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尋找池故淵無果、撥通電話卻無人接通後,諸伏景光的神情透着幾分焦急。
就在諸伏景光打算再次乘坐電梯上行,準備上樓看看池故淵是否回到了那間發生案件的屋前時,剛進入樓內沒多久的他正好與一個人迎面相遇。
鴨舌帽下是金色頭發與黑色皮膚,一雙格外熟悉的紫色眼眸尋着視線正好望過來。
在這裏見到對方,兩人都很驚訝,但還是十分默契的面色不顯的步入電梯。
而接下來兩人抬手按下共同的樓層,更使得諸伏景光神情微變,隨着電梯上行,他偏過頭,問出了那個從心裏湧出的推測:
“你的委託人的姓氏是不是川崎?”
“是。”
覺察到諸伏景光眸中透出的幾分焦急,降谷零在飛快承認後,並解釋道:
“那位名爲川崎的小姐,給我發送了委託,今天我是過來與她面談的。”
“那位川崎小姐……恐怕已經遭遇不測。有關案件的詳情,早川會和你解釋。”
諸伏景光微微垂眸,而後他又抬眼看着已經逼近目的樓層的電梯數字,語氣中夾雜着自責與低落道:
“至於我……也有一件事要和早川他說。”
兩側金屬移門逐漸拉開,穿着制服的警官們正在進行忙碌的記彔工作,見有人上來,在現場的一名警官連忙上前阻攔兩人,在看到諸伏景光那張面容後,他有些期待的問道:
“你就是剛才報警的人其中一個吧?現在上來是有什麼線索想到了嗎?”
“是,這條信息很重要,我需要當面告訴你們領隊的警部。”
諸伏景光與降谷零隱晦的相互對視一眼,貓眼青年上前繼續道:
“我身邊的這位是裏面的住戶死前僱傭的私家偵探。”
聽到這段話,那名警官臉上迸發出激動的神情,他趕忙讓開,並讓另一位帶他們進入屋內。
就在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換好一次性鞋套步入屋內後,一股子高度腐敗屍體的氣味自浴室的方向飄出,不由讓兩人神情趨於嚴肅。
有人進來的動靜引起了早川月彌的察覺,他從浴室中出來,視線轉至兩人的面色上,側過臉對旁邊的下屬道:
“你們再去催催法醫那邊,問痕檢科什麼時候到。”
“是!”
旁邊的警察立刻很有活力的應承下來,並領着帶人的警察也一起離開屋內。
待屋內無人後,早川月彌摘下手套,開口問道:
“出什麼事了?”
“故淵不見了。”
諸伏景光向來溫柔的眸中裏盡是自責,他壓下心底的急切,將事情簡明扼要道:
“我去拿車回來後她就不見了,在我上來的路上遇到了這位安室先生,他的委託人正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川崎小姐。”
“……你覺得,這兩件事是針對你們,所以才帶連了故淵?”
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早川月彌眼眸一壓,他眸中躍起焦慮,但還是強制性冷靜分析道:
“這具高度腐敗的屍體在法醫到來進行基因檢測前現無法確定是否是川崎萊和子。而在我到來前,浴室內的暖風一直在開啓,以屍斑與屍僵以及形成的巨人觀推測,可能死於四五天前,死因初步推測爲割腕,無抵抗傷,持刀系正手。”
“她的委託是在一天前下達,委託信約定今天見面詳談。”
降谷零適時出聲,他雙眸沉沉,道:
“按現在已有的線索,川崎萊和子的死亡……也許被人利用。”作爲揮向他們的第一把刀。
而池小姐的失蹤,很可能是極其惡劣的挑釁。
深知這件事沒有表面看的這麼簡單,降谷零邊在腦中回憶並篩選着能夠做出這些的人,邊對早川月彌安撫道:
“早川,你不要太過擔心,如果那些人的目的是我們,池小姐的安全會有保障,我回去後,會繼續‘調查’的。”
“會不會是……”
一旁沉默的諸伏景光倏地開口,眉間蹙起,他聲音壓低隱約透出濃重的憂慮道:
“組織的人?”
提到這個敏感的名字,降谷零將這件事思索了一番,猶豫片刻後,還是否定道:
“不會。”
如果組織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是不可能做出這種多此一舉的舉動,而是會直接以池小姐的性命要求景與他們一起走。
況且……
在與屋內的兩人簡單頷首後,降谷零步伐匆忙的從門口離開,站在電梯門口的他望着上升的紅色數字,鮮紅色的字眼跳入眼底,仿若逼近的危機,令他的情緒緊張起來。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確定池小姐的安全和地址,這件事才是最應該爭分奪秒的事情。
幾步拉開車門,鑰匙轉動車身,疾馳而過的車輛頓時從道路中消失在拐彎。
而另一邊,在樓上的早川月彌正準備讓諸伏景光回去時,他忽地像是想起什麼,問道:
“望月,你們‘大學’的時候有碰到什麼報復心很強的兇手嗎?”
如果那名玩家要幕後操縱什麼人,大概率是與這羣警校組有“被破案”的關系的。
“……會有一些。”
說完這句,諸伏景光反應過來,他意識到什麼:
“你是覺得,我們在破案的時候,有些報復心很強的犯人,想要借這次的機會將我們殺死?”
“嗯,我傾向於這個答案。”
早川月彌藏下眸中擔憂,他接着道:
“這也許就可以解釋爲什麼會去綁架故淵。”
畢竟,千裏迢迢去綁架萩原千速也不現實,更別說……
“更別說,我也很想看看早川月彌會不會因爲波及到你這件事,與他的那些朋友翻臉?”
水泥鑄造的大樓內,玩家用雙掌託着下頜,長發披在胸前,連衣帽松松垮垮的鋪在背後,她望着面前神色自若的池故淵,問道:
“要不要賭一把?”
“人性從來經不起賭注。”
池故淵舉止隨意的坐在椅子上,她手臂支着臉側,視線微睨,語氣頓了頓道:
“你選擇我,也從來不是一時興起,而把我安放在這個局中,或許要從你幾次的實驗說起——我曾聽萩原提過,有段時間的假警很是頻繁。
那麼,你有摸清楚他們機動隊排查的規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