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繹看完漫畫後就聽到柯琦和謝欽兩個人在門外細細簌簌的聲音，他疑惑地走到門邊，仔細聽了半天才發現他們是在商量該由誰敲門叫自己出去。

陸仁繹：......

以往這種時候，和謝欽站在一起的基本是齊越或者雙胞胎，再怎麼也是沈浮嵐和林述北，怎麼現在柯琦也過來湊熱鬧了？

陸仁繹拉開門讓他們進來，謝欽和柯琦差點沒穩住，在撞上陸仁繹前勉強把住了門。

“你們這是？”

柯琦比謝欽先一步站好，理了理衣服，假裝剛剛和謝欽一起蹲牆角的不是他，謝欽看見柯琦這個裝模做樣的樣子就覺得無語，湊到陸仁繹旁邊告狀：

“陸哥，你是不知道，柯琦在你們面前都可裝了，每次我和老齊他們鬧點什麼事他都不參與，還說我們幼稚，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內裏什麼德行我會不知道？”

柯琦和謝欽一起長大，後來又一起上學，甚至高中有段時間還住在同一間公寓，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這麼多年來，兩人相處時間最長的不是自己的家人，而是對方。

所以謝欽一直不能理解，怎麼柯琦上個大學還把自己的性子給換了，明明從小到大都喜歡給對方添堵，結果來了超星異能學院反而覺得幼稚。

“我並沒有裝，只是和你們玩不到一起，也確實覺得你們幼稚，僅此而已”

柯琦見謝欽開始抹黑自己的名聲，主動把戰火引到陸仁繹身上：

“你看，陸哥不也不跟你們一起鬧事嗎？你是說陸哥也裝嗎？”

“切”

謝欽不和柯琦一般見識，自從當初第一次來柯家迷路，被柯琦找到，又被他嫌棄半天後，謝欽就知道自己跟他一定合不來。

“當初是誰來我家迷路了，哭得眼淚鼻涕到處都是，還非要過來牽我的手，說什麼自己害怕不敢走”

“姓柯的！”

陸仁繹在柯琦和謝欽鬧起來之前先伸手把兩人按住，等他們安靜下來後，才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都很奇怪的問題：

“你們兩家是從很久以前就有交情了？”

謝欽點頭。

“中間從來沒有鬧掰過？比如你們父母之間有過嫌隙，突然有段時間不來往了”

柯琦搖頭。

那就奇怪了。

“既然這樣，那在你們還只是個嬰兒的時候，就應該已經去過對方家了，怎麼會一直到5，6歲才有印象，還說什麼第一次去就迷路？”

謝欽和柯琦同時扭頭，對上視線那一秒都發現自己忽略了什麼。

“你們自己時間對不上就算了，畢竟那會兒年紀小，但是怎麼你們父母和哥哥姐姐也都那麼說？”

陸仁繹看他們安分下來也是收回手，不動聲色地往柯琦那邊瞥了一眼，心裏對剛剛謝欽說的，平時柯琦在他們面前挺裝的事表示同意。

也是，柯琦都能和謝欽當那麼多年死對頭了，能是什麼好人？

“兩個可能，要麼就是那個組織不止是對柯家這裏做了點小動作，所以你們兩家都不能獨善其身，要麼就是柯先生找謝家幫忙”

“剛剛我和他在書房有聊到他想找謝家幫忙護住孩子的事，所以我更偏向於後面那個可能性”

不過這也只是猜測而已，說到底可能性其實也不止這兩個，究竟如何，還是要靠柯琦後面自己的造化了，看看他到底拿的是哪個劇本。

如果這個幻境裏的東西都是假的，那就有意思了。

謝欽也覺得是後面那種，剛剛和戚樂安聊天的時候，對方也有說過柯巡在和謝家交涉這件事。

“我們家也有參與柯叔叔和戚阿姨之間的事，而且那個組織...”

