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了豆包。”我拉着她的手,穿梭在擁擠的人羣,真的是擁擠。
“哥,哥。”
王瑋還是被人流衝散了。
我緊張得探着頭,終於找到了她:“早就說你能不能多喫點,你這藏在人羣裏,丟了都找不到。”
我緊緊挎着王瑋的胳膊,另一只手摟着她的肩,地鐵站裏全着這樣模樣的情侶,自然我們兩個這個樣子也好像和背景沒那麼衝突。
“媽呀,終於出來了。”穿過人羣,王瑋站在臺階的邊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讓讓,讓讓。”身後一個高個兒男人推着行李箱衝了過來,王瑋回頭一個躲閃,險些從臺階上摔了下來,我一把抱住了她,跌倒了我的懷裏。
“早就說,能不能不站在臺階上看熱鬧。”我拍了拍她的頭,王瑋一臉不好意思的笑着。
“走吧,還得排隊檢票去呢。”我死死拉着她的手,可是不敢再輕易放開了。
“這是,排隊的人,不是回家過年的?”王瑋不由的發出一聲驚嘆,連我都被眼前這景象目瞪口呆了。
“走吧,排着吧。”王瑋拉着我,加入了擁擠的人羣。
“哥,給我一個蘋果。”王瑋站在我的前邊,朝我伸着手。
“餓啦?”
“閒着也是閒着。”
“這大冷天你就着風喫啊?”我拿着蘋果不敢給她。
王瑋一個旋轉面向我,帶起了帽子,然後微微半蹲:“你看,你給我擋着風呢。”
我看着眼前這個嚼着一嘴蘋果的包子,真想捏捏她的臉,我將外套的拉索拉開,然後將王瑋抱在了懷裏。
王瑋驚訝的抬頭看着我,而我好像已經沒了剛才的那份緊張和害羞,滿眼都是粉紅的氣泡。
王瑋就這樣躲在我的羽絨服裏,喫了三個蘋果。
“你是不是餓啦?”我皺着眉頭看着她。
她抬起頭:“喫飽了。”從我的衣服裏出來,幫我將衣服拉了起來。
“哼,是嚼飽了吧。”我整理了一下衣領:“一會兒進去,哥給你買好喫,這個蘋果不要再喫了。”我拿着最後一個蘋果放到包裏。
“媽媽,蘋果。”身後一個稚嫩的聲音引起了我倆的注意。
王瑋一個側身,看見了我身後的一家三口,小女孩長得很可愛,還扎了兩個小辮子。
“你多大啦?”王瑋和我換了位置,開始挑逗小朋友,可真是一刻也不閒着。
“給你吧。”王瑋從我包裏翻出最後一個蘋果遞給她,小女孩很開心的接下了。
“走啦豆包。”終於檢票進“站”了。
“哇。”一進大門,正好趕上零點的跨年禮花,我和王瑋站在人羣中,抬頭看着天上的爛漫。
我掏出手機,給王瑋拍了一張照片。
“不一起拍一張嗎?”王瑋拿起我的手機開始自拍了起來。
“走啦。”接下來的這一路,就是王瑋拽着我各種排隊遊玩,她的精氣神可是真足。而我已經馬上耗完所有電量,體力不支了。
“怎麼啦?累啦?”王瑋壞笑着。
“怎麼會?”我臉頰流着汗,有些虛弱的說着。
王瑋突然嚴肅了起來,蹲下來看着坐在地上的我:“我們回去吧。”
我抬起頭看着她:“怎麼可以,這才幾點?”我掏出手機,已經快五點了,確實我已經不眠不休快24小時了。
王瑋將我從地上撐起來,果然,雙腿抖的不聽使喚。
我倆一步一挪朝着出口的地方走着,我有點生氣,好不容易陪她玩一次,還沒玩盡興。
“哎,等等。”我看見了眼前的迪士尼酒店。
“要不……”我看着王瑋,卻不好意思說出來,畢竟男女有別,雖然我們訓練比賽也是同住,但大體都是分開住的或者是有教練陪同。
“走。”王瑋駕着我就朝酒店大門口走。
“你好,還有房間嗎?”王瑋將我放在休息處的沙發上,一個人跑去了前臺。
“不好意思女士,房間全部訂滿了。”
王瑋有些不高興。
“您好,我們就住了幾個小時,都不能退嗎?”王瑋被一旁的爭吵聲吸引了過去。
“姐姐,蘋果姐姐。”小女孩一見到王瑋高興的往她懷裏鑽。
“你們是想要退房嗎?”王瑋看着小女孩的媽媽,小女孩的媽媽還在和前臺的工作人員脣槍舌戰,因爲已經辦理了入住,費用已經抵扣不能再退房,但是小女孩的爸爸接到單位的電話,需要趕緊回去。
那個女人簡單的說明了一下,王瑋眼前一亮:“姐,你定了幾天?”
“兩天。”
“那要不我把房錢給你。”
王瑋與她不停的交涉着,沒過多久王瑋朝着我的方向走了過來:“走吧,搞定了。”
說實話此刻的我確實已經精疲力盡沒有了一點力氣。
“他怎麼了?玩累了?”那個姐有些壞笑道。
“我猜他昨天訓練完就坐着車來找我了,又跑了一天,這會兒還能活着就不錯了。”王瑋駕着我自顧自的說着。
“訓練?你們是體育生?”
“姐,我倆可是國家隊的。”這可是激起了我的鬥志,我掙扎着說道。
“國家隊,天吶,你們是運動員?”這姐姐大概是太過激動,一把扛起了我的另一個胳膊:“來,來,姐幫你扶,姐幫你扶。”我有些不好意思,但確實,讓王瑋架起一整個我,是挺難爲她的。
“這是怎麼回事?”房間裏,小女孩的爸爸在收拾着行李,看見這一羣人進來,有些摸不着頭腦。
小女孩的媽媽連忙把他拽到一邊,嘀嘀咕咕的解釋着。
王瑋將我放在沙發上,環視着一周:“姐,我加你一個微信,把錢轉給你。”
我上下打量着這個房間,套間家庭房,一定不便宜。
我艱難地起身:“豆包,把我手機拿來,我給姐轉。”
小女孩的媽媽添加了王瑋微信,然後拽着她老公和孩子就要離開。
王瑋一臉詫異的看着她:“姐,你還沒跟我說多少錢呢?”
“不用了不用了。”她難掩滿臉的笑容看着我倆:“就當姐請你們了。”
“那可不行,這房間很貴的。”王瑋跟着追了出去,我聽不太清了,大概的意思就是因爲我們是運動員,爲國爭光本就是一件光榮的事,她希望能爲我們做一些什麼,最後臨走的時候,她站在門口,朝着屋內的我大喊:“等你們以後站在奧運會的比賽場時,我們一定會去給你們加油的。”
隨後王瑋關上了門,與我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