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霍靳年單手枕在腦後閉着眼睛，注意力卻在背後靠着牀頭的沈清梨身上。

她在跟許初念聊天，時不時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察覺到身邊的人沒了動靜。

她才小聲說了句掛了發消息跟你說，然後關上了臥室的大燈只留了一盞壁燈，調小了手機的音量，躺進了被子裏，偷偷的笑。

霍靳年聽到一連串的動靜，被子下的手握成了拳，冷不丁的開口，“圈圈今天又打翻了你的畫板嗎？”

沈清梨愣了一下，兩個人從晚上回來的時候就一直在一起，圈圈連她的畫室都沒進去過，怎麼會打翻她的畫板。

“什麼？”

“你今天沒有抱它嗎？”

抱過，剛才進屋的時候，她還抱着圈圈去喂魚了，把它抱進了貓窩才越過他去洗的澡。

沈清梨反應過來後，突然笑出聲，霍靳年有些難爲情，“別笑了。”

她從他身上爬到另一側，戳了戳他的臉，霍靳年睜開眼看她，沈清梨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將手搭在男人的腰間，“我以爲你睡着了。”

霍靳年將手繞到她的身後環住她，“沒有。”

“你想抱我就抱，就算沒有抱圈圈你還是可以抱着我睡覺。”沈清梨躺在他懷裏。

“跨度太快了，好像我們前幾天連話都不說，突然你變成了我老婆，我總覺得……”

總覺得他想主動抱她親她的時候太過輕浮，總是有些不自在，太奇怪了。

“跨度太大了？”沈清梨輕輕勾脣，語調上揚，那雙狹長而嫵媚的眼眸，眼波流轉間仿佛能勾人魂魄，眼角微微上挑，說不出的風情和誘惑，“那你想親親我嗎？”

霍靳年的呼吸都停止了一瞬，盯着她一張一合的紅脣，她真的好像誘惑書生的九尾狐狸。

“想。”

“那你親親我吧。”她呵氣如蘭，被衾下的脖頸修長，青色的血管透過薄薄的皮膚。

霍靳年像是受到蠱惑一樣，捏着她的下頜親了上去。

一吻結束。

“你之前不是這樣親的。”沈清梨眼波流轉，“我教你？”

“好。”他好像又沒辦法思考了。

不過……

她……真的是個好學生。

臥室的壁燈泅出一片暖光，光影投在兩道交纏的人影之上，不小心溢出來的絲絲呻吟又很快被堵了回去，睡衣堆疊在牀邊。

夜還很長，一直到後半夜浴室的水聲才響起，卻又在下一個半夜才停下。

…

意識回籠，外面的天剛剛亮開，懷裏的人不着寸縷躺在他懷裏，睡顏恬靜，似乎是累極了，呼吸綿長，脖子上的紅痕一直蔓延到胸口，被子遮住的情況或許更嚴重，霍靳年眸光溫柔，將被子往上拉了一下，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又忍不住往下。

“唔，不……不要，好累。”夢裏的人無意識的哼了一聲。

霍靳年輕輕拍她的後背，“睡吧。”

然後抱着她難得賴個牀，享受着冬日的早晨。

屋外的雪已經停了，庭院裏的雪景仿佛真的構成了一幅漂亮的水墨畫，素雅又清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