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繹想了半天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幹涉過多，趁着柯琦望過來，他點點頭，示意柯琦自己過去，自己和謝欽留在這裏。
謝欽是想從柯巡嘴裏套話，他實在想知道自己家在柯家和那個組織的糾葛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不過柯巡一直不接話，甚至還察覺到謝欽這個急切的樣子不對勁，反過來把謝欽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謝先生是覺得跟謝家人五百年前是一家嗎？怎麼這麼關心他們？”
柯巡嘴上這麼說着，心裏想的要更深一點，如果謝欽真的和謝家有關，那就有意思了。
柯巡自己主動找謝家幫忙是一回事，但如果謝家本身就有參與，甚至還反過來拿捏住柯巡，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八卦而已，柯先生不用管他”
陸仁繹發現謝欽一提到謝家就會急躁起來，大概也是因爲這個幻境裏有影響情緒的東西，他揮揮手讓他去找柯琦，再在這裏待着，被柯巡反過來套話才是完蛋。
謝欽見柯巡和陸仁繹你來我往，他在這裏待着莫名格格不入，用手肘頂了下陸仁繹的胳膊，提醒他記得幫自己問問，等陸仁繹瞥過來的時候就起身去找柯琦了。
“陸先生這兩位朋友還真是有意思”
柯巡看謝欽離開前三步一回頭的樣子和剛剛柯琦離開的時候差不多，他覺得挺驚訝，明明剛剛陸仁繹坐在中間，柯琦和謝欽兩個人像是不怎麼熟悉，結果只是剛剛自己說了幾句話，謝欽反駁後就完全變了個樣。
“要不是能察覺到陸先生沒用異能，我都要懷疑是不是他們兩位被陸先生給控制了”
陸仁繹抿了口茶，心道確實是被控制了，只不過不是被陸仁繹，而是被這個幻境影響。
柯琦關注着柯家過往，謝欽關注着謝家扮演的角色，連帶着對不在這裏的沈浮嵐和在旁邊的陸仁繹都不在意。
不過只要稍稍提一嘴，他們的腦子也能清醒一下，像是剛剛陸仁繹讓謝欽離開，謝欽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不對，沒有再在這裏逗留。
那個白袍人到底是想幹什麼，才會把幻境設定成這個樣子？
“柯先生言重了，他們只是還比較衝動而已，平時還是很靠譜的”
“一直問我謝家的事也是衝動？”
“當然”
柯巡不信，不過陸仁繹那樣子可不比其他兩個，剛剛柯巡在書房就已經有過經驗了。
想從陸仁繹嘴裏套話沒那麼容易，柯巡不打算繼續在這個無所謂的話題上扯些有的沒的，只要謝欽別擋他的路就好。
就算謝欽真是謝家派過來的也沒事，說不定還更方便，畢竟謝家人的作風要比那個組織以及政府光明磊落得多。
“陸先生留在這裏不光是想和我話家常吧？不如我們好好聊聊該怎麼達成合作的事？”
柯巡已經把剛剛提到的柯安的話題給自然掠過了，陸仁繹要是繼續提，估計他也不會說，反倒是麻煩。
“那就看柯先生希望我們做到什麼程度了，是只讓戚小姐和組織斷掉聯系，還是讓戚小姐忘記那些聯系”
“不是說打算從柯琦身上找辦法？陸先生居然可以同時改變兩個人嗎？真厲害啊”
陸仁繹把茶倒了點在桌上，畫出了個半圓。
“畢竟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不算淺，好歹也當了這麼久的家人，不過還是柯琦和柯安之間的關系更親密一點吧？而且柯琦小小年紀竟然就有了覺醒異能的天賦，看來組織給兩位選了個好孩子”
柯巡沒說話，他盯着陸仁繹畫出的那個半圓，第一次冷下了臉，陸仁繹像是沒看出來一樣，繼續畫着，直到畫出四分之三個圓才停手。
