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祕生物,它們來自於神話,傳說,鄉野流言。擁有遠超人類強大的肉身,是我們守夜人最主要的敵人。”
“告訴我,要戰勝它們,靠的是什麼?”
嚴肅的陌生教官在臺上訓話。
“靠的是禁墟。”
陳墨心不在焉地答道。
沈青竹這時轉過頭,一副找到知己的喜悅,靠過來和陳墨對了個拳。
“禁墟,的確是重要依仗,但它卻不是全部。強大的身體素質和戰鬥技巧,才是戰勝神祕的關鍵。”
“除非你能動動手指就解決神祕,你能嗎?”
教官說着看向陳墨。
沒想到陳墨和沈青竹一同點頭道:“可以啊。”
“你們的禁墟是?”
“你問哪一個?(068號【氣閩】。)”
教官:……
還哪一個,莫非你有復數禁墟?
居然還有一個超高危禁墟,算我沒說。
沉默片刻,教官假裝無事發生,輕咳一聲繼續說道:
“戰鬥的技巧,主要分爲冷兵器和熱兵器兩類,到了高階,冷兵器才是王道。”
“今天,我就教你們冷兵器戰鬥!”
“守夜人中,絕大多數使用的都是制式武器,也就是星辰刀。今天我主要和你們講星辰刀的使用技巧……”
教官在上面邊講邊演示,衆人看得是聚精會神。
但陳墨和林七夜除外。
開小竈的好處這就出來了,教官講的東西,陳牧野早就和他們說過不知道多少遍。
而且,不只是陳牧野,樂土中英桀的精心教導,讓他將這些東西深深烙印在本能裏。
那一刀刀砍在身上,就算現在回想起來,依然是一陣後怕。
“喂,那邊的。沒錯,別瞅了,就是你,有好幾個禁墟的那個。”
陳墨忽然間聽到有人在喊自己,抬頭看向四周。
果然是臺上的教官。
陳墨記得很清楚,這位姓韓的教官有某種因果律天賦,教學中只打高端局。
“沒錯,我喊的就是你。來,上來給大夥演示一下。”
韓教官第一個選擇的學員是陳墨,這小子一開始就表現得非常特殊,而且他很有威望,一舉一動都會受到新兵的關注。
他一定是這批新兵裏最讓人信服的那一個,讓他先上來受到教訓,有助於接下來的教學。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當他喊道陳墨時,周圍新兵朝他投來那憐憫的眼神。
林七夜更是一臉古怪,他可是比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這狗賊戰鬥力有多牲口。
他都沒料到教官會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挑中陳墨這個大魔王級別的人當對手。
陳墨走上臺,隨意拿起一把木刀揮舞兩下,慵懶地把刀垂在地面,站在教官面前。
教官打量了一下陳墨的身材,朝臺下新兵道:
“大家都知道,與動輒三四米高,甚至體型更加誇張的神祕相比,我們攻擊的殺傷力會大打折扣。
但體型大的家夥通常都有一個弱點,那就是它們的重心很不穩定,一旦失去平衡,很容易暴露弱點。
所以,我們要想辦法讓他露出破綻……”
話音未落,韓教官毫無徵兆地突然揮出一刀。
砰。
木刀與木刀的撞擊聲。
陳墨懶洋洋地豎起木刀,隨手就格擋住他的木刀,無法再前進一絲。
韓教官一臉懵逼。
大意了,只是大意而已,他才用了三成力。
木刀一轉,韓教官這次用上五成的力道,從一個更加刁鑽的角度刺去。
砰。
還是木刀相撞的清脆聲響,陳墨依舊是單手持刀,輕松格擋。
韓教官的臉肉眼可見地紅了,雙手攥緊木刀。
下方一衆新兵抻長了脖子觀望,一副期待二人打起來的表情。
林七夜捂住嘴,強迫自己不要笑出聲。
他知道現在笑很不好,但這一幕實在是太好笑了。
陳墨是什麼人?是僅用半個月,就能和隊長陳牧野打成平手的怪胎,這種進攻他閉着眼都能接住。
臺上,韓教官還是不信邪地連砍幾刀,全都被陳墨輕輕松松單防下來。
韓教官不可置信地看着陳墨,許久後才開口:
“你之前,學過刀?”
“嗯。”陳墨點頭。
“你跟誰學的?”
“守夜人136小隊隊長,陳牧野。”
韓教官:(/‵口′)/~╧╧
沉默,是今天的集訓營。
大家將世界調成靜音,聆聽老韓破防的聲音。
陳牧野的大名,韓教官怎麼會沒聽說過?
那可是曾經和現上京隊長紹平歌並稱黑白無常的天驕,黑無常的大名當初如雷貫耳。
好小子,你這麼玩是吧?
沒得玩,那就都別玩了!
老韓的勝負心在這一刻被激活,他就不信,自己打不過陳牧野,還打不過一個新兵?
韓教官雙手握刀,目光如電,拼盡全力對着陳墨連續揮出數刀,刀刀如毒蛇之牙,隱蔽且危險。
殺意十足,好像要讓他成爲刀下亡魂。
但陳墨一臉輕松,單手跟隨韓教官的頻率揮劍。
砰砰砰砰砰砰啪嗒——!
兩人速度越來越快,手中的木刀化爲兩道殘影,新兵們完全跟不上兩人的速度。
最後,只聽到木頭撞擊地面的啪嗒聲。
老韓的刀,被斬斷了。
韓教官大汗淋漓,呼哧呼哧地穿着粗氣,不敢相信撞擊的眼睛。
他能感受到自己雙臂已經麻木,已經因爲木刀對撞失去了知覺。
韓教官感覺自己今天犯太歲。
隨便找個新兵,揪出這麼個怪物。
一開始,兩人只見還只是切磋,但越往後,隨着韓教官體力的流逝,他漸漸招架不住陳墨的刀。
最後只能將全部力量寄託在這一刀上。
但結果是……刀背斬斷。
他韓慄也算是守夜人有名有姓的武器大師,爲了完成集訓被特意請到這裏。
你告訴我剛上第一節課,結果讓一名新兵打敗了?
玩呢?
臺下新兵看見教官落敗,全無驚訝的神色。
正常嗎?太正常了。
這位可不是一般的新兵,他是虐了所有人的新兵,是完成賭約的新兵。
這裏除了總教官,沒人敢和他對打。
真不是韓教官您太弱,能和他打這麼久,大家都相信您的實力。
只是運氣不太好,挑中我們中最強的那個變態。
衆人看向韓教官的視線充滿敬意,只是帶着些許同情。
“你小子看着懶懶散散的,刀法倒還不錯。”
那是,您沒看着他昨天大展神威的樣子。
拿着刀,王面都不是他對手。
臺下衆人嘴角抽搐,只好在心底吐槽。
別看陳墨一副清秀帥氣的英俊少年模樣(和看到這裏的讀者大大們一樣帥氣英俊),但這只是他充滿欺騙性的僞裝,他的體質可是實打實的怪物。
藏在這具身體裏的,可是能震碎人三觀的力量。
“你,下去吧。”
韓教官閉着眼擺擺手,一副力竭後生無可戀的模樣。
接着,他又在下方衆人中不斷掃視。
但這一次,他開始仔細觀察新兵的面相。
祈禱找出一位老實人,別再找到變態了。
不久後,他看中了一名普通,但有些面癱,身體也不是很強壯的少年。
就是你了!
“那邊那個新兵,對,就你,上來!”韓教官手指人羣,淡淡開口。
“我?”曹淵指着自己,滿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