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指帶着我們來到大學城腳底下一家小火鍋店:“就這兒。”
“你還挺懷舊啊。”老肖摟着秋指走了進去。我和王瑋對視了一眼,我也想摟,王瑋好像知道我要幹嘛,一溜煙竄了進去。
真是的,我還能喫了你?
王瑋就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哇,這玩意還會轉啊?”她被眼前這個新奇東西吸引到挪不動道。
“丫頭,過來坐。”秋指招呼着她。王瑋像個兔子一樣蹦躂着走進去,卻不知道該怎麼坐,老肖和秋指一人隔着一個座位,王瑋回頭看看我,有點小不開心。
“哎呀我都說了讓你過來過來。”老肖一把拉過秋指,秋指一臉懵。
“你挨着你徒弟,我挨着我徒弟麼,咋啦,哪不對?”秋指還沒搞清楚狀況。
“哎呀,我可不想挨着他。”老肖看了我一眼,壞笑着。
於是我們的新座位就這樣形成了,老肖、秋指、豆包、我。坐在最外邊的我就負責端茶倒水,被三個人使喚着。
“你倒是拿呀,爲啥一直看着?”我看着王瑋盯着目不轉睛得盯着傳送帶。
“這個玩意可真是太好玩了。”王瑋得眼盯着手就不聽使喚,虧了我知道她的喜好,在她意識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已經轉走得那一刻,給她已經放到鍋裏。喫到最後,王瑋幹脆站起來,不停的搜索着。
我抬頭看了一眼:“是不又要粉條?”
“嗯,沒有啦。”
“阿姨,沒有粉條啦。”我扯着嗓子喊道。
“好啦好啦馬上。”廚房裏傳來急促的聲音。
“喫粉條容易變傻,你可少喫點吧。”我給她把粉條放在鍋裏。
王瑋又起身撒麼着什麼。
“阿姨,沒蝦啦。”我又扯着嗓子。
“你咋這麼了解她呀,你倆才搭檔幾年呀?”秋指突然探出頭來了這麼一句。
喫着粉條的王瑋不動了,準備煮蝦的我也不敢動了,我倆尷尬都舉着筷子,但都不敢吱聲。
“哎呦這個老哥哥,你還沒看出來,人家肯定是小情侶呀。”老板娘從後廚補完貨走了出來。
“啊,不是不是。”我和王瑋嚇的連忙否認,她把筷子扔了,我也把筷子掉了。
“哦,不能說是吧?懂了懂了。”老板娘壞笑着又走進廚房。
我們兩個人動也不敢動,整個小火鍋店裏,明明只有不止我們四個人,卻安靜得好像是百人開會大廳一般,等着看我們兩個人出醜。
“哎呀,秋秋,什麼叫看破不說破。”老肖摟住秋指的脖子,小聲嘀咕着。
“真的啊,不是不允許麼?”秋指瞳孔震驚得看着老肖,
“哎呀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再說了。”老肖說話得聲音越來越低,我倆就算想聽,也不敢聽。
這個老家夥當着我的面蛐蛐,真心煩,還好想知道他在說什麼。
“就咱四個人知道?”秋指再一次確定着。
老肖堅定的點着頭。
“丫頭,喫啊,都溢鍋了。”老肖突然高聲道。
“呀,我的粉條。”王瑋趕緊撿起她的筷子挽救她的粉條,我也順勢撿起筷子把剩下的蝦放進她的鍋裏。
王瑋斜眼看了我一眼,微微的搖了搖頭。好像在告訴我:收斂點吧。
“哦。”我接受了信號。
四個人喫點煮串串差點撐到走不動道,一路挪着進了國家隊的大門。
“女生宿舍是7號樓吧。”秋指一副要送他“閨女”回宿舍得架勢。
“嗯,是,教練,我自己可以,回。”王偉透過秋指看着我說。
老肖一把拉過他的“秋秋”:“你可真。”然後駕着秋指離開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給我拋個媚眼。
“這老頭,可真是。”我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看着王瑋。
“那就我送你回去?”我低下了頭,又好似怕被拒絕輕眼抬起。
“走唄,撐,溜達兩圈。”
“明天要去打疫苗了,害怕不?”說真的,大概是不知道該聊些什麼,居然問出這麼弱智的問題。
“我真怕打針。”王瑋突然捂住了胳膊。
“你怕打針啊?我以爲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小時候就是因爲老打針輸液,身體不好我爸媽才要送我練體育的,跑跳的我都沒選,我就覺得打乒乓球能省點力氣。”
“哎呦,這不巧了麼,同款。”
“你也是啊?”
“可不麼,不過我的體質還算可以,就是有點瘦弱,我爸媽是爲了讓我強身健體。”我雙手插進兜裏:“對了,上次我爸媽他們合完照,還把照片洗出來,裱了個框,掛在客廳了。”我好似說的漫不經心,實則內心慌得一批。
“啊,把我照片掛在你家啊?”
“怎麼,不讓啊?”
“不是,就,很奇怪耶。”王瑋撓了撓頭。
“不過說起合照。”王瑋突然停住了腳步。
“咋的啦?”
“將來如果我有了自己的家,我一定要把餐廳的桌子搞成旋轉桌子。”
“我就知道,你又看對那玩意了。”我彎着眼笑道。
“不對呀?”我停在原地。
“合照和桌子有什麼直接關系嗎?”
“有啊,然後我要把青奧那張合照大大的掛在餐廳的牆上。”王瑋這球打得很直。
“你,在你家,掛咱倆的合照?不奇怪嗎?”我反其道而行,等着她的回答。
“那,那,那是我家,我樂意掛啥掛啥。”王瑋拒絕直接回答。
我微笑着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爲了下個月的新加坡,所有人都必須去打防疫疫苗,昨天王瑋說她怕打針的。
從宿舍出來上了訓練車,我就一直再找王瑋的身影。
“別看了,後面呢。”曼玉的聲音從我頭頂飄過。
我猛的回頭,果然就坐在我身後,只是臉色有些不好看。
“她咋啦?”我看着靠在曼玉身上的王瑋,雖然戴着口罩,卻依舊擋不住慘白的臉。
“來親戚了。”曼玉解釋着。
我掏出手機:“不對呀,提前了?”
小胖突然轉過身:“這你都記得?”
曼玉也用她瞪大的眼睛質問着我。
“哎呀,這不很正常,我倆天天練混雙,她啥時候不舒服我不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強詞奪理的解釋着。
“切,我才不信,那曼玉家親戚多會兒來?”小胖不知死活地問着。
“嘖。”曼玉一個眼神殺的小胖乖乖扭過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