謝欽的話沒說完就被柯琦打斷，他和謝欽認識這麼久，對方現在心裏想的什麼他一清二楚，不過就是覺得自己的這些遭遇謝家也有一份，所以說話才吞吞吐吐的。

柯琦看見謝欽猶豫的樣子就覺得很別扭，他擺了擺手說道：

“就算有什麼也是在已經出事之後才去找的謝家，別把自己看得太重”

謝欽有些不太確定，他也不知道這件事跟自己家有沒有關系，要是有，那柯琦的那些經歷他們家也是有一部分責任的。

謝欽從來不覺得自己家是什麼大好人，好人是不可能把家族產業做到這份上的，但一直以來他就覺得自己家裏人對柯琦有點太關心了，不管是上學的時候買了什麼東西，一定是雙份，逢年過節還要問一句來不來家裏一起喫飯。

一開始說是因爲兩家關系好，但是柯巡基本不會來謝家走動，可以說除了商業上的合作，就只有這個每年慣例的年前宴會兩家會聚在一起了。

之前是謝家父母去和柯巡交流，幾年前謝侑從超星異能學院畢業就接手了謝家產業，也就代替父母成爲了和柯巡交涉的人。

謝棠從前年開始也會跟着去，但謝欽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從來不讓謝欽參與這些，也就讓謝欽現在心裏很沒底。

陸仁繹將兩人之間的交流看在眼裏，除了對死對頭莫名其妙的默契的感慨外，就是對謝欽的性格有了點新認識。

謝欽還真是被家裏寵着長大的。

他看起來好像被家裏的哥哥姐姐管得很嚴，18歲了都沒怎麼熬過夜，還要早起鍛煉，不許亂喫垃圾食品，不許抽煙喝酒，不許隨便在外過夜，必須好好學習，三天兩頭還會被謝侑或者謝棠打電話查崗。

但除此之外，謝欽可以做他想做的一切，突發奇想要和朋友在家打水仗，謝侑只是差人給他們拿毛巾放熱水，想在牀上坐着喫飯，謝棠就幫着把飯菜都端了上去。

謝侑這個預言家還會在謝欽每次出門前給他做一次預言，確保他的安全，家裏的所有獎狀獎杯都是家裏人動手收拾，沒讓傭人幫忙，就算是小時候只會用拼音寫的日記，也都被整理得很好。

所以謝欽才會在知道自己家可能對柯琦的過往有過不好影響時，心有不安，哪怕柯琦是他從小到大都看不慣的人。

和柯琦完全不一樣。

光是之前陸仁繹從官網上看到的那些照片和資料，都能很明顯地看出柯琦和柯巡很不熟，在沒有父母關愛的同時，柯家其他人也並不友好，上面有柯巡壓着，但私底下小動作不斷，甚至還要柯巡和柯琦去給他們善後。

剛剛在漫畫上看到謝欽和沈浮嵐兩個低聲交流的內容，陸仁繹更覺得一羣紈絝子弟之中能冒出柯琦這個人，很大一部分原因得歸功於柯琦自己夠有本事，以及從小到大和謝欽在外地上學，受謝家燻陶不少。

陸仁繹走在柯琦和謝欽身後，看着兩人在前面時不時互懟兩句，再次在心裏感嘆：

怪不得是死對頭，完完全全的對比啊。

難怪會把謝欽一起拉進來，這個劇情點可不光是爲了把柯琦那一部分異能能量收回來，畢竟主角團可以鬧，但死對頭也得在關鍵時候好好合作，不然後面還怎麼打大boss。

柯琦察覺到陸仁繹的視線，有些疑惑地回望他，陸仁繹收回打量兩人的目光，問道：

“所以你們兩個現在打算怎麼辦？”

陸仁繹一開始是準備去找戚樂安再聊兩句的，但那樣未免有點太搶風頭了，這裏還有兩個主角在。

謝欽也看向柯琦，這裏可是柯家，柯琦還是經歷過一遍的人，再怎麼說也比他們更清楚之後會發生什麼。

“明天晚上會有一夥人過來，但是不知道和那個組織有沒有關系，當時我也就5歲，看見他們以後就暈過去了，現在想來，應該是被發現之後打暈的”

