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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盛夏今天本來休息,接到大和敢助電話的時候她剛準備做個美容。

“啊,是大和啊,怎麼了?”笠原盛夏打開外放,把手機放在桌子上。

一旁的電腦裏還放着她喜歡的歌,她把珍珠粉倒進小碗裏,正準備加水的時候忽然停下了動作。

“諸伏送回來一個人頭?”笠原盛夏放下手中的小碗,重新拿起手機:“我馬上就回來。”

很快,笠原盛夏帶着畫好的畫像趕往了月見裏宅。

“諸伏!”下車後,笠原盛夏小跑着來到諸伏高明面前:“真是的,怎麼出警不叫上我?”

她笑着把那幅畫像和資料遞給他:“給你,不過這個人,資料庫並沒有她的信息。”

“辛苦你了,笠原,”諸伏高明難得的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這也可以了,也許有人認識她。”

“那就最好了。”她輕松的笑了一下,跟着諸伏高明一起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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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裏明華的手顫抖着接過了那張畫像。

“真像啊,”他看着看着,眼淚忽然流了下來:“這是我的妻子,她在十年前的事故中去世了,那時候,我們都以爲能一直陪着對方,因此沒能留下任何照片。”

他紅着眼眶抬起頭:“這張畫像,可以送給我嗎?”

“當然可以。”笠原盛夏微微一笑,只要確定了死者的身份,這畫在哪裏也就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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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房間有些昏暗,微弱的月光透過斑駁的窗戶照在地上撒出破碎的光。

靠着窗邊放着一張柔軟舒適的牀,牀邊坐着的老婦人低垂着頭,灰白的頭發被梳的整整齊齊披在腦後。

月光照在她身上,折射出微弱的光。

月見裏明華打開門上掛着的幾道鎖,鐵鏈的碰撞聲在安靜的空間裏顯得有些刺耳,他推開門進來就看見這幅場景。

“母親,許久未見了,您還好嗎?”他關上門,臉上掛着溫和的笑,眼中甚至有着幾分懷念和眷戀。

牀上坐着的老婦人扯了扯嘴角:“託你的福,我的好兒子,我過的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她冷冷一笑,仿佛有些嘲弄,隨後轉過頭,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雖然不愁喫穿,從寬敞明亮的大房間換到這個狹小逼仄的昏暗房間,甚至她只能呆在這個地方,不能離開這個狹小的空間。

她每天看着外面的天空,或燦爛陽光,或狂風暴雨,十年時間啊!

她在此看着春天盛放的鮮花,看着夏日茂盛的綠樹,看着秋季火紅的楓葉,還有隆冬的冰天雪地。

“明天,就是優子死了的十周年紀念了,”月見裏明華毫不在意對方的態度,拉開桌邊的凳子坐了下來。

“和我有什麼關系?”老婦人厭煩的看了他一眼。

“您當年壞了規矩,十年前死的人本來該是您,可您把優子推下去了,導致狼神對我們家族心生怨恨,家族一天比一天沒落,健仁已經死了,我就剩下健和一個兒子了,他不能在出事了。”

“什麼年代了,還要搞活人祭祀的事?”老婦人抬起頭,表情嘲弄:“家族沒落難道不是因爲你這個廢物沒本事嗎?”

“早知道你長大了是這種孽畜,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就把你掐死了,”老婦人站起來,緩緩走到月見裏明華面前。

“我看到了,最近兩天來了很多人吧?我看到了很多警察,明天是祭祀的日子,你敢動手殺了我嗎?你一動手,一定會被發現的。”

老婦人忽然上前一步,她迅速伸出手死死的掐着月見裏明華的脖子。

“你們就要遭報應了!他月見裏健仁也是知道他的祖父要殺了我祭祀!你們沒一個好東西!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不惜對至親下手!報應很快就要來了!”

她長長的指甲劃過月見裏明華的脖子,他喫痛,用力掰開老婦人的手。

“瘋婦!”他惡狠狠的瞪了老婦人一眼,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把,看着鮮紅的血液,他冷笑一聲:“反正你活不過明天!我不和你計較!兒子只是來送你最後一程的!”

說完,他用力甩上了小屋的門,老婦人坐在裏面只能聽得見門外的鐵鏈譁啦作響的聲音,不一會,世界又歸於平靜。

老婦人松了一口氣,她費力的爬回牀上,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抬頭看着窗外只差一點就是完全的圓月,內心罕見的得到了平靜。

她想了想,把自己剛才沾到月見裏明華血液的指甲硬生生掰斷從窗戶的縫隙扔了出去。

今天白天的時候聽到門外出現了小孩子的聲音,由於房間裏裝了監聽器,她不能說太多的話,她嘗試過用摩斯代碼求救,不過敲擊聲仿佛嚇到了那幾個孩子們,他們很快就跑出去了。

雖然有些遺憾沒能直接獲救,不過她剛才扔下去的指甲裏有月見裏明華的血液,通過這一點,沒準警察就能抓到他了。

她實在是太厭惡這整個家族了,如果她能活着看到他們遭報應,那更讓人興奮了。

十年前,那父子倆晚上密謀怎麼讓她墜崖獻祭給什麼狗屁狼神的時候,意外讓她聽到了,什麼爲了家族更好的發展,和她有什麼關系?

她只知道她得活着,所以她把自己可憐的兒媳悄悄推下去了,這怎麼能怪她呢?她只是想活着罷了,優子如果能看到,一定能理解她的,這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這個腐朽的家族。

她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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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爲了方便調查,諸伏高明和笠原盛夏也住在了月見裏宅。

秋月和松田陣平的房間裏,小桌上放着幾杯茶和點心,相熟的幾人盤腿坐在榻榻米上聊天。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又是委託,又是案件,希望不要再發生別的事了。”服部平次單手撐着頭,整個人看起來都快要趴在桌子上了。

松田陣平毫不猶豫的敲了一下他的頭:“小鬼,別亂說話!”

他和秋月調查了一整天,能查到的東西還是少的可憐,由於昨天大家聽到死者和月見裏健和吵架,因此衆人更多還是把懷疑的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