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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爲何右腳先邁入御書房?

扶蘇不敢置信的看着樊噲二人。

“他們是二弟的弟子?”

“那豈不是說,他們也是我儒家的儒生了!”

贏羽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那是自然!”

“他們都是最純粹的儒生!”

扶蘇:???

純粹的儒生?

扶蘇無法理解,怎麼贏羽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說出這些話。

無論如何,他始終無法將如同切菜般行事的樊噲三人與儒生的形象聯系在一起。

贏羽顯然並不打算解釋,他左手拎着‘義’杖,右手緊握‘德’劍,沉聲說道。

“刺客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對我們出手。”

“大哥,隨我一同去看看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扶蘇搖頭。

“孟子有雲: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二弟,我們還是留在殿內,等援軍來救比較安全。”

贏羽斜睨了他一眼。

“有我在,大哥怕什麼?”

“難道大哥不想趁此機會鏟除幕後黑手,免得心中不安?”

“愚弟自然要去,大哥願意同去嗎?”

要不是擔心還有其他刺客對扶蘇下手,贏羽其實不想再和他多說。

但扶蘇本性也不是軟弱的。

經過一番勸說,扶蘇終於握住佩劍。

“愚兄怎能讓二弟獨自冒險?”

“我們一同前去!”

……

橋松殿斜對面的一座民房屋頂,

孫養和周衍藏匿在瓦片之上,努力探查橋松殿內的動靜。

然而,經過長時間的張望,他們依然無法看到院內的情況。

周衍怒拍房脊。

“這座橋松殿的圍牆實在太高!”

“我真希望能親眼看到贏羽被千刀萬剮!”

孫養淡笑着回應。

“周兄急什麼?

有呂禾他們在,贏羽必死!”

“雖然看不到他死狀,但聽着他臨死前的哀嚎也別有一番滋味!”

孫養閉上了眼睛,享受着橋松殿傳來的殺聲和哀鳴。

周衍也閉上眼,幻想着贏羽被亂刀斬首的場景。

然而,片刻後,周衍忽然睜開眼,看到遠處火把的光亮。

“孫兄,城衛戎卒來了!”

孫養順着目光望去,看到大批火把快速逼近。

他皺起了眉頭。

“呂禾怎麼這麼慢!

他們進去都已經一刻鍾了!”

周衍看了眼火把,又望了橋松殿一眼,咬牙說道。

“孫兄,若不快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如果我們被戎卒抓住,必死無疑。”

“呂禾應該被扶蘇的親兵阻攔了,暫時無法脫身。”

“雖然無法取下贏羽的頭顱,實在可惜。”

“但作爲君子,咱們不能在此喪命。”

孫養毫不猶豫地點頭。

“周兄說得對。”

“走吧!”

話音剛落,一聲冷哼打破了夜的寂靜。

“想走?”

“你們走不了了!”

“砰!”

伴隨着一聲悶響,民房的院門被踢開。

兩道身影大步走了進來。

“點火!”

隨着命令,近百柄火把被迅速點燃。

火光照亮了屋頂,孫養和周衍的身影顯得格外清晰。

孫養順勢觀察周圍的環境,頓時意識到自己被包圍了。

在火光下,他清晰看到,竟然是贏羽和扶蘇帶着親兵闖入了院中。

孫養大聲喝問。

“贏羽,你怎麼還活着!”

周衍也不禁驚呼。

“你怎麼發現我們了?”

贏羽輕蔑一笑。

“抬頭看看今夜的月亮有多大!”

“刺殺任務,難道就不知道選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嗎?”

贏羽感到有些無奈,原以爲幕後黑手會更加隱蔽,結果自己一回殿,親兵們已經集結完畢。

那些偷偷摸摸的刺客,居然只是爬到房頂上四處張望,早早就暴露了自己的身影。

“是不是不熟練?該藏着不就好了嗎?”

“非得湊近來看罪行才痛快?”

贏羽冷冷地看着孫養和周衍,手中‘義’杖微微一頓,語氣沉沉。

“你們自己下來,還是我請你們下來?”

……

孫養和周衍毫無反應,眼見他們依然沒動,贏羽冷笑着下令。

“落火。”

“舉弓!”

百名親兵舉起弓箭,準備射向兩人。

看到箭矢的寒光,孫養和周衍不禁慌了神。

“我下,我下!”

“羽公子,稍等,稍等,我這就下去!”

兩人笨拙地從房頂爬下。

剛穩住腳步,便被扶蘇那充滿失望與憤怒的目光迎接。

“孫大儒,周大儒。”

“呂禾是你們請來的?”

“是你們讓呂禾刺殺我和我的弟弟?”

這段時間,扶蘇一直在努力說服自己,不被贏羽影響。

他不斷告訴自己,儒家講的是仁義禮智信,是溫文爾雅的君子,而不是暴力和弒殺。

他堅持自己學的才是正宗儒家,而贏羽所言不過是歪理邪說。

然而現在,扶蘇看到的卻是——

他曾經極爲敬重的兩位大儒,竟然聯手策劃刺殺他和贏羽!

連大儒都能暗中僱傭刺客,難道這不意味着贏羽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他扶蘇,竟然一直被蒙在鼓裏。

孫養急忙否認。

“公子,誤會,誤會了。”

“孫某和周兄怎會指使呂禾刺殺公子!”

扶蘇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或許這一切只是誤會?

然而,贏羽冷酷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兩位大儒並沒有指使呂禾刺殺扶蘇公子。”

“兩位大儒的目標,只是本公子而已!”