柯琦提起過去，冷靜得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一樣，陸仁繹和謝欽看過去的時候，他甚至還笑了一下：

“不是你們說的嗎？這裏的東西不一定真實，不能全信，再說了，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我5歲的時候都能經歷了一遍，難不成現在還會受不了嗎？”

而且柯琦現在已經能夠確定，就算這裏都是真實的，陸仁繹和謝欽他們也不會因此改變對柯琦的態度，沒有同情，沒有幸災樂禍。

這就已經足夠了。

柯琦不屑於和會因爲別人有悲慘經歷就幸災樂禍的人來往，更不需要什麼同情和憐憫，這種普通的，正常的，一如既往的態度，就足夠了。

“那我們現在需要先和柯先生他們通個氣嗎？畢竟剛剛他好像以爲我們可能是政府那邊派過來的臥底”

陸仁繹回憶起剛剛柯巡在知道他有辦法切斷戚樂安和那個組織之間的聯系時，一閃而過的懷疑神色，心裏考量着繼續僞裝成組織的人和順勢成爲臥底角色哪個更爲合適。

等了半天沒等到柯琦和謝欽說話，他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兩人臉上頂着一樣的疑惑表情。

“怎麼？”

“陸哥，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有個疑問，你是怎麼能夠做到這麼輕松地說出一些我們從來沒有預想到的結果的？”

謝欽覺得陸仁繹很神奇，面上看着不顯山不露水，其實有很強的實力，懶得要死但是每次都能直接握住關鍵，現在更是還讓柯巡懷疑他們是政府臥底。

“天賦吧”

陸仁繹只當謝欽是在誇自己，不過現在不是接受誇贊的時機，柯家再大他們現在也要下樓了，再不商量好，等會兒三個人說出四個身份就有意思了。

“還是不了，他們有自己的想法，剛剛還在裝作舉案齊眉的夫妻，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演戲了”

柯琦被陸仁繹叫下去找謝欽的時候，正好撞上柯巡也過來找戚樂安，哪怕剛剛才和他們攤牌說一切都是爲了完美退場，甚至還主動設計死亡劇本，戚樂安也依然和柯巡扮演着愛侶。

至於柯巡，雖然柯琦不知道他和陸仁繹在書房聊了什麼，但戚樂安這邊都是這個樣子，陸仁繹還知道了柯安的存在，想來內容和戚樂安說的也都大差不差。

想到這裏，柯琦嘆了口氣，說道：

“還真是劇本殺啊”

不光是柯琦有這種感慨，謝欽也有，只是他不方便說，所以就看向了陸仁繹。

陸仁繹：？

“看我幹什麼？”

謝欽見陸仁繹沒有接收到自己的信號，有些沮喪地搖了搖頭，說道：

“我只是有點擔心我哥和我姐他們，也不知道那個白袍怪是不是真的控制他們了，如果沒有，他們肯定會來找我們的”

這個陸仁繹就不知道了，但他更傾向於沒有。

謝侑好歹一個9級預言系異能者，被稱爲當代預言家的人，要是知道來柯家會出事，再怎麼也會先安排好解決方案，而不是坐以待斃。

“如果真把我哥綁了，那這個組織確實有點本事，我們得小心”

謝欽也知道謝侑的本事，所以話沒說滿，他們已經下樓到了客廳，戚樂安正抱着小柯琦，柯巡在給小柯琦剪指甲。

和剛來時一樣的溫馨場面，但他們都知道隱藏在底下的混亂內裏，所以現在再看到這個場景時，柯琦甚至覺得有點惡心。

“你們來了，寶寶剛剛還想上去找你們的，看來真的很喜歡和陸先生你們一起玩啊”

柯巡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低頭繼續自己的剪指甲大業，戚樂安主動承擔起聊天的重任，只是她這話一出，小柯琦的臉就扭曲了，原本還在看柯琦的目光瞬間轉移到陸仁繹身上。

陸仁繹友好地伸手朝他晃了晃，小柯琦偏過頭不想看他，反而被戚樂安拍了下腦袋，說他沒禮貌。

小柯琦：......

