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來到崇武營門口,卻見大門四開,門前也並無守衛,端的是一個請君入甕的姿態。
但事已至此,除了硬去探探似乎也沒有別的法子。
朱厭和離侖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便要帶頭踏入崇武營的大門。
“誒,等等等等”
英磊出聲提醒:“要不先把昆侖索解了吧,一會萬一打起來,你倆這也不方便。”
離侖低頭看了看那根隱形的繩子,思索了一下:“不用,對付個溫宗瑜,根本用不到兩只手。”
……
衆人經過短暫的無語,又齊刷刷把視線投向了朱厭。
朱厭看看離侖再看看手腕。
“emmm,先解開吧,萬一溫宗瑜有什麼後手呢。”
“哦。”雖然默默陷入了低氣壓,但離侖還是乖乖伸出了手。
衆人順着以前走過的路,輕車熟路地進了崇武營地牢。
一間牢房的門開着,門口用絲線懸掛着什麼,衆人走近去看,發現掛着的竟是一端帶着血跡的指甲,離侖一把抓過,臉上浮現焦急之色,“是傲因的。”
可牢房裏面空空如也,並無半個人影。
“那裏有字!”白玖指着牢房上空的空氣。
衆人抬起頭來,果然,四個大字如同蛆蟲般扭動着慢慢成型——請君入牢。
離侖神色難看地握緊了拳,但受制於人,並無他法,衆人還是排着隊依次進入了籠子。
待到走在最後的裴思婧也完全踏入籠子,門砰的一聲自己關上,籠子四周開始泛起瑩瑩的紅光,諸犍之血繪制的咒印圖案開始顯現。
“又是這種不入流的鬼蜮伎倆”,朱厭冷笑一聲。
“不用這種鬼蜮伎倆,怎麼能讓兩位大妖,心甘情願地踏入我這小小地牢呢。”
就像是見不得光的老鼠,等衆人都進了籠子,溫宗瑜才敢帶着一羣妖化人現身。
“既然來都來了,不妨開門見山,傲因呢?”
溫宗瑜揮了揮手,一陣機關移動的聲音響起,四角尖尖的鐵籠自天花板緩慢放下,停在了半空,籠中的少女蜷在角落,沒有意識陷入了昏迷,正是失蹤多日的傲因。
溫宗瑜再揮了揮手,一座巨大的銅鼎自地下升起,正處在半空中的鐵籠下方,鼎中燃燒着熊熊的烈火,似乎只要再大一點就能舔舐到關着傲因的籠子。
“三昧真火,不知各位是否見過”,溫宗瑜狡詐地笑着,“兩位大妖或許覺得這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就是不知道這位傲因姑娘,是不是也有兩位一樣的道行了。”
說着,籠子緩緩下沉,眼看就要碰上那纏繞的火舌。
“朱厭,我要你的內丹,我知道白玖這個叛徒是指望不上了,我要你心甘情願地把你的內丹掏出來,交給我。”溫宗瑜陰險道。
“你做夢。”離侖上前一步,擋在朱厭身前,冷冷道,“你未免太過自大,傲因是我的人,你憑什麼覺得,能威脅到朱厭。”
“哦?”溫宗瑜陰毒一笑,“那就讓我們試一試。”
他手一揮,籠子像是驟然失去支撐,加速着向下落去。
電光石火間,朱厭執傘的手猛的一揮,雄渾而原始的力量驟然撞在牢房的鐵門上。
兩指粗細的欄杆,竟隨着這不含任何妖力的暴力一擊驟然扭曲,其上的鐵索也不堪重負地斷裂開來。
破門而出只是第一步,朱厭動作未停,緊接着就將手中的紙傘朝傲因的方向拋去。
紙傘旋轉着展開,抵在傲因的籠子下方。止住了籠子的下落之勢。
與此同時,幾枝粗壯的藤蔓自離侖掌心射出,爭先恐後地向溫宗瑜破空而去,一個呼吸的時間,就扼住了他的喉嚨。
形勢瞬間反轉,離侖的藤蔓不斷收緊,扼得溫宗瑜臉色青紫,似乎就要斷氣,卻見他不但沒有驚慌,反倒掙扎着笑了,這實在是一種詭異的場景,他開始氣若遊絲地狂笑。
“傲因的命是不足以威脅朱厭,那要是再加上你離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