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我坐上了去往海市的高鐵,今天是周五,又是跨年夜,高鐵站的人就跟下餃子一般,擠的我喘不上氣。
我緊緊的抱着手裏背包,裏面是我給她買的平安果,是集齊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平安果。
小胖罵我腦子有包,買蘋果買4個,還跑了四個集市。
“人視頻上說了,在跨年夜喫東南西北四個平安果,來年四方都安康。”我驕傲的抱着蘋果說道。
“這是誰家地主的好大兒。”小胖搖着頭:“那你元旦就不回來了唄。”
“不回來了,我還要去迪士尼呢。”我一臉傲嬌的小表情。
“好,好,幫你保密。”小胖一臉壞笑着。
“對,對,保密,保密。”
從早上睜眼到趕高鐵站這五個半小時,就滴米未進,再加上買的又是站票,一整個小腿肚子都是酸脹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車,這鋪天蓋地的人差點又把我卷回高鐵上。
“我那個老天奶呀。”我穿過人羣,終於在地鐵出站口的角落裏找到了一席喘息的地方。
雖然國家隊也位於一線城市,但自己好像從未體驗過如此人山人海的時候。
我坐在海市交大的臺階門口,不停的擦着臉上的汗。
“國家隊的羽絨服可真是厚。”
“完蛋,手機就剩5格電了。”我趕緊將背包取下,從包裏不停的翻找着。
得,出門不帶小胖,就意味着我出門沒帶腦子。
我火速給王瑋打去了語音電話,不接,再打,還是不接。
“豆包,快接電話呀。我手機就要沒電了,我現在在你學校門口呢。”語音還沒發完,手機自動關機了。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搬磚,得,一整個玩蛋。
我站在校門口不停的徘徊着,我是就站在這兒等她呢?還是先去借個充電寶呢?算了,先去借吧。
我轉身朝着馬路對面的便利店走去。絲毫沒注意到一個慌亂的身影從學校內奔出。
等我手機可以開機的時候,我連忙打開了微信,王瑋的信息就像暴風雨一般一股腦的轟炸着我的手機,除了語音電話就是語音信息,最後一條是1分鍾前發出來的,只有三個字:你在哪?
我顧不得聽前面的語音信息,拔了充電寶就往校門口衝。
果然,一只霜打了的豆包坐在臺階上,手指敲着手機屏幕,眼睛無神的盯着地上的石頭。
“咳咳。”我站在她的面前,假裝咳嗽着。
王瑋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起身,轉身離開。
“哎,哎,我說,哎,小豆包,我大老遠來你給點反應啊,哎。”我有點看不懂這波操作了,只見她怒氣衝衝的朝着前方走過去,我一步不敢落的跟在她的屁股後面。
“我真的走不動了小豆包,我站票來的。”我一把將背包扔在地上,彎着腰捶着腿,早知道她要是這個德行,我可能也會考慮不來受這份罪。
王瑋回頭看見我彎腰停下,迅速折了回來回來,然後。
“啊,疼,豆包,疼。”王瑋按住我的腦袋,朝着我的耳朵就是一口。
那叫一個狠啊。
“豆包,你真咬啊?”我捂着耳朵喫驚的看着她,卻發現她哭紅的雙眼已經布滿了血絲。
“不是,咋的啦這是,誰欺負你了,哭成這樣?”
“除了你,還能有誰。”王瑋哭的很大聲,大到我都嚇了一大跳。
“不是,我剛來我怎麼就欺負你了?”我不停的揉着被她咬過的那只耳朵。
王瑋嘴角抽搐的看着我:“爲什麼不帶充電寶,你腦子是有包嗎?”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見生氣的豆包,氣呼呼的樣子真的好想捏一捏。
“哎呀,每次都是小胖拿,這次沒帶小胖麼。”我有些委屈的說道。
“不過你看,我帶了什麼?”我打開背包讓王瑋看。
她一臉皺眉的看着背包又看着我:“這是,蘋果?”
“這可不是一般的蘋果,這是東南西北平安果,是……”王瑋沒等我說完,便拉着我朝着學校內的食堂走去。
“不,我還沒說完呢。”
王瑋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着我,隨後給我端了一碗面。
“大跨年夜你就請我喫面?”我大口大口喫着,還嫌棄着。
“你怎麼會一個人來?”王瑋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被她咬過的那只耳朵,指尖觸碰到皮膚的那一刻,我的耳朵紅透了。
“這不,這不,怕你一個人跨年,孤單嘛。”我假意繼續喫着面,喝着湯,實際是用那碩大的碗擋住我發紅的臉。
“下回別搞這樣的突然襲擊。”
“怎麼,你藏男人啦?”我放下碗看着她。
王瑋白了我一眼:“跨年夜啊大哥,連住的地方都不好找。”
“誰跨年夜睡覺啊。”我舉着兩張迪士尼的夜場票。這是我花了大價錢從個人手裏搶到的。
“哇,你居然買到了。”王瑋興高採烈的拿着票:“我來了一周了,都沒搶到。”
“你不喫點什麼?”我看了看空蕩蕩的食堂,又看了看現在滿眼放光的王瑋。
“不喫,減肥。”
“你減個屁。”我有些生氣,打算去給她買點什麼。
“哎呀趕緊走啦,10點檢票呢。”王瑋不由分說,拉着我就往地鐵站走。
終於擠上了人擠人擠人擠的地鐵,王瑋被擠到只能露出一個腦袋。
我將她護在我的胸前,她的頭頂正好落在了我的下巴上,她的手沒有可以抓牢的地方,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了,我將她的手臂環抱住我的腰,將她的腦袋放在我胸口,然後雙手撐在僅有的把手上,抬着頭,看着一站又一站的指示燈。
“快了快了,還有三站。”我低頭朝着王瑋說道,卻發現此時這個動作簡直太過曖昧,王瑋的臉幹脆趴在了我的胸口,緊貼在我心髒的位置,她的頭發一根一根的隨着地鐵的移動在不斷跳躍,她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趴着,一動不動。
我的心髒開始加速跳躍着,她大概是感覺到了,突然抬起頭看了看我,然後又趴在我的胸口,然後又抬頭看了看我。
我的臉羞的通紅:“幹,幹嘛?”
“哥,在跳哎,你這兒在跳哎。”王瑋好奇的看着我,又趴在胸口上聽。
“可真是。”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