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餐廳已經不再營業了。

沈清梨系好安全帶，“其實約會不一定非要去餐廳，我們第一次約會去喫了羊肉，今天好冷，你想喫羊肉嗎？”

霍靳年撥電話的手一頓，“你想喫嗎？”

沈清梨點點頭。

“好。”

沈清梨給他說了地址，男人將車掉了個頭。

“霍靳年，如果不是我提前確定了你的心意，我剛才會直接離開。”沈清梨盯着外面的雪景。

霍靳年的脣線崩成了一條直線。

“你把女士單獨留在路口，這不是一件很紳士的事情，更何況我是你的老婆。”

“我沒想把你留在這裏，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沈清梨。”霍靳年的聲音聽起來低啞又惆悵，“所有人都說我在傷害你，所有人都說我不喜歡你。”

尤其是看到新聞得那一刻，也許是景燁在他是失憶前讓他們產生了許多誤會，所以他看到景燁的時候總是會不安。

“可是我明明比其他人更有說服力一點，你總是越過我從其他人的嘴裏了解我們的婚後生活。”

霍靳年沉默了一瞬，“如果沒有爺爺我們會結婚嗎？”

“不會。”沈清梨答得很快，“因爲我們都在後退，就像現在的你一樣。”

霍靳年將車停在路邊，安靜了一會兒，“對不起。”

沈清梨轉頭看他，“我沒有生氣。”

“沈清梨，我真的很喜歡你，醒來時知道跟你結婚了，你看起來也不討厭我，我總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我看到了書房的協議，我總是……”

沈清梨握住了他的手，“可是我現在就在你身邊。”

霍靳年紅着耳根移開視線，“你總是說這樣的話，我又沒辦法思考了。”

沈清梨輕輕笑出來，“我愛你。”

霍靳年抽回手，脖子都染紅了，“不是還要去喫飯嗎？”

羊肉湯店，今天下了雪，人不是很多，老板一手抱着兒子一手摟着老婆蹭，粗獷的西北漢子柔情似水，老板娘溫柔的拍拍他，“你帶多米去玩會兒。”

聽到門口有動靜，一家三口齊刷刷回頭，“小梨。”

“小梨姐姐，叔叔。”

以往他們跟着霍笙和賀南梔約會的時候，沈清梨像是充當了一個背景板的角色，好像被迫來當工具人，他帶着她單獨出去時，沈清梨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偶爾被他盯得面紅耳赤，他見過她被搭訕的時候，她不笑的時候冷豔又有些厭世，那人還沒靠近就被勸退，直到賀南梔出現的時候她才松了口氣。

他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沈清梨，三年的時間，她出落的愈發動人，身上的親和力好像跟從前判若兩人，跟小朋友說話的時候眉眼溫柔，眼尾上翹。

從前兩個安靜的人待在一起，仿佛只有流動的空氣和時間，現在他成了聆聽的角色，聽着他們每次精心準備的約會總會因爲一些原因錯過，但是下一秒，又會在其他地方度過一個浪漫又不失煙火氣息的夜晚。

羊肉湯驅走了滿身的寒意，幸好身邊的人是她，以後也會一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