裴晏情急之下奪過了林安歲手裏的棍子扔出老遠,林安歲急的團團轉,又在周圍找棍子,準備打自己。
裴晏怒不可遏的看向那男人:“讓歲歲住手!”
那男人揮了揮手,對林安歲道:“停下吧。”
林安歲這才停下,呆呆的站着。
那男人的聲音中盡是得意,輕蔑的對裴晏道:“你們還跑不跑了?”
裴晏可是個雙系異能者,他還要靠這個裴晏給他找食物呢,要是這個雙系異能者走了,他就又要餓肚子了。
裴晏咬牙道:“不跑。”
那男人對林安歲道:“那好,跟我回家吧。”
林安歲點點頭,朝着那男人走了過去。
裴晏趕緊跟上林安歲。
那男人了解裴晏,只要林安歲跟着,裴晏也絕對走不了。
回到別墅裏,裴晏把找到的物資全部都交給了那個男人,他的妻子和小柔已經兩天沒找到任何東西了,只能餓肚子。
小柔已經餓的昏過去了,被那女人抱着。
裴晏看了一眼:“你女兒都快餓死了,不分給她食物?”
那男人切了一聲:“她不是我女兒,是我在半路撿的。”
要不是帶着這個小女孩能裝可憐博同情,讓對方放松警惕,他才不會帶着這個小女孩呢,早就丟掉了。
但那女人好像跟小女孩在一起久了,產生了一點感情,哭着道:“你就可憐可憐這個孩子,給一口喫的能救命就行。”
那男人想了想,說不定以後還能用到這個小女孩,就扔給了那女孩一些肉幹,和一個饅頭:“喫吧。”
那女人匆忙從地上撿起食物,掰下一塊朝着小柔嘴裏塞:“孩子,快喫吧……”
裴晏牽着林安歲在別墅裏找東西,希望別墅裏有治療擦傷紅腫的藥物,一找還真給裴晏找到了。
他拿起藥膏,給林安歲腦袋上抹了一些,看着棍子抽的紅痕,裴晏危險的眯起眼睛,早晚他讓那男人十倍償還!
次日,那男人不敢讓裴晏獨自出去找食物了,就洗腦了他的妻子和小柔,讓兩人在家看門,跟着裴晏一起出了門。
裴晏看着身後跟着的男人,皺眉,他原本想帶着林安歲走的,看來暫時不行了,裴晏下河抓了些魚,帶了回去。
那男人做食物倒是很勤快,自己生火自己烤,也不讓別人幫忙,別人甚至看一眼他的食物,他都惡狠狠的瞪回去。
等魚烤好了,他分給了一人一條自己把剩下的全部烤成了肉幹,放進了自己房間裏。
現在有裴晏在,他的房間裏的食物越來越多了,他都有點不敢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