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繹身後並沒有跟着柯巡，柯琦回頭看着陸仁繹，許久沒有動作。

剛剛他和小柯琦聊天時就發現自己情緒有點不對，但是腦子裏混沌一片，再加上和戚樂安那番對話讓他覺得有點累。

所以現在突然聽到陸仁繹的話，柯琦沒能直接理解他話裏的意思，也沒有注意到小柯琦眼裏的仇視。

眼見柯琦一直沒動作，陸仁繹想了一下，對他招了招手。

“...你逗狗呢？”

柯琦看見陸仁繹那動作就知道他心裏是在想什麼了，不過這也給了柯琦緩衝的時間，他起身走了過去。

“和他聊完了？有出去的思路了嗎？”

柯琦低頭深呼吸了一下，再抬頭看向陸仁繹時，已經整理好了情緒，只是陸仁繹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着還坐在牀上的小柯琦。

“怎麼了？”

柯琦順着陸仁繹的目光看過去，並沒有發現小柯琦和他印象裏的過去的自己有什麼不同。

陸仁繹收回了目光，語氣是一如既往地平靜，說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沒有帶彔像機進來有點可惜”

柯琦：......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彔像，你還真是心大”

陸仁繹讓柯琦走在前面，問了他們剛剛和戚樂安的對話：

“有什麼線索嗎？我們要是想出去，估計還是得靠你”

他們現在只知道需要找到柯家的祕密，進而找到所謂的逃生通道，可是到現在爲止，他們都沒有思緒。

就算陸仁繹聽柯巡說了那麼多，周圍也沒有任何變化，更沒有出現和之前一樣的提示，那就只能靠這個劇情點的主人公來往下推了。

柯琦沒有回答，他之前不想說，是因爲不希望自己最不想回憶的那一段往事就這麼暴露在陸仁繹和謝欽面前，所以在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說出小時候的經歷之後，他松了口氣。

但現在，在聽到戚樂安那段話後，柯琦突然覺得也挺沒意思的，陸仁繹剛剛和柯巡去書房聊了那麼久，現在估計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更不用隱瞞了。

“你知道我之前有個姐姐嗎？”

“柯安？”

柯琦一聽陸仁繹連這個名字都知道了，心裏莫名輕松很多。

“你都知道了？那我應該也不用給你解釋什麼了，之前發生的事，可能你知道的比我還要多”

陸仁繹倒是沒否認這點，柯琦那樣子看起來受到的衝擊不小，估計也是發現自己印象裏的過往和事實不匹配，目前還接受不了。

“謝欽還在下面，你先去把他叫上來吧，我剛剛和柯先生說了想在這裏暫住兩天，他讓我們三個自己挑房間，剛好找找逃生通道”

陸仁繹沒有直接稱呼柯巡的名字，也沒用“你父親”這樣的代詞，柯琦頓了一下，張了張嘴，但到底沒說什麼，只是下樓去找謝欽，準備把人先撈上來。

至於柯巡爲什麼會同意他們住在這裏，陸仁繹是怎麼說服他的，對柯琦的那些事情又是什麼心態。

這些問題，在柯琦看見陸仁繹和往常沒有兩樣的平靜目光後，他覺得都不重要了，反正不管他是誰，不管他的家裏如何，陸仁繹對他的態度都不會有任何變化。

柯琦想到這裏還忍不住笑了一下，他突然回憶起之前沈浮嵐在山上看見他動手殺了異種之後說的話：

“柯琦你怎麼這麼矯情？我都說了這兩個老師又沒死，我管你剛剛是因爲什麼才上來的”

那是柯琦第一次被人說矯情，他覺得挺有意思，心血來潮把柯巡讓他送給陸仁繹的蠟珠放進了那條儲物手鏈裏，又把手鏈送給了沈浮嵐。

他想看看沈浮嵐要是知道那條手鏈裏有一只可以吸走精神力和異能能量的異種，還會不會覺得他走一步看三步的性格矯情。

只是沈浮嵐似乎很少用異能，對精神力也不敏感，一直沒什麼反應，但是柯琦的好奇心沒有減弱，所以之後陸仁繹說想來他們家的年前宴會，柯琦幹脆把沈浮嵐也叫了過來。

每一棵竹子下都埋着蠟珠，每顆蠟珠之間又會相互吸引，沈浮嵐到時候再蠢也會發現不對勁的。

只不過柯琦沒想到先發現不對勁的是陸仁繹。

老實說，當時和陸仁繹說話的時候，柯琦心裏有點沒底，陸仁繹的表情一直很少，甚至更多的是嫌棄和無語，但要是陸仁繹知道了這些事，柯琦覺得他可能就得被踢出八九不離（10）那個羣聊了。

