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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死不了

司厭和白薇的訂婚宴,因爲一切從簡,賓客少,選的是戶外,綠色草坪配着鮮花,添加着木質元素。

草坪經過專業處理,明明是冬天,卻綠的春意盎然。

天氣也很好,陽光明媚,暖意融融。

草坪的盡頭,連着江水,錯落的結構。

來的賓客不多,除了兩家的父母,就是一些親朋,白薇那邊只有幾個長輩,唯一算得上好友的只有曲靖川。

曲靖川還是司厭邀請的。

走個過場的事,白薇不知道司厭爲什麼要特意給曲靖川寄請柬。

鬧出曲靖川和她表白的事。

司厭那邊倒是來了一些人,周行衍,江燁,還有霍韞庭....都是知情的幾個。

整個場子上,除了司母大概沒幾個不知情這訂婚宴是演戲。

白薇不知道,曲靖川知不知道。

但她着實不敢去看他一眼。

唯恐對上他前天晚上看自己的眼神。

太...嚇人了。

可以說是恐怖,曲靖川竟然會那麼深情的看着自己。

雖然這訂婚是演給夏妗看的,但爲了逼真,請了司儀,再簡單也不能簡單到司儀都不請。

司母那關都過不了。

但即使請了司儀,司母看着場地的布置,也沒法不懷疑,這是不是在鬧着玩。

實在太簡陋——

場地大,人少不說。

布置的鮮花,也顯得敷衍。

這樣的訂婚儀式,簡直拿不上臺面。

司母擔心委屈了白薇,可這訂婚宴又是全權由白薇和司厭準備的,白薇怎麼能允許,司厭這麼對待她們的訂婚宴。

司家又不是沒錢,鮮花太少了,用的還不是空運過來最新鮮的。

布景也不夠。

司母哪哪都看的不滿意。

見她皺眉,司父哄她,“好了,兒子的訂婚宴,高興點。”

“他這訂婚宴...”司母抿脣,氣的很,“是不是也太不上心了。”

“咱們那時候都沒訂婚宴,這....有就可以了。”司父昧着良心道。

沒有就算了。

有,當然不能敷衍。

不過...這不是走個過場,用不着。

司母不滿意,但訂婚宴馬上就走儀式了,她就是不滿意也來不及。

除了不滿意,她心裏更多的就是不安。

總覺得不踏實。

巴不得這訂婚宴趕緊進行,把這禮給成了。

夏妗闖進來時,時間剛剛好。

司儀流程cue到白父將白薇的手遞給司厭,由這個男人,把她交給另一個男人。

夏妗闖進來時,司厭還未接過白薇的手。

“我反對!”

夏妗學着電影上的環節,闖進來的第一句就這樣大喊。

萬籟俱寂。

周行衍摸了摸鼻子,稍稍有點尷尬,哪來的反對同意,根本沒到這個環節。

心知肚明的幾個人,都淡定的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

只有不知情的反應巨大。

司母臉色驟然一變,曲靖川激動的站起身,夏妗緊緊的捏着收指,一瞬不瞬的看着司厭。

看着他,緊張的等待着他的反應。

司厭的目光朝她看過來了,夏妗緊張的難以言喻,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手心在冒汗。

她努力的支撐自己張嘴,“阿厭,別訂婚,我會和你一起面對,我不會遇事就不要你,你的假設我的答案是...”

“司厭!”

夏妗的話沒說完,司母突然大聲呵斥了司厭,“你敢跟她走,別怪我心狠。”

說完又看向夏妗,怒到極致,“是我對你太仁慈,你竟然敢來破壞司家的訂婚宴,你是真的覺得我不敢動你嗎?”

“司夫人。”

夏妗鼓起勇氣道,“您要動我,我就是害怕也躲不開,但我不會放手,你如果要動....”她咬脣,“就隨您!”

她再也不要被威脅,就退縮。

她要給司厭她的堅定。

“阿厭。”

夏妗再一次看向司厭,她說,“跟我走,我把命給你。”

他爲了她可以豁出命去,她也可以。

她真的可以。

司厭看着她,只是看着她,像是要將她眼中的堅定牢牢捕捉,終於,他開口。

“夏妗,我不是你的玩物,不要....”

再騙我。

三字未出。

夏妗突然轉身,司厭幾乎是在一瞬間,敏銳的察覺出她的意圖。

“阿妗!”

他大聲叫着她,衝出去。

“司厭!”

司母想去攔,卻在衝上去時,被司厭推開,力度有些大,司母沒站穩,踉蹌時被司父一把護住。

站穩後,司母立刻回頭,朝司厭看過去。

這一看,她幾乎兩眼一黑。

“阿厭!”

草坪的盡頭,夏妗一躍而下,跳進了江水之中,而司厭,即使司母聲嘶力竭的叫他。

他也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隨着撲通一聲,司母腿軟的跌坐在了地上。

在場的其他人,除了霍韞庭全都緊張擔憂的快速跑了過去,江燁原本要拉着霍韞庭一起去。

被他淡淡一句,“死不了。”給打發了。

等人全都跑到兩人跳下去的地方時,司厭渾身是水的抱着同樣渾身是水的夏妗從下方了解着草坪的地方,一步一步走來。

“我去開車。”

江燁轉頭。

周行衍脫了外套,上前搭在了夏妗身上。

白薇震驚的看着這一幕,久久緩不過來,她從來不知道,愛可以愛的這麼極致。

愛到。

互相都不怕死。

司厭抱着夏妗走出人羣,他的手一直不斷的在顫動着,他肌肉的每一次抖動,夏妗都感受到了。

他在害怕。

夏妗的手在周行衍的衣服下,慢慢的環過司厭,緊緊的抱住他,她側身埋頭在司厭肩頭。

“求你,不要再懷疑我對你的真心。”

她不會表達,沒辦法剖開自己的心向他證明。

她只有這麼做。

最極端最有效的方式告訴他,她現在的堅定是真的。

司厭沒有說話,他只是牢牢的抱着夏妗,每一寸肌肉都緊繃着。

直到上了車。

江燁將車裏的暖氣開到了最大,兩人一上車,他就問,“去哪,酒店換衣服還是醫院?”

司厭嗓音壓抑,“醫院。”

夏妗同時開口,“酒店。”

司厭低眸看她一眼,不由分說,“醫院。”

同一時間,他跟江燁說,“讓人立刻送兩套幹淨的衣服過來。”

江燁,“知道,已經讓人拿了,很快就到。”

兩人完全溼透,衣服裹在身上和泡在水裏幾乎沒有兩樣。

好在江燁想的周全,提前想到了這點,兩人在車裏幾乎沒等幾分鍾,衣服就送到了。

衣服拿到手,江燁下了車。

沒多久,司厭打開車門,叫他,“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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