“叔叔們好”

一句問好拐了十幾道彎，小柯琦陰陽怪氣的樣子讓柯琦和謝欽覺得有點奇怪，想到剛剛小柯琦是和陸仁繹在一起的，所以兩人同時扭頭看向陸仁繹。

但陸仁繹沒把小柯琦那幼稚的示威放在心上，已經開始和戚樂安搭話了：

“剛剛來的時候聽到戚姐和柯先生在說小朋友的名字，是打算改名嗎？”

柯巡還在給小柯琦磨指甲，聽到這話也沒有抬頭，只是動作變慢了一點，戚樂安倒是表情沒變，看着懷裏的小柯琦說道：

“一開始想名字的時候就是在柯琦和柯安兩個名字裏猶豫，不過最後是我贏了，所以選了柯琦這個名字，不過他老爸還有點不太樂意，經常說想給他換名字”

“這樣啊，我剛剛在樓上碰見小柯琦的時候叫了一句柯安，他還回頭了，看來柯先生改名的執念很深啊，小朋友都對這個名字有認同感了”

柯巡的動作一頓，側頭看着陸仁繹，臉上探究的表情半點沒遮掩。

柯琦聽到這裏也皺了下眉，他可不記得有名字這回事，印象裏父母都只會喊自己柯琦，根本不存在什麼對其他名字的認同感。

陸仁繹問這個問題幹什麼？

氣氛冷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柯巡主動移開目光，繼續給小柯琦磨指甲，但也開始和陸仁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反而是剛剛的戚樂安並沒有再出聲。

“三位是都選好房間了嗎？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告訴我一聲，都可以更換”

“都在二樓房間，我選在了小朋友房間的對面，剛剛和他相處的不錯，未來兩天說不定我們還會玩得很開心”

“這樣啊”

柯巡把一堆小工具都收起來，轉了個身，和陸仁繹三人面對面坐着，隨後開口讓戚樂安把小柯琦抱走，偌大的客廳只剩下柯巡和陸仁繹三個。

“陸先生怎麼突然對我孩子的名字感興趣了？”

“我對一切都有十足的好奇心，只是想到剛來的時候，柯先生和戚姐在一邊談論要不要給小朋友換名字聊得很開心，有點奇怪而已”

陸仁繹給自己倒了杯茶，順便抓了一把瓜子，也不喫，就是在慢慢剝着打發時間，他手上動作不停的同時提出疑問：

“明明柯安已經消失了，小朋友的記憶也被你們洗掉了，按道理不是應該避免提到那個消失的孩子嗎？怎麼您二位反倒還故意說這些，就不怕到時候讓他突然回憶起點什麼出了岔子？”

陸仁繹抿了口茶，當作中場休息，見柯巡還是沒有回復的意思，不再遮遮掩掩，直接道：

“還是說，你們就是希望出點岔子，這樣就可以把小柯琦也丟走了？”

陸仁繹餘光瞥見柯琦突然握緊的手，把剛剛剝好的瓜子分成兩把給了謝欽和柯琦，拉回了他們的注意力。

柯巡將陸仁繹這一系列動作盡收眼底，原本還帶着些燥意的眉眼反而放松了不少：

“陸先生還真是細心啊，想法也很豐富，不過看起來你的隊友並不太能跟得上你，可惜了”

陸仁繹只當柯巡是在故意挑撥離間，甚至方向還錯了，他要是直接說柯琦和謝欽哪個更厲害，估計還能鬧起來。

“柯先生這個樣子是同意我的說法了，你們就是希望那個小朋友想起他那個消失的姐姐？”

