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這些人質,離車遠點!”
就在王宇昊思索之際,烏魯魯突然大喝一聲。
那名年輕的哈夫克士兵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隨即帶着一衆人質,向着遠離運輸車的方向走去。
王宇昊的槍口始終牢牢地鎖定着那名手無寸鐵的哈夫克士兵。
他眼神銳利,心中卻在飛速盤算着。
這個士兵看起來如此年輕,或許真的只是個被迫卷入戰爭的新兵。
但戰場之上,任何一絲仁慈都可能帶來致命的後果。
他不會給那個哈夫克士兵任何做出有威脅性動作的機會,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眼看着哈夫克士兵帶着一衆人質緩緩遠離了那輛運輸車,烏魯魯果斷扣動了手中巡飛彈發射器的扳機。
嗖!
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響起,巡飛彈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命中了那輛碩大的運輸車。
轟——!!
伴隨着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運輸車瞬間被火光吞沒。
烏魯魯不做停頓,緊接着又補了一枚反載具地雷。
那輛運輸車在劇烈的爆炸中徹底解體,化爲了一灘燃燒着的廢鐵,再也看不出任何原先的樣子……
爆炸的衝擊波裹挾着熱浪撲面而來,王宇昊下意識地眯了眯眼。
但他並沒有過多關注那輛被炸毀的運輸車。
他只是在爆炸的火光中瞥了一眼後,便又將視線定格在了那個已經失去武器,並有些顯得手足無措的哈夫克士兵身上。
王宇昊知道,只要解決掉這個哈夫克士兵,那麼系統的任務就完成了,自己也能得到50個屬性點的獎勵。
只是,他不能確定,這個哈夫克士兵現在算不算是G.T.I.的俘虜。
他眉頭微蹙,心中快速權衡着。
G.T.I.作爲聯合國的官方組織,出於人道主義,對待俘虜有着明確的規定。
若是擊殺已經繳械投降的俘虜,那麼面臨的後果,實際上是與向隊友開火沒太大區別的。
不過,王宇昊也並沒有過多糾結此事。
若是自己拿不定主意,那就交給烏魯魯來解決好了。
回想起之前在遊客中心,烏魯魯善後時那嫺熟的手段。
想必現在這個情形,他一定沒少經歷,估計他也不會顧慮什麼人多眼雜……
“大衛,那個哈夫克士兵你打算怎麼處理?”
烏魯魯略一沉吟,低聲說道:“既然咱們從來沒表明過身份,也沒人知道咱們是G.T.I.的人,也就不用考慮俘虜的事情了。”
片刻後,他語氣堅定地說:
“做掉,以絕後患。”
王宇昊微微點頭,這正是他心中所想。
而烏魯魯淡淡一句後,便抬手舉槍,將槍口對準了那名哈夫克士兵。
然而,就在此時。
遠處的人羣中突然傳來一陣驚呼和騷動,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烏魯魯暫時沒有扣動扳機。
只見一個身着白大褂,身材矮小削瘦的科學家,突然掙脫了反綁在身後的繩索。
他迅速俯身,以極快的速度撿起了地上的一把手槍,沒有絲毫猶豫地便向着那名哈夫克士兵連開數槍……
砰砰砰——!!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瘋狂,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盡數傾瀉而出。
即便那名年輕的哈夫克士兵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但那名削瘦科學家的動作依舊沒有停止。
他不停地扣動着扳機,直到手中的彈夾被徹底清空,這才將手槍頹然丟到了地上……
可即便這樣,他心中的怒火似乎依舊沒有消退的跡象。
他朝着那個年輕的哈夫克士兵的屍體,重重地啐了一口,一邊用力踹着,一邊咒罵道:
“媽的,這羣哈夫克的畜生……投降?投降就有用了?你們這羣人渣,下了十八層地獄都不夠!”
旁邊的幾個科學家,此時依舊被反綁着雙手,他們似乎很少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一個個顯得手足無措,臉上寫滿了驚恐和不安。
片刻之後,人羣中才逐漸傳出幾個微弱的聲音。
這些聲音很是微弱,不過依舊被王宇昊的耳機精準捕捉:
“他還是個孩子啊……而且他都已經繳械投降了,殺了他還有什麼意義啊……”
“是啊!他看起來也不過才十八九歲,這人是怎麼下得去手的啊!”
“看他的年紀也差不多五十來歲,他就沒有孩子嗎?他的孩子正常也和這人一樣大吧?他真的忍心這麼殘忍啊!?”
面對衆人的小聲嘀咕,那名科學家似乎並沒有在意。
他眼中的瘋狂依舊沒有消失,反而愈發濃烈。
此時他的眼中已然布滿了紅血絲,面目猙獰地衝着其他幾名科學家喊道:
“孩子?我當然也有孩子!而且,我的孩子和他一樣,也是十八九歲!”
“那你還下得去手!?”一個聲音顫抖着質問道。
科學家冷哼一聲,“你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是要把我們抓去哪裏嗎?”
衆人茫然,顯然對此一無所知。
那名科學家臉上的表情愈發猙獰,繼續說道:
“他們哈夫克最近不知道從哪接手了一個什麼狗屁腦機項目,這些畜生美其名曰地說是爲了修復人類受損腦細胞,幫助人類恢復記憶和重建光明……”
“但實際上,這就是一個扭曲、控制人類思想的工具!”
“而你們,我,我的孩子,都只是他們實驗的小白鼠!”
他環顧四周,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你們到現在還不知道爲什麼最近哈夫克公司在無緣由地到處抓人才嗎!?”
“他們這麼做,就是爲了把我們改造成只爲他們工作的幹活機器!”
這番話如同驚雷般在人羣中炸開,原本還算平靜的人質們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每個人都低着頭,默默地消化着這突如其來的信息,眼神中充滿了震驚、恐懼和不安。
躲在掩體後的烏魯魯和王宇昊聽得也是面面相覷。
王宇昊的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心中湧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他無法確定那個科學家說的,哈夫克集團正在到處捕捉“小白鼠”這件事是真是假。
但對於他提到的腦機實驗,王宇昊覺得的確不像是空穴來風。
作爲一個時常關注時事新聞的人,王宇昊對那名科學家提到的腦機技術並不陌生。
那項技術叫RELINK腦機,最初並非哈夫克集團的產物,而是一位頗有名望的神經學家研發的成果。
起初,那位神經學家對外宣稱,這項技術的初衷是爲了造福人類,改善人們的生活。
然而,自從哈夫克集團強勢入股之後,關於RELINK腦機的新聞便逐漸銷聲匿跡,王宇昊也很少再聽到相關的消息。
這些年來,這項原本備受矚目的新技術,仿佛突然從公衆視野中消失了一般,變得無聲無息。
若不是這名科學家突然提及,王宇昊幾乎都要將這段塵封的記憶遺忘了……
一陣沉默之後,那名科學家突然情緒失控,淚水奪眶而出。
他無力地跪倒在地,身體微微顫抖,眼中充滿了痛苦和悔恨,仿佛陷入了某種不堪回首的回憶之中。
但從他那扭曲的面部表情來看。
這段回憶顯然給他帶來了極大的痛苦。
像是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深深地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