“柯先生覺不覺得這和現在你們的家庭情況很像？四口之家缺了一個，不過不管是走的那個還是留下的這個，都不是什麼普通孩子吧？”
————————————
謝欽出來轉了幾圈，沒看見柯琦，倒是看見了戚樂安蹲在花園裏，舉着攝像機這邊拍拍那邊拍拍，見謝欽過來，她還朝他招了招手：
“要不要過來拍個照？”
謝欽猶豫了一會兒，現在戚樂安的樣子和剛剛又不太一樣，他一時間摸不準對方的態度。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好像也是這個樣子，一會兒一個樣，轉眼就換了態度，不然剛剛柯巡也不會說他和柯琦跟陸仁繹之間關系不融洽，甚至還直接挑撥離間。
謝欽可不會受柯巡的話影響，雖然陸仁繹平時確實不怎麼和他們鬧，但大家慢慢熟絡的變化是個人就看得出來，陸仁繹怎麼可能會像柯巡說的那樣，故意藏着掖着，就算有，那也是有他的緣由。
謝欽把自己邏輯理順後，再次發現腦子被什麼東西給糊住了，要不是柯巡主動提，甚至他都沒意識到當時自己和陸仁繹之間像是隔着一層，柯琦也一樣。
想明白這件事，謝欽看戚樂安竟然有種詭異的熟悉，說不定之前陸仁繹看他的時候也是覺得對方像是精神分裂了一樣。
“哎，該說不說你們三個確實很好看，特別是你這個白毛，很扎眼啊，還很適合你，我之後也去染一個，到時候半夜扮鬼嚇人一定很好玩”
謝欽按照戚樂安說的站在花園裏那個秋千前，僵硬地笑着，聞言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
好不好玩另說，小柯琦估計能被嚇死。
“好了，跟我走吧”
戚樂安拍完，讓謝欽看過照片後就領着人往柯家的另一頭走去，謝欽記得那是他們剛剛去過的竹林的位置。
“你朋友剛剛牽着柯琦往那邊走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幹什麼”
謝欽現在聽着柯琦這個名字，再想到小柯琦那個樣子，嗯，確實是小的那個更成熟一點，雖然說話不中聽。
“對了，你們在這裏留兩天，還打算幹什麼？別跟我說就是打算看我什麼時候把異能給柯琦”
戚樂安這個問題謝欽剛剛就想過了，既然是頂了那個組織的身份，那麼接下來的所有行動也該有安排才是，不過陸仁繹和柯琦都沒提，他要是說的太多，怕是後面還不好對口供。
“我們只是想來看看你們的情況如何，別忘了除了異能以外，你還有其他用處”
戚樂安聞言停了一下，謝欽心裏的猜測成真，他一開始聽到戚樂安那番話的時候心裏全是震驚，但是後面和柯琦一起上樓找陸仁繹的時候，謝欽說了柯琦異能的事，原本是希望柯琦能有個心理準備。
結果柯琦面上沒什麼反應，只是嗯了一聲，然後就提醒謝欽注意，戚樂安說的話不一定是全部事實。
“我媽是被我爸用刀捅死的，但是他們兩個現在明顯是在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情況下演戲，我爸估計也知道我媽是想讓他故意殺了自己，那他不應該上當才是，但是至少我記憶裏，他確實那麼做了”
柯琦輕描淡寫地說出謝欽不知道的柯家過往，謝欽有些啞然。
“你就這麼說出來，不怕我之後想辦法詆毀你？我們的關系好像沒那麼好吧？”
“如果你那麼做了，你就不是謝家人”
柯琦說的篤定，謝欽也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心裏難免有點飄，那可是柯琦，兩個人從小到大都不對付，現在居然還誇起他來了，謝欽覺得這是因爲自己很牛，並且柯琦終於願意承認自己比他牛。
“放心吧，柯琦，雖然你很惹人厭，但是我不會說出去的”
柯琦：......