但是陸仁繹沒有，他只是和自己聊了兩句，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後，柯琦就知道陸仁繹對蠟珠，對周誠，對柯家的事情都知道了，只是內容多少的問題。

但不管知道了多少，陸仁繹該是什麼態度就是什麼態度，就像是之前去謝欽家一樣，不諂媚，不討好，不嫉妒，不憂慮。

哪怕到了現在，陸仁繹依舊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和柯琦說話的語氣也跟平時一樣，他並沒有埋怨被迫卷進柯家的事。

就像當初第一次見面，陸仁繹看出柯琦異能的古怪，但並沒有放在心上。

明明早就知道這種事了，偏偏還要拖這麼久，剛剛自己知道不能直接說柯家的祕密之後就放松了不少，陸仁繹肯定也看出來了。

“真是難看啊柯琦”

陸仁繹見柯琦轉身下樓，一句話沒問還有點驚訝，不過他也沒多在意，反正到時候估計會在漫畫裏看到柯琦不少心理活動。

現在更應該處理的是身後那個人。

陸仁繹轉身，看見小柯琦臉上的怨毒表情，再次覺得沒帶彔像機進來非常可惜，不過還好，他有系統。

“怎麼了小朋友，沒人陪你玩，覺得無聊了？”

陸仁繹和系統商量完該用什麼拍攝手法後，才不緊不慢地朝小柯琦走過去，他沒有蹲下，就這麼居高臨下地望着還沒自己腿高的小孩子。

“你爲什麼要把他帶走？明明我已經快成功了”

陸仁繹聽了這話覺得有點好笑，他伸手拍了拍小柯琦的腦袋，被他甩開也不生氣，只是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道：

“小朋友，你還是太年輕了，你信不信，就算我剛剛不在那裏，你也不會成功的”

這個劇情點可是爲了柯琦服務的，一般情況下，就算柯琦剛剛真的回答了不想要那個異能，小柯琦真的暫時得手，最後也只會成爲柯琦提升等級的一個小阻礙更別說謝欽也在這裏。

小柯琦沒有說話，他的表情不變，依舊緊緊盯着陸仁繹，像是要記住他的樣子，只等日後報復回去一樣。

陸仁繹見他這樣，也知道他不信，想了想，陸仁繹覺得是因爲自己還不夠友善，所以小柯琦和他聊天之前才沒有報上姓名。

陸仁繹蹲下來，掐了下小柯琦的臉蛋，問道：

“你是誰？那只蜘蛛異種，還是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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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琦下樓看見戚樂安和柯巡站在一起，謝欽一個人坐在亭子裏，表情飄忽，像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柯琦路過柯巡和戚樂安時腳步未停，直接走到謝欽面前，打了個響指拉回他的思緒。

“陸哥讓我們過去，未來兩天我們在這裏暫住，盡快找到出去的辦法”

謝欽像是依然活在夢中，被柯琦催促着站起來時還踉蹌了一下，柯琦嫌棄地看着他。

“至於嗎？不就讓你在這裏單獨待了一會兒？”

謝欽覺得很至於，甚至他一時間都沒意識到柯琦對陸仁繹的稱呼轉變，而是瞥了眼站在另一邊的柯巡和戚樂安，兩人甜蜜的氛圍像是剛剛他們過來時見到的那樣。

謝欽壓低聲音，面色復雜地看着柯琦說道：

“我就問你一句，這些到底是真是假？我現在感覺看見戚阿姨和柯叔叔站在一起，明知道是幻境，還是瘮得慌”

剛剛柯琦離開，謝欽一個人面對戚樂安，他強撐着不露怯，不過戚樂安還是看出了他的僵硬，以爲柯琦是他們兩個裏更有話語權的那個，所以柯琦離開後謝欽心裏沒底。

戚樂安像是一個普通的年長者一樣，給謝欽剝了個橘子，說道：

“你是剛剛被培訓出來的吧？第一次做任務？”

謝欽秉持着說多錯多的原則，裝起了高冷，戚樂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久沒看見你們這麼不會僞裝的組織新人了，看來要是想把組織幹掉，光靠柯家還不夠，也不知道謝家願不願意幫忙”

柯家，謝家，兩個詞一出來，謝欽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但戚樂安並不打算說太多。

謝欽他們幾個在她眼裏還是組織的人，她似是而非的幾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量是爲了借他們的嘴警告組織，可不是真的要提醒組織。

謝欽見戚樂安還在低着頭剝橘子，自己也拿了幾個喫，味蕾被酸甜的味道刺激到，連帶着謝欽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謝欽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從進入這個幻境開始，好像就沒有做什麼有用的事，明明是打算趕緊找到出去的辦法，明明他知道陸仁繹和柯琦有事瞞着自己。