柯巡點點頭，承認了這個說法，但他看起來太輕松，反而讓陸仁繹懷疑起這種可能的正確性。

不過目前也想不出什麼其他方向，陸仁繹也還沒搞懂讓小柯琦想起自己有個姐姐和讓他同樣消失之間的聯系在哪裏，剛剛就是個猜測而已，沒想到柯巡還真應了。

“既然說了要合作，我們也該坦誠一點，比如陸先生現在不用試探，直接問我怕是會更方便一點”

陸仁繹對這個說法持懷疑態度，柯巡像是沒看出陸仁繹的不信任，指了指他身邊的柯琦和謝欽，說道：

“兩位從剛剛開始就沒怎麼說話，應該也是不知道陸先生之後有什麼打算吧？比如我們倆是什麼時候，達成了什麼合作？”

陸仁繹皺了下眉，柯巡這樣子他一時間還真拿不準，說話怎麼沒頭沒腦的，他和柯巡之間達成什麼合作，和剛剛的話題有關系嗎？

柯巡知道一直以來縈繞在三人中間的奇怪氛圍是什麼了。

“陸先生偶爾還是和身邊人交流一下吧，不然可能會出事，要是身後的累贅太大，容易走不動路”

陸仁繹對其他兩人根本不信任。

柯巡原本以爲陸仁繹來找自己，另外兩人去戚樂安那邊是他們一開始的計劃，但是沒想到三人一起離開那麼久，甚至自己還主動提出他們自己選房間，他們幾個都沒想過交換一下情報。

而且從剛剛過來，就是陸仁繹在和自己交流，其他兩人看起來像是以陸仁繹爲主的樣子，一個字都不蹦，結果偏偏另外兩人的氛圍要好不少，至少更輕松，怎麼看怎麼怪。

柯巡是答應和陸仁繹合作，但一沒有白紙黑字的協議，二沒有什麼直接利益掛鉤，柯巡想要好心提醒一下自己的合作對象，也是出於好心。

至於他們幾個會不會產生什麼嫌隙，那就不關柯巡的事了。

“我想這個就不關柯先生的事了吧？”

謝欽剛剛一直沒說話就是在回憶從小到大每一次和柯巡的見面，以及自己家這邊的態度，剛剛突然被陸仁繹塞了一把瓜子，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柯巡這種再明顯不過的挑撥離間，他心情算不上好。

只是一直以來對方都是以自己長輩的身份出現，謝欽也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只是覺得他管得太多：

“我們之間關系有多好，是不需要演給外人看的”

謝欽說到這裏的時候停了一下，快速瞥了柯琦一眼，見他沒什麼不好的反應才繼續說道：

“還是說，柯先生覺得，只有演得好，才是真正的關系好”

這話落到柯巡耳朵裏，就是謝欽在嘲諷他被戚樂安演出來的人設騙得團團轉，他倒也沒生氣，思忖了兩秒謝欽這態度變化之快，還有旁邊那個一直沒說話的人望過來的目光。

三人現在的樣子倒是比剛剛更像是一個整體。

內裏不和，對外一致？

柯巡心思轉了好幾道，面上依然維持着剛才的笑意，說道：

“只是一點小提議而已，這位先生想得太深了，至於陸先生剛剛說的那件事，我覺得似乎沒必要告知你們，反正和我們的合作也沒什麼關系不是？”

之前大概是沒什麼關系，不過現在就不一定了。

陸仁繹假裝不經意地看向客廳正對着的方向，那是一扇大大的玻璃門，可以看見外面的小花園，只是那裏現在沒有花園，只有一片衣角。

柯琦剛剛往那邊瞧了一眼後望了下陸仁繹，陸仁繹記得那是小柯琦穿的衣服，但是柯巡沒發現。

這是爲什麼？

難不成讓小柯琦知道這些之後，他能更有動力殺柯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