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去,王瑋手裏拿着一個石膏玩偶,眨眼一看,確實外貌形態和她有那麼三分相似。
“哦,是這樣啊。”我和曼玉也找着和自己相同的石膏娃娃。
“你上哪找到的這些東西?”曼玉把玩着手裏的“曼玉”。
“網上啊。”
“寄這兒了啊?”我看着小胖。
“嗯吶,每次來這兒封訓不都這個酒店,直接寄前臺了。”
不得不佩服小胖的這個執行力。
“我要畫你的。”王瑋一把奪過我手裏的石膏玩偶。
小胖在投影大屏不停地扒拉着什麼。
“你整啥呢?”話音剛落,周傑倫的簡單愛就出來了。
王瑋一整個激動。
剛才還是私人影院,一秒立變ktv。
王瑋和曼玉哼着小調,曼玉畫着自己的,王畫花着我的,我畫着王瑋的,小胖的還光光的。
“哥,你看,我給你畫了一個銀發。”王瑋舉着手裏的“王魁”。
“你還別說,有那麼一點帥氣。”曼玉湊了湊腦袋過來。
“你要不染一個吧。”王瑋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不知何時手裏的顏料畫在了臉上,我看着小花貓一樣的臉:“你覺得是老劉先打死我還是老肖先打死我。”
“對哦,比賽不讓染發。”王瑋有些失落,換了一只筆畫着衣服。
“你別給他畫衣服了。”小胖說着。
“咋啦?”倆姑娘停下手裏的活抬頭看他。
“讓他光着。”小胖露着邪惡的笑。
“嘶,咦。”王瑋有些壞笑着看着我,這丫頭片子學壞了吧,滿腦子都是些什麼,我朝着王瑋的腦門上彈了一個響指,王瑋捂着自己的腦袋看着我:“小胖哥說你,你咋不彈他?”
“今天放過他。”
還有五分鍾就十二點了,生日也要過完了。
“王魁,許個願,完事咱們就撤了。”小胖將自己一筆沒畫的“小胖”裝進了兜,在電視上搜索着生日快樂歌,還是DJ版的。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曲調越來越快,唱的最後所有人都跟不上趟了。
“我希望,我們是第一個全滿貫的混雙。”我大聲的說出了我的願望。
“哎呦。”
“哎呦。”
曼玉和小胖嫌棄的看着我。
我看着王瑋,王瑋也深情款款的看着我。
坐車回酒店,小胖讓倆女孩先回,最近拍照的粉絲越來越多,要是被拍到四個人一起回來,微博又得炸鍋。
司機拉着我倆又繞了一圈:“行了咱倆也下車吧。”小胖結完賬打開了車門。
“哥,謝謝。”走進電梯,我看着一層一層升降的數字,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
“謝啥?”
小胖沒當回事,繼續低頭翻着剛剛拍照的相冊。
“今天,謝謝你,我很開心。”我回頭看着盯着手機忙碌的他。
小胖抬眼看了我一秒,一手拍我腦門上:“多餘。”隨後電梯開了門。
男單,我還是一如既往的輸給了大胖哥,拿了一張銀色的牌子,和大胖哥合照的時候,他低聲問我:“你是不是又拿小人人詛咒我呢?”
我被問懵了,不懂他的意思。
“沒事,我逗你呢。”大胖哥把話題岔開道。
“女單怎麼樣了?”下場後大胖在採訪區問着我。
“女單?”
“對呀,下一場不是王瑋對阿夢麼?”
大胖哥口中的阿夢就是王瑋無數次對陣,都敗下陣來的夢姐。
“對哦,又是決賽的決勝局。”我有些擔憂,採訪的時候一門心思都在低頭看着手機。
“請問王魁,你和大胖無數次交手,都輸給了他,你的內心有什麼起伏嗎?”
“沒有。”我低着頭回答的幹脆利落。
記者們也是一臉的懵。
“還有問題嗎?”我抬頭凝視着他。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過犀利,沒有人敢繼續提問。
我一個箭步從採訪區離開,跑回到賽場的觀衆席。
女單決賽已經入場了,王瑋穿着紅色的那件戰衣。
低頭,專注發球。
不知道是夢姐不在狀態,還是王瑋今天的狀態太好,4:2贏了夢姐。
“好樣的小豆包。”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聲的給她鼓掌。
老肖坐在我前邊,回頭看着我:“行啦行啦,坐下吧。”
混雙比賽,我們又遇到了那個叫張本的男生。
之前我對他的印象就沒那麼差,即便他現在效力於日本隊。
說實話,我剛來國家隊的時候,與他還有過幾面的交道,很謙虛的人,比林蕭那個咋咋呼呼的勁兒可是強太多了。與他配對混雙的,是經常被王瑋打哭鼻子的早田。
上場前,張本在候場時看到了我,還對我招了招手,對於日本隊,每次我們都不留情面,但對於這個人來說,我們都還算“和諧”。
“哥,我輸你都輸習慣了。”張本小心翼翼的坐在我旁邊,離着還有一個人的位置。
我回頭看了看他,確定他是在跟我說話,然後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王瑋也探出了個腦袋看着他。
張本被看的不好意思,扭過了頭去。
早田走了過來,用日語嘰裏呱啦的說着什麼。
張本用日語回應着,還撓了撓頭。
決賽打完,雙方選手都會象徵性的握一下手。
而張本每次都會對我說一聲恭喜,以前總會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並沒有太在意這個細節。
選手比賽完合照,走下臺的時候,我突然拍了拍他的肩:“一起去喫個飯吧。”
張本顯然愣住了,有點不知所措的看着我,還有旁邊同樣一臉茫然的王瑋。
“喫飯?”張本不確定的又重復了一次。
早田也回過頭,看着聽不懂的熱鬧。
“咱們應該是住在一個酒店吧。”我看着他。
“可以嗎?哇。”張本的反應很奇怪,就好像是小的時候別的小朋友不帶他玩,終於有人願意和他交朋友那般的驚喜。
“每次出徵我看都是你牽頭啊?”我給張本遞着肉串。
“這食堂還有這個?”張本客氣的接過,然後端正的坐了下來。
酒店的頂層有一個天臺花園。經常有運動員上來觀賞一下。但在樓上喫東西的,估計也就我一個了。
“從外面買回來的。”這家夥不知道回碗,遞一個喫一個。
“這樣也可以?教練不會說嘛?”張本像是好久都沒有喫過肉串的樣子了,一口便擼了下來。
“說實話,還是挺想念家鄉美食的。”張本盯着一盤小串。
“哎呀喫嘛。”我推到了他面前。
一來二句熟絡了以後,張本也開了胃,我怕不夠喫。就漸漸停了手,張本邊喫邊聊着以前家鄉的各種好喫好玩的。
“那你爲什麼要去日本呢?”我遞給他最後一個串。
“還,怪不好意思的,我要是不去別的國家,站在恐怕都出不了場比不了賽!”
“怎麼會?你可是乒乓一哥呀。”
“那也是因爲在這裏,說白了還是國家培養的我。”
“你這整嚴肅了啊。”
“我和我妹妹很小的時候就來這了,在我父母的幫襯下,那時候,你們的國手還是張哥許哥和龍隊呢。”
他給我講了一段不爲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