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瑋也張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
“來,你發。”老人把球遞給了我。
“嗨。”我跺着腳站在原地:一拍給我拉死了,居然給我拉死了,連着4球輸了四球,我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個我都懷疑是不是假扮的老人,我有這麼弱嗎?
“來丫頭,你上。”秋指示意王瑋上場,王瑋正要拿自己的拍,老肖攔了下來:“就用他的。”
運動員其實是很忌諱別人用自己的拍子,但那個人是王瑋,我也不在乎,我遞給她球拍,王瑋拿起來準備接球,王瑋的技術還是到位的,接了幾個球可第一局還是輸了。
“不是吧?”我看着同樣覺得不可思議的王瑋,發出感嘆。
“知道什麼叫高手在民間了吧。”老肖走了過來,拿起了老人的球拍:“你倆看看人家用的什麼拍。”
我倆走了過去,老人將拍子遞給我。
“這不就,硬板?”我嘴張的老大看着手裏的拍。
“你當誰都和你們一樣,有那個條件,自己貼膠皮,這的老人,幾乎是有快板都能練。這也是他們的長項,開局就死,但同樣也是短板,你要是熬過前三球就能拉死。”老肖拿起我手中的球拍看了看,然後還給了老人。
“來,操練起來吧。”秋指開始發着話。
我和王瑋一人一張球桌,車輪戰着老年公寓的老人們,因爲老人們不能太長時間站立,所以每一局我們都是三局兩勝制。
而我們兩個人的大部分技巧都被限制了,對手是你第一次接觸的人,你根本捉摸不透他的發球方式,還沒適應的時候,每一局的第一盤都輸的比較慘,雖然後面都能連追兩盤。但確實贏得並不是特別光彩。
這一下午的特殊訓練在體力上沒有耗費太多,但在心理建設可真是一點點在崩塌,甚至在慶幸,虧了這些老人家們不是昔日的參賽選手,我和王瑋一度被打倒懷疑人生,坐在長椅上懷疑人生。
“有點丟人是不?”我倆尷尬一笑。
“行了,今天的訓練就到這吧。”老肖走過來,從包裏拿出一袋東西,都是專業的球拍的膠皮。
“來,幹點手工活,貼幾個膠皮。”然後和秋指勾肩搭背的走出了訓練館。
訓練館的老人從沒有貼過膠皮,看着這一堆東西很是新奇。
“這玩意還得自己貼呢?”剛把我打得狗血淋頭的一個老人家湊了過來,王瑋不知從哪搬來倆塑料凳子,找了半天沒有合適的桌子,就放在了球桌旁。
“要不就這吧?”
我抬頭環顧了一圈:“也行。”
王瑋將東西鋪好:“開始吧。”
“那個第一步是啥來着?”我舉着光溜溜的板子看着她。
“你自己沒膠過?”我怎麼感覺王瑋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智障一樣。
“我,那個每次都是在小胖哥的指導下。”
“哪是指導下,明明就是他幫你貼的吧。”
“哎,姑娘,這是啥膠啊,這怎麼長的還不一樣?”老人們七嘴八舌的詢問着,王瑋耐心的跟他們解釋着。
“你跟着我做。”王瑋再一次實施“執我”的能力。
“哦。”我不敢說二話。
王瑋打開了膠瓶,用刷子在底板上一遍遍的刷上膠水,她刷的很認真,老人們都在看她怎麼做,而我趴在她的咫尺距離看着她。
“這也沒有吹風機呀?“王瑋看了一眼桌面上所有的東西,決定用嘴吹吹,她鼓起腮幫子的樣子,真的是太可愛了,不像包子了,倒像一只倉鼠。
”看啥呀,刷膠啊。“王瑋看了我一眼。
”哦哦。“
我學着王瑋的樣子拿起刷子,刷了一遍膠,把刷子放下了。
”不勻,再刷一遍。“
”哦。“
”哎呀還是不太勻,再來一遍。“
就這樣七七八八刷了五、六遍,王瑋才善罷甘休。
接着王瑋將膠皮撕開對準底部貼到了板上,用擀膠棒順着一個方向向前向下壓着。
這個步驟我會,畢竟年會的餃子皮都是我擀的。
最後用剪刀剪出多餘的膠皮。
我還在剪第一個膠皮的時候,王瑋已經開始剪第三個了。
”你這個速度怕是喫屎都趕不上熱乎的吧。“老肖不知道什麼時候和秋指溜達回來了,站在我身後就開始嫌棄我。
”哎呀,我這不是不熟練麼。“
”一看就是小胖又給你包圓了。“老肖一針見血的說着。
王瑋在一旁笑着不說話,秋指又搬了兩個凳子過來坐到了我們的對面:”來吧,照他倆這個速度,做完得半夜了。“
老肖坐在了秋指的旁邊,也開始了手工。王瑋做完第五個的時候,我還在剪第二個,老肖和秋指配合的很好,一個負責貼,一個負責剪。
”哎,咱倆剛才咋沒想到呢?“我看了一眼他們的流水線工作由衷的發出了感嘆。
王瑋將我們兩個人貼好的拍子放在了老肖面前。
我倆站在球桌一側,看着正在收尾的他倆。
不一會兒一個管理員身份的人走了過來,拿着手機給我看。
”哇,拍的好好啊,哥,微信加我,發給我。“我拿着他的手機給王瑋看。
”人家都快六十了,你應該叫叔。“老肖也貼完了最後一個,好奇的走了過來。
照片上我們四個人低頭幹着各自得”工種“那畫面好一個和諧。尤其是我和王瑋的那張,她低着頭我看着她。我傻傻得看着手機裏的照片。
”別傻笑了。“老肖拍了拍的我頭。”來把桌子收拾一下。
隨後老肖和秋指拿着十六個球拍遞給剛才拍照得那個人:“哥,給你,這是今年的。“
”每年都親自送福利啊?“拍照叔笑着接過去。
“這不今年帶了幾個幹活的。”老肖和秋指哈哈大笑起來。
“不是秋指說下午特殊訓練麼,怎麼最後變成老肖送福利了。”我低聲問着王瑋。
“大概是他太了解他了吧?”
“誰了解誰啊?”
“我那位太了解你那位了。”王瑋說着。
“他倆啥關系呀?”
“你教練算是我教練得的半個師傅呢,他們得關系很好的。”
“是呢?”
“你不知道?”
“不知道呀。”我看着她。王瑋回了我一個撇嘴。
“秋爹,晚上喫啥呀,我餓了。”王瑋拽着秋指的衣角,一幅懶得理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