可是謝欽一直跟在柯琦和陸仁繹身後，像是有人故意擾亂了他的思維，不讓他思考一樣。

這個幻境有問題。

謝欽腦子轉過彎來後，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要是出去之後柯家打算把他滅口，那謝欽就把柯琦綁了。

“戚小姐聽你剛剛的意思是，柯琦和你之前一樣，是無法覺醒異能的？”

戚樂安看了謝欽一眼，雖然有點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但看在他是個好陪聊的份上，還是點點頭。

“可是我看柯琦那樣子可不像是覺醒不了異能的樣子，剛剛聽你說話的時候，他朝我扔瓜子的速度都慢了點”

普通人的精神力比不過異能者，也就聽不到用精神力隔開的空間裏的對話，但小柯琦剛剛明顯放慢的動作，可不像是聽不到，反倒像是故意裝的。

戚樂安扒橘子皮的動作一頓，隨後便不以爲意：

“大概是之前組織過來的時候拿了點東西給他喫吧，我之前也喫過，喫了之後就能覺醒異能了”

謝欽皺眉，什麼藥喫了就能覺醒異能？就連他們天生覺醒的異能者，15歲那一年都要喫點苦頭，有人發高燒，有人失去視力，有人全身乏力動彈不得，雖然過不了多久就能恢復，但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而這個代價，基本就確定未來這個異能者使用異能的時候需要受到什麼反噬，可要是按照戚樂安說的，只要有藥就能覺醒異能。

這個組織未免也太厲害了點。

謝欽沉住氣，牢記自己現在就是那個組織中的一員，決定膽子放大點：

“我記得那個藥副作用很強，而且不是光喫就行，柯琦喫完反應應該也不小吧，你難道沒看到？”

謝欽在賭，他不信有這種好事，如果真有那種藥，那麼那個組織就不需要掩蓋行蹤，也不需要靠戚樂安拉攏柯家。

他們站在那裏，就會有無數人主動捧上各種奇珍異寶，包括政府在內，所有人都會趨之若鶩。

——畢竟自己不用受苦就能輕而易舉地得到異能，還會有誰願意受罪？

但是萬一呢？

萬一只是那個組織深知懷璧其罪，他們自身實力還不夠抵抗住政府或是其他組織的攻擊，所以才想用這種辦法先拉攏各個家族呢？

謝欽從來不自大，他相信所有事都有發生的可能性，哪怕理智在告訴他不可能有那種藥，但腦海中的不確定還是在不斷閃爍，提醒他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不過還好，戚樂安並沒有對他這個問題發出質疑，那個藥就是有副作用，而且副作用還不小。

“看到了又怎樣？他自己要喫，又不是我逼他喫下去的，自己願意受那份罪就受着，就算死了也怪不到我身上”

“你確實還挺狠心的，組織當時送兩個孩子過來本來也是指望能打動你們，結果抱走一個沒反應，迫害另一個你們也沒反應，看來我們這步棋走得不算好”

謝欽慢慢松開握緊的拳頭，他稍稍放松，慢慢調整呼吸，扮作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同時心裏懊惱，之前沒跟謝侑多學學。

謝欽是老幺，從小家庭和睦，事事順遂，從來不和人虛與委蛇，現在突然要演戲了，他心裏不怎麼有底，全靠回憶印象裏謝侑的樣子糊弄過去。

“狠心？我這就算狠心了，那之前我受的那些苦又算什麼？再說了，我的異能從柯巡身上拿，柯琦的異能從我身上拿，不是很公平嗎？想獲得力量，但是又不用付出代價，哪有那種好事”

戚樂安不屑於虐待一個小孩子，甚至爲了蒙蔽組織，會裝作很喜歡柯琦的樣子，偶爾演着演着還會覺得柯琦確實挺可愛的，養個孩子不算虧。

但每次生出這個念頭的下一秒，戚樂安都會回憶起當初因爲沒有藥被折磨的痛苦，對柯琦那原本就沒有多少的在意，也就被消磨幹淨了。

謝欽剛剛聽到戚樂安說她是因爲柯巡被確定爲柯家繼承人後才被設定了異能時，就想到了柯琦的異能。

暗影，這不就是把柯巡和戚樂安的異能放到一塊嗎？

但是聽到戚樂安自己說出來，謝欽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那你打算多久把異能給柯琦？不是說自己過幾天就要死了嗎？”

謝欽記得柯琦是在15那年覺醒的異能，還是謝棠幫忙照看的，只是他清醒之後知道自己的異能是什麼，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當時謝欽還不懂，現在看來，應該就是知道自己的異能和父母的一模一樣，所以才臭着臉過了一個月。