“哦”
“所以你記得等會兒要是能和我媽單獨說話，記得留個心眼，她被那個組織安排接近柯家繼承人，目的是爲了柯家，絕對不可能只有一個計劃”
回憶到這裏，謝欽也換上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像是真的是被那個組織派來的一樣，看見戚樂安和剛才相比更顯沉重的步伐，心裏瘋狂道歉，嘴上還不能停：
“除了異能轉移以外，其他方案你執行得如何了？”
戚樂安抓着相機的手緊了緊，她剛剛輕松的樣子不再，連說話的語氣都壓抑了不少：
“針對柯巡的計劃已經差不多了，只是對於柯琦，他好像已經徹底忘記了柯安，不過柯安的異能和他融合得不錯，後續還得再看看，要是記憶融合失敗，他就不適合成爲母體了”
謝欽的腳步停下，他控制住自己想要扭頭去看戚樂安的下意識反應。
柯安的異能和柯琦融合，記憶融合失敗，母體。
謝欽心裏想到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但無一例外，都是和柯琦的身份有關，如果按照戚樂安的說法，柯琦是從那個組織抱來的孩子，那麼要讓他成爲母體，是因爲柯琦本來就是實驗得來的產物嗎？
戚樂安沒等到謝欽的回復，依舊自顧自地往前走着，嘴裏還在嘀嘀咕咕：
“柯安的身體太弱了，承受不了那些異種的異能，不然也不用把她弄死之後還要專門把異能剝離放到柯琦身上，就是不知道柯琦怎麼一直沒有柯安的記憶，老大不是把藥給他喫了嗎？怎麼還沒想起來，沒有過往實驗的記憶，我們就得重新給他安排評估了”
說到這裏，戚樂安回頭看了眼板着臉的謝欽，語氣有點無奈：
“當初就該先篩過之後再把孩子抱來，也不用我們在兩個孩子上花功夫，現在還要想辦法把柯安的異能融到柯琦身上”
謝欽心裏的心思百轉千回，但還要繼續試探，是戚樂安知道，還是戚樂安和柯巡都知道：
“你們不是也同意了嗎？”
“這倒是”
戚樂安沒發現謝欽的聲音有什麼變化，說完之後就往前面走，看見小柯琦在那邊和人坐在竹林底下翻東西，皺着眉過去把人拎起來。
“幹嘛呢？衣服不是自己洗就使勁玩是吧，快起來”
小柯琦被戚樂安拽着領子離開地面，扭頭對着戚樂安討好地笑了下：
“我只是和這個叔叔聊聊天而已，不會弄髒衣服的”
戚樂安讓人站好，看着那邊拍着衣服站起來的柯琦，禮貌笑道：
“沒想到柯先生還挺有童心啊，但是來這裏玩不太好吧？”
柯琦對於戚樂安的話沒什麼反應，他一開始就是因爲不想跟柯巡和戚樂安有什麼交流，再加上看到小柯琦當時躲在外面才會過來的。
現在聽到戚樂安的問題，柯琦就知道這地下和自己有印象以來的地下，大概有同樣的東西。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批蠟珠了。
“媽媽，叔叔只是帶我玩而已，是我自己要過來的”
戚樂安原本也只是找個借口和柯琦搭話，準備看看幾個人說的目的能不能對上，但沒想到小柯琦會主動說是自己要過來，難不成他想起什麼東西了？
戚樂安見狀蹲在小柯琦面前，戳了戳他的腦門，問道：
“寶寶，怎麼會想到來這裏啊？是以前有專門跑到這裏玩嗎？和誰？”
“沒有啊，就是想過來看看而已，爸爸媽媽你們平時又不和我玩，我一個人就只能到處跑了”
小柯琦癟了癟嘴，覺得自己有點委屈，要是真的有玩伴就好了，那他也不至於還要去想辦法把柯琦身上的異能搶過來，搶同齡人的異能會簡單得多。
“這樣啊，是爸爸媽媽忽略你了，以後我們會找時間和你玩的，現在先回去好嗎？要喫晚飯了”
小柯琦雖然很遺憾今天什麼成果都沒有，但還是只能聽戚樂安的話，跟着她回去，但還是堅持要跟柯琦一起走。
“我很喜歡這個叔叔，想和他一起走”
小柯琦仰着頭看着柯琦，不小心瞥見旁邊的謝欽後還悄悄翻了個白眼，柯琦樂得跟他一起走，想看看這個幻境裏的自己和當初自己的記憶偏差有多少。
如果說是一模一樣，那這份記憶的來源就不只是柯巡了，還有柯琦自己。
戚樂安看小柯琦那麼喜歡挨着柯琦也沒強行把人拉回來，只是讓他不許惹麻煩，小柯琦拼命點頭，在戚樂安轉身後又朝柯琦伸出小拇指。
“拉鉤，剛剛你答應我的事情要算數”
柯琦和他拉了鉤，扭頭對上謝欽那復雜的表情，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麼了？”
“只是感覺你們倆關系不錯，甚至像是...”
