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超是團隊之戰,是證明你的俱樂部沒有“瞎眼”,微博上都是這麼說的。
王瑋在剛入國家隊就籤了深圳俱樂部,所以她的對手還挺明確的,曼玉和夢姐,她經常是這把打完夢姐,下把就打曼玉。
“她就薅我,我拉不死她。”王瑋經常飆這句話,有時候打的激情了,國粹也就出來了。
這次的比賽持續了5天,加上來回路程的時間,我們有一個星期沒有見到她了。
“怎麼樣,打的?”小胖坐過來。
“還行吧。”
“我沒問你,我問她呢。”
小胖看了一眼我的手機屏幕。
“她說就那樣。”
“估計不是輸了曼玉就是夢姐了唄。”
“不要烏鴉嘴。”
“半決賽要打林蕭了,有譜沒?”
“打他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男雙咱倆配啊?”結束完男單比賽我看着男雙的比賽名單。
“咱倆是其中一個組合。”小胖整理着毛巾。
小胖又抬頭看了我一眼:“哎,你現在人氣老高了,誰跟你搭都有種蹭你流量的感覺。”
“淨瞎說。”
“真的,你沒看見都追到這兒來了。”
小胖用頭示意着訓練場的門外。
確實,從到了目的地就被一羣粉絲圍攻着要籤名,不是拿着球拍,就是拿着照片,最搞笑的,還有那些我和王瑋青奧時期的照片。
按理,雙人籤名我們都會避諱一些,但老劉不在的時候我就會籤上那麼兩張。
男單我打林蕭的時候,沒太留情面,喫了一個3:0。
小胖拍着我的肩說:“終於熬到最後一場了。”
“快趕緊結束吧。”
“咋啦,打累啦?”
“想趕緊回去。”
“咋的?你小胖丫頭想你啦?”
“她想不想的不知道,我想了。”
“你可真有出息。”
男雙0:3輸了。
小胖有點內疚,畢竟他躲得的球不是很順利,還打到了我的背上。
“我突然挺佩服你家小胖丫頭的。”
飛機上,小胖突然低語着。
他見我沒有搭理他,回頭看我。我正興致勃勃的看着手機。
“看什麼呢?”
“你看,王瑋的mvp”
我舉起手機照片。
小胖白了我一眼。
微博的後臺有私信,我點開,是張本。
自從上次“密聊”之後,我倆的來往好像也密切了些。
張本說,他在隊裏,沒有太多朋友,尤其他又是中國去的,挺受排擠。再加上又是主力,免不了會有閒言閒語。
他唯一的朋友就是他妹妹,可妹妹不能跟他配混雙,因爲他父親,想培養兩對混雙冠軍,可哥哥還一直沒成氣候。
每次說到這個話題,張本都顯得有些無奈。這次回去他說想喫家鄉的飯了,我答應了他,下次比賽,一定給他帶到。
男女師終於會面了,老劉頭又是一陣白活。
結束完例會,我偷摸換了衣服跑去了家具城。
“老板,這個餐桌我定一下。”
隨後我又去找了小軍,讓他幫我物色一家合適的裝修公司,小軍問我爲什麼不讓小胖去找,我告訴他,這個家是我們的“禮物”,我想把它最好的一面展現給所有人。
況且,小胖已經爲我負擔了太多,既然是我自己想要的,那就得我自己去完成。
小軍幫我物色好了裝修公司,也是他之前的老主顧,後來自己開了店,他的店在南方,風格也偏地中海式一些,聽說這哥們也是因爲媳婦喜歡地中海的風格,才斷舍離,只做這一種風格的家居裝修。小軍帶我見了老板,從電腦上看了一些裝修的樣板,確實不錯。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陵市封訓,王瑋吐槽都快在這兒安家了,既然陵市安不了了家,那就把“陵市”搬回家。
老板的店恰好在陵市和海市都有分店,我們說好了下次集訓的時候一定要去看看。
從小軍那兒回到宿舍已經快晚上9點了。手機都快被小胖呼炸了。
“你這個手機是擺設嗎?”我一推門,小胖就朝着我吼叫道。
“果然還是熟悉的配方。”
“下個月,會有一批國外的隊員來友誼賽。”小胖一本正經的說着。
“友誼賽?不都快亞運會了麼?老劉又出什麼餿主意。”
“對呀,就是因爲亞運會不是在杭市麼,說什麼秉着發揚乒乓球精神來場友誼賽,不是,開會不都說了麼,你沒聽啊?”
“說了嗎?哦說了啊。”我假裝打着哈哈,手就沒離開過手機屏幕,一邊“應付”着小胖,一邊刷着裝修老板發來的案例圖。
亞錦賽出發韓國,我和王瑋第一次“離家”的地方。
我找到翔哥,叫他這幾天一定看好了王瑋,翔哥對於我的這一波操作不太明白。我也不方便說的太過詳細。
男單我輸給了林蕭,林蕭打着趣說道:“你這是搶我一局再還我一局嗎?”我懶得搭理他,因爲與林蕭對陣的那場,就在教練席上,我看見了那個男人。
他盯着我的眼,從我的身上下移動着,期間還不時對自己的隊員說着什麼。
因爲一時分了神,丟了兩顆球,將林蕭送到了下一站,面對林蕭的“嘲諷”,根本無心搭理他。
老肖是很會讀心術的,他看出了我的不對勁。
“聊聊。”老肖敲開我的房門。
“你今年的狀態還不錯的,這次是怎麼了?”
“可能今天手感不太好,技術也沒用上。”我沒說實話,老肖也聽得出來。
“你次次贏林蕭,就說輸也是一局,這次0:3你告訴我手感不好?”老肖一針見血的說着。
“你和張本的關系,還不錯?”老肖開門見山的說着。
我的瞳孔放大了些,我記得上次我和張本在頂層“聊天”沒有撞見隊內的人,老肖怎麼知道,他在我身上裝跟蹤器了嗎?
“還,還好吧。”
“你和大勝的關系也挺好吧,畢竟上次大勝幫你了那麼大的忙?”
“大勝哥,嗯,關系還蠻好的,對了我還欠他一頓飯呢。”
我們兩個人的話語稍微緩和了一些。
“大勝大你很多,雖然你們不同屬一個一個國家隊,但至少是在一個國家。”老肖點了支煙,我大概能猜到老肖想要告誡我什麼,他大概會說,張本雖是中國人,但效力不是中國,不可信。
雖然不知道老肖是如何知道我們“密會”過,但他多多少少應該猜出來一些,張本跟我提過那段塵封的“案卷”。
“你們年輕人交朋友,按理我這個老頭子不應該幹涉太多的,但是王魁呀……”老肖一旦開啓語重心長的模式,就說明他要開始走心了。
“你這個孩子,有一個特點。也是你的致命缺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看着他,搖了搖頭。
“你太善良,你的球品如人品一樣,不該你得分的球,你一定會還給對手,這就導致你,在賽場中,不夠野。”
老肖的半支煙抽煙了。
“這一點王瑋和你是非常好的互補,王瑋場上很野,場下很幹淨,這種幹淨不是說她沒有交際沒有朋友沒有生活,而是她知道誰可以深交,比如你,對吧。”
我抿了一下嘴角,壓住想要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