戚樂安還確實沒怎麼思考過該在什麼時候把異能過渡給柯琦。

“你們是來催我趕緊把異能給柯琦的？那麼着急，是研究又出問題了吧，這麼着急得到柯家，把柯巡殺了不就好了？反正柯家其他人那麼願意和你們合作”

戚樂安覺得現在謝欽說的才是他們幾個這次過來的真實目的，不過不是也沒關系，戚樂安也確實該考慮這個問題了。

不能讓組織如願通過柯琦得到柯家，所以柯琦不能真是個普通人，到時候一點反擊能力都沒有，組織輕易就得手了可不妙。

但要是讓戚樂安就那麼簡單把異能送給柯琦，戚樂安又有點不樂意，被抽取異能可是很痛苦的，她不是柯巡，一點也不自願。

而且一般來說都要15歲才覺醒異能，柯琦要是過幾天就有了覺醒的徵兆，柯巡看出異樣後戚樂安覺得自己可能得費一番功夫才死得了。

“謝謝你提醒我了”

戚樂安想到了一個脫身的好法子，既然柯巡那麼不希望自己離開，不如就讓他動手親自送自己離開吧，然後再把柯琦叫過來把異能送過去。

柯巡之後一定能察覺到她這麼做是爲了什麼，自己就會想辦法把柯琦拿過去的異能隱藏起來，不用戚樂安操心。

“一定會很有意思吧”

戚樂安臉上的興味比剛剛重了不是一點半點，謝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跟不上戚樂安的節奏了。

“什麼意...”

“老婆我回來了，想我了嗎？”

偏偏這時柯巡回來，一把摟過戚樂安，兩人周圍依舊是剛才謝欽剛進來時的甜蜜氛圍，但謝欽聽完戚樂安說的那些話後，只覺得這場景怎麼看怎麼詭異。

要不是柯琦過來叫他，謝欽估計得先捋半天才能走，柯琦過來了，謝欽那滿腦子的疑問最終也都凝成一個問題：

這些到底是真是假？雖然知道是幻境，可是柯琦的反應，戚樂安和柯巡的神態，一切都在告訴謝欽，這些都是真的。

謝欽現在需要柯琦的答案，至少柯琦是切身經歷過的，和謝欽這個外人的感覺會有點不一樣。

“應該是真的吧”

“什麼叫做應該是真的？”

柯琦的表情看上去沒有剛才離開時那麼復雜，語氣也比剛剛輕松，像是平時和謝欽互懟時的樣子，但謝欽反而覺得這個時候的柯琦很奇怪。

“這可是幻境，本來就是半真半假的東西才最能迷惑人，我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先去找陸哥，看看該怎麼出去，然後再考慮這些問題”

謝欽挑眉，歪頭打量着面前的柯琦，柯琦看上去已經整理完情緒準備幹正事了，謝欽的視線在他身上轉了好幾圈，柯琦依舊淡定：

“謝欽，你自己鑽牛角尖，可別拉上我和陸哥”

謝欽自己有沒有鑽牛角尖先不說，如果他剛剛沒聽錯的話，柯琦叫的是：

“陸哥？”

柯琦面色如常，甚至還有心情反問道：

“怎麼了？”

“倒是沒怎麼，只是你之前還諷刺我說喊陸哥喊得順口，這才不到三個月，你自己也喊上了？”

“你記錯了”

柯琦趁謝欽還沒回應，和柯巡打了個招呼，說要上去找陸仁繹一起選房間。

“未來兩天要在這裏暫住，真是叨擾了”

“兩位言重了，陸先生已經付了報酬，你們想在這裏住多久都沒問題”

柯巡的話讓柯琦和謝欽同時頓住了準備離開的腳步，兩人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陸仁繹付了什麼報酬。

但他們問起時，柯巡搖頭說需要保密，只是感慨道：

“陸先生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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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繹手掐着小柯琦的臉，問他的身份，只是小柯琦一直不說話

陸仁繹的耐心也逐漸告罄，手向下滑，掐住了他的脖子，一邊慢慢用力，一邊說道：

“我的耐心不算好，話也不喜歡說兩遍，看你這樣子好像也沒有因爲在幻境裏就被優待，要是我直接動手，你應該也活不了吧？”

陸仁繹手上用力，小柯琦因爲喘不過氣，臉漲得通紅，陸仁繹又問了一遍：

“你是誰？”

也許是因爲生命受到威脅，小柯琦終於開口：

“我是柯琦”

陸仁繹松開手，在小柯琦的衣服上擦了擦，他對這個回答其實不是很滿意。

“我看上去很好騙嗎？”

小柯琦癟了癟嘴，他可沒說謊。

“我就叫柯琦，爸爸叫柯巡，媽媽叫戚樂安，他們過兩天就要死了，我得趕緊把那個搶了我名字的叔叔的異能拿過來，不然我也得死了”

“我可不想陪他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