甚至像是一個人。
謝欽沒有說完那句話，但柯琦勉強能夠從他糾結的表情中判斷出自己現在在謝欽心目中的悲慘形象。
但柯琦沒管他，腦補是病，謝欽更是病得不輕，但他不說話，不代表謝欽不繼續問，尤其是現在戚樂安又跑到前面拍照，沒在他們身邊。
“商量了什麼事？”
柯琦給小柯琦理了理帽子，等小朋友抬起頭來瞪着他的時候，柯琦才回答：
“一個祕密而已”
————————————
“柯先生這樣像是我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祕密一樣，難不成我說錯什麼了嗎？”
柯巡突然沒心情和陸仁繹這麼遮遮掩掩地說話，他抬起手擋在陸仁繹面前，止住了對方的話頭，而後說道：
“能問出這種話，你是想把自己劃歸到政府那邊嗎？組織裏的人對樂安的事都一清二楚，如果你只是想用這個來試探我，那你的方向錯了”
陸仁繹從旁邊拿了張紙把水擦幹，剛剛那個畫了四分之三的圓只是一點小暗示而已。
柯巡，戚樂安，柯安，柯琦，他們四個人的關系太亂了，光是柯巡和戚樂安之間演戲演得不亦樂乎，就足夠陸仁繹好好捋一捋前因後果。
結果還沒理清楚，又發現小柯琦身上的異能波動和柯琦身上缺失那一段完美匹配，那這個劇情點裏柯琦就得自己把它找回來，或者說知道自己有缺失一段異能波動，後續再找回來。
但陸仁繹下樓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爲什麼明明同樣是從他人身上掠奪走的異能，戚樂安身上的異能波動是完整的一段，柯琦就是兩段？
要麼柯琦身上是掠奪了兩種異能，要麼是柯巡和戚樂安兩人的異能組合後又被柯琦掌握，經歷了兩次，所以分了節。
陸仁繹原本以爲是後者，但那樣的話，柯琦的兩段異能波動又是爲什麼會少了一截？
組織要是想控制柯琦，大可以直接讓柯琦沒有異能，而不是大費周章的讓柯琦得到異能。
那個白袍人說組織20年前掉了個東西要讓他們找回來，但如果小柯琦是那個被落下的，時間又對不上，畢竟中間相差的時間就不是20年了。
那麼那個白袍人讓他們找東西到底是一個借口，還是確實想讓他們從幻境裏拿出什麼來，就又需要考慮了，如果是要找東西，那麼那個東西應該還在這個幻境裏才對。
而幻境裏除了柯琦，柯巡和戚樂安，就只剩下一個柯安，柯巡完全沒提到對方被組織抱走之後的事，除開不在意，更像是早就知道了柯安會經歷什麼。
之前在漫畫裏看到白袍人身邊站了一只異種，明顯是馴服過的，這就和陸仁繹一開始想的異能研究又扯上了關系。
那麼組織當初讓柯巡抱兩個孩子回來，真的是奢求戚樂安和柯巡能對那兩個孩子產生什麼虛無縹緲的感情後，留住柯巡和戚樂安嗎？
這種可能性真的存在嗎？
異能研究只要和人扯上關系，左右不過是人體實驗，那麼柯琦和柯安大概率不太可能像柯巡說的那樣只是普通孩子了，陸仁繹一開始就不覺得組織會讓柯巡幫忙養兩個普通孩子。
不過對於柯琦和柯安都是異能研究的產物這件事，陸仁繹還是沒有下結論。
