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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與毛利蘭聊了會天,在見到她眼底陰霾一掃而空,並有了重新努力的目標後,辻萊結束了對話。

望着毛利蘭揮手告別的身影隱入拐角,辻萊又一次回到房間,拿起座機電話。

在嘟了兩聲後,裏面傳來柯南的聲音:

“辻萊?”

“說吧,你又做出什麼蠢事了?”

歪頭夾住話筒,辻萊一邊在電腦上實驗着源代碼運行,一邊與座機電話中柯南對話。

“蘭來找你了?”柯南一開始的聲音有些別扭,他沉默半晌,道:

“我這次是想與她坦白的,只是……”

柯南捂着話筒回過身,望了眼坐在沙發上的黑羽快鬥,後者見他看過來,託着下頜一臉無辜,並眨了眨眼,無聲道:

你在聯系中也沒說這次不是扮演你。

深吸一口氣平復下血壓,柯南低着頭對話筒另一邊的辻萊問道:

“蘭,她還好吧?”

“不好!而且,我準備改明給她介紹別的男朋友。”說完這句話,辻萊像是明白了什麼,罵了他一頓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中的忙音,剛準備開口的柯南知道以辻萊的性格這通電話估計是回撥不了,於是他掛了座機電話,神情復雜又在片刻後轉爲低落。

“咳咳,要不我和毛利小姐說清楚?”

聽完兩人全程對話,意識到事情有些大條的黑羽快鬥舉起手,坐在沙發上的自覺理虧他提議道:

“現在應該來得及吧?”

“不用了。”

柯南抬起頭,眼眸如扇般垂下,像是說服自己般,他對黑羽快鬥開口道:

“都已經騙了這麼多次,經歷過這麼多事,到最後承認,反而……算了,就讓柯南成爲‘柯南’吧。”

說完後,柯南強打起精神,斂起神情,微閃的鏡片隔開眼眸的情緒,他開始提起正事道: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這次讓你來是請你幫我一件事……”

與黑羽快鬥敲定計劃後,柯南目送完怪盜基德從窗口離開,回到偵探社中,已經是靠近傍晚時分。

陽光的餘暉中,毛利小五郎正試穿着西服,毛利蘭見他回來,臉上笑了笑,像是今天早上那件事毫無影響,一切如常的彎下身對他道:

“柯南君,今天爸爸的老同學要訂婚,邀請我們一起去。”

“啊……好耶。”

柯南像個小孩子般昂起臉,笑着的同時,他不露痕跡的觀察着毛利蘭的神色,在見到後者沒什麼掩藏情緒後,悄然松了口氣。

雖說辻萊說話有一種直擊靈魂的難聽,但換一句話來說,其實是她非常善於洞察人心,無論勸導還是安慰或者是剖析都很出色,區別只在於她是否願意。

這也是爲什麼辻萊老是“攻擊”他,他還能和她做這麼長時間的朋友。

就在柯南習慣性發散分析時,三人已經來到餐廳,就在路過其中一桌時,熟悉的身影從餘光略過,毛利蘭順勢停下了腳步,並對桌上的人打了聲招呼。

池故淵側過臉,視線越過三人,又似不經意般停在柯南的身上一瞬,對偵探事務所三人頷首招呼道:

“毛利先生、蘭小姐、柯南君,晚上好。”

聽到有人向自己打招呼,以爲是粉絲的毛利小五郎轉過頭,在看到池故淵時他眼神一亮,理了理領帶,搭訕道:

“這位美麗的小姐……”

剛開口沒幾分鍾就被旁邊的毛利蘭踩住皮鞋,就在他下意識因爲疼痛縮着身體時,手臂被女兒牢牢扣住,只見毛利蘭笑了笑,溫柔的眼底露出幾分危險,拉長話語提醒道:

“爸爸——這位是我們街口的診所的池醫生,之前柯南腳受傷了就是在她那裏看的。”

在女兒的眼神脅迫中,又在疼痛的加成下,毛利小五郎也回憶起自家樓底下旁邊的確是有個診所,於是有些尷尬的笑了幾聲,爲自己挽尊道:

“哈哈,那什麼,以後有什麼抓出軌……什麼案子都可以來免費找我——”

“恐怕我的委託人並不想來找你這個三流偵探。”一道女聲從餐廳門口傳出,來者抖了抖攜滿雨水的傘面,露出一張熟悉幹練的側臉。

“媽媽?!”看到從門口出現的妃英理,毛利蘭有些驚訝,扣住毛利小五郎的手臂也逐漸放松。

“蘭。”輕輕頷首對女兒簡單打了招呼後,妃英理銳利的目光落在毛利小五郎身上,道:

“讓孩子管住你,這就是你所謂的照顧?”

聽到這句話,毛利小五郎斂起輕浮的神色,他上下打量着妃英理,抱着肩剛準備說話,就被尋聲過來的準新郎伴場賴太打斷。

而面對許久不見的同學以及他身邊的準新娘加門初音,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不約而同的收起了剛才劍拔弩張的氛圍,給予兩人祝福。

告知伴場賴太自己今天是與委託人約好喫飯這件事後,妃英理坐回至池故淵的面前,拿出包裹好的文件,並鄭重道歉道:

“池小姐實在抱歉,剛才遇到了熟人,耽誤了時間,這頓飯我買單。”

“沒有關系,今晚我的時間還是很充裕的。”

池故淵端起茶杯抿了口,在輕輕看了眼不遠處的事務所三人後,指腹按住這疊文件,沒有打開來看的意思,眼眸倒映着妃英理意氣風發的面容,她道:

“況且,從剛才妃律師的神態,想必黑崎的狀態應該不錯。”

“黑崎小姐的狀態的確不錯。”妃英理頷首肯定。

任何一名律師都不希望自己在爲當事人在法庭辯解時,她(他)的心態不穩定。

接着,妃英理眼眸微定,她神態自信道:

“我相信,此次開庭會得出一個滿意的結果。”

“期待您的表現。”

池故淵禮節式笑了笑,並示意妃英理用餐。

而她這幅不甚在意的表現,自然引起了妃英理的注意,結合池故淵先前的態度,選擇她作爲黑崎小姐的律師的原因,本身也就很明確了——

僅僅是因爲兩人同類卻不同路的身世,更能讓處於絕望中的黑崎小姐再度燃起希望。

而令她至今不解的是,一般情況下,能對某個人抱有這種“振作起來”想法的人,兩人的關系應該會很好,可是無論從池小姐或黑崎小姐身上,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兩人關系匪淺。

這是反直覺的,又或者說是這件事不過是她清楚後續發展下的隨意而爲……但不論從哪一種方面,都是論跡不論心。

妃英理舉起杯,在玻璃杯模糊不清的折影中,她輕輕彎起脣角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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