“我可並不是在試探柯先生，我相信柯先生想讓戚小姐斷開和組織的關聯這件事是出自真心，只不過現在看來，柯先生早有謀劃，只是中途成功與否，就需要看柯先生自己了”
當然是失敗，不然柯巡也不可能有這個耐心聽陸仁繹一直在這兒說這些有的沒的，三句話沒個重點，是柯巡最討厭打交道的一類人。
“柯先生其實可以放松一點，我們既然是合作，就得有合作的態度，一直瞞來瞞去沒什麼意思，柯先生覺得呢？”
陸仁繹在賭柯巡會不會說柯安的事，他有預感，柯安才是這次劇情點的關鍵。
柯巡沉默了一會兒，在陸仁繹心中倒數到三時，他才緩緩開口：
“看來你們三個的確不是那個組織的人，他們當初爲了讓我們養那兩個孩子，可是全員出動，就沒有不知道的”
“那柯先生還願意和我們合作嗎？之前說的可以從小朋友身上解決聯系的事，我並不是開玩笑”
柯巡先沒管這件事，而是提到了剛剛的話題：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哪一方派來的，但是既然知道柯琦和柯安的不一般，居然還不想着跑遠點，反而主動送上門來，還真是藝高人膽大”
柯巡端坐在陸仁繹對面，察覺到對方並沒有因爲自己的話露出什麼詫異神色，心裏也在評估陸仁繹到底有幾分可信。
“柯琦和柯安確實不是什麼普通的小孩子，他們是那個組織爲了異能研究從各個地方搜羅來的其中兩個孩子之一，檢查過發現他們能承受一定異種的基因融合後就會進行下一步篩選，最後選出他們兩個送到我和樂安身邊”
“然後讓兩位幫忙養孩子？看來那個組織挺窮的”
窮不窮另說，但瘋狂是真的。
“只是幫忙照顧一段時間後給他們尋找合適的母體而已，原本以爲柯安會是那個合適的容器，沒想到她最後還是死了，沒辦法，只能繼續寄希望在柯琦身上了”
陸仁繹聽到柯巡的這個說法也沒驚訝，人體實驗基本就是這些東西，光是書上提到的例子就有不少，只是能夠威脅柯家幫忙的，那個組織應該還是第一個。
“這是柯先生和那個組織做的交易吧？幫他們培養母體，他們還戚小姐自由”
柯巡沒否認，能牽動他心思的人，活到現在也只有一個戚樂安而已。
“不過看起來你們的交易似乎進展並不順利，不然柯先生也不會在這裏和我說這些了”
柯巡不會傻到把寶都押在那個組織的道德上，他們本來也沒什麼道德，只要有戚樂安這個人在，組織永遠有理由找他完成一次又一次交易。
“他們想做實驗，需要母體，我當然可以幫忙，但是我之前也說了，我並不是專業人士，笨手笨腳的，很容易讓他們的實驗產生差錯”
柯巡說着說着就笑起來，像是有點不好意思一樣：
“所以母體死亡也怪不了我吧？”
柯巡是故意讓柯安成爲不了合適的母體，而後被殺死的。
“只要母體一直沒有培養成功，那就需要我一直幫忙，那樂安也不會離開我，那個組織也不會有下一步動作，這不是一舉兩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