孫養還想辯解,贏羽目光如刀,直指他。

“呂禾已經被生擒。”

“希望兩位大儒能保留做儒生的最後一點底線——誠信。”

“當然,如果你們不誠實,也無妨。”

“呂禾會將真相告訴廷尉。”

孫養有心撒謊,但聽到呂禾被生擒,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呂禾,確實是我請來的。”

扶蘇憤怒失聲。

“孫大儒,你這是不是真的!”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周衍見狀,哀求道。

“扶蘇公子,實在是被逼無奈!”

“贏羽曲解了……”

在生死壓力面前,周衍連君子風範都不要了,滿臉是淚,只求贏得扶蘇的同情。

但扶蘇此時聽見的只有刺殺的事實。

這一切,竟然真是孫養和周衍所策劃。

贏羽所說的,才是儒家真正的“真相”。

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才是儒生!

扶蘇的認知被徹底摧毀,再無重建的可能。

他只感到腦中一陣眩暈,眼前漆黑,耳中失聰,整個人仿佛從這個世界剝離。

在他即將軟倒時,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大哥,不必因幾只蛀蟲動怒。”

“作爲儒家門生,我們該爲儒家除害,重振儒家輝煌,而不是昏厥,給人笑柄。”

扶蘇咬住舌頭,劇痛讓他清醒過來,他默默點頭,站在原地。

但眼中的怒火依然牢牢鎖定孫養二人。

贏羽輕嘆一聲,隨即冷冷看向孫養和周衍。

“買兇殺人,是無仁。”

“行刺公子,是無禮。”

“計劃愚蠢,是無智。”

“意圖掩蓋真相,是無信。”

“儒家五常,爾等已失其四,何面目自稱大儒?”

“爾等根本不配做儒生!”

周衍低頭,低聲哀求。

“從今往後,周某再也不稱大儒。”

“絕不再與公子爲敵。”

“請公子給我一條生路。”

孫養也滿眼乞求。

“五常去四,但至少還有一。”

“我等仍算儒生。”

“請公子爲儒生留一線,日後必定感恩!”

盡管如此,他們心中充滿了仇恨,唯有殺了贏羽才能讓他們心安。

這一回,贏羽能夠僥幸活命,是因爲他們請的刺客太弱。

下次,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聘請最強的刺客來刺殺贏羽。

贏羽微笑,嘴角帶着一絲輕蔑。

“你們還真自信,覺得自己不失‘義’?”

孫養和周衍點頭如搗蒜。

“刺殺公子,實在羞愧。”

“但我們是儒生,怎會毫無儒家倫理?”

贏羽將‘義’杖在手中轉了一圈,冷笑着回應。

“話倒是說得厚顏無恥。”

“但你們能抗得住儒家之‘義’嗎?”

話音剛落,贏羽忽然猛地抓住‘義’杖,腰身彎曲,隨後全力揮下。

在腰腹和臂膀的力量共同作用下,‘義’杖如雷霆般重重劈下。

杖影迅速擴大,最終砸在孫養的頭頂上。

“嘭!!”

伴隨悶響和骨骼斷裂的聲音,孫養的頭顱被直接砸進了胸腔。

周衍眼前的場景太過震撼,猛地跳起,難掩驚恐大聲喊道。

“羽公子,怎麼突然動手?”

“你問我能不能擔得起儒家的‘義’?”

“我們自信能做到!”

贏羽一邊擦拭着義杖上的血跡,一邊輕描淡寫地說。

“什麼是‘義’?”

“就是將人的頭砸進胸腔的力量!”

“我把握得很好,既不會把頭砸爛,又能把它砸進胸腔。”

“這種力量,你們能承受嗎?又怎敢說能擔起儒家之‘義’?”

周衍怒火中燒,瘋狂地吼道。

“不!義並不是這樣!”

“孔子所講的‘義’,是‘合適’!”

“孟子所講的‘義’,是‘羞惡之心’!”

“絕不是把頭砸進胸腔!”

贏羽的眼睛驟然瞪大。

“你是在教我怎麼做?”

“想教我?先能承受住我儒家的‘義’再說!”

話音未落,贏羽揮動義杖,猛力一擊。

周衍驚慌失措地喊道。

“周某願意爲公子效勞,願拜公子爲師,只求公子饒命……”

“嘭!”

一聲沉悶的響聲,周衍的頭顱瞬間被砸進了胸腔。

贏羽收回義杖,臉上滿是不屑。

“真以爲誰都配學儒家?”

“你們不配!”

他用杖輕輕拂去周衍身上的血跡後,才轉頭看向扶蘇。

“大哥,幕後之人已經解決,安全無虞。”

“若你想繼續堵耳朵,隨你便。”

扶蘇苦笑着搖了搖頭。

“愚兄可以堵住耳朵,但怎麼能挖去眼睛?”

他復雜的眼神看着地上的兩具無頭屍體,低聲呢喃。

“孫養和周衍,兩位大儒,是儒生中的楷模。”

“他們無論在儒家內部還是外界,都有崇高的地位。”

“即使是他們,都能做出買兇刺殺,看來這種事在儒家中並不罕見。”

贏羽的表情變得有些復雜。

說實話,儒家中買兇的事情不常見。

大多數儒生還在乎面子。

孫養和周衍倒是把整個儒家給拉下了水,真是……

太好笑了!

扶蘇的臉色愈發陰沉,語氣帶着憤怒。

“或許,二弟,你說的才是對的。”

“我一直被淳於夫子等人蒙在鼓裏,根本沒有看清儒家的真面目。”

“難怪父皇常常訓斥我,原來我竟沉浸在謊言裏二十年!”

“呵呵,二十年。”

“愚笨如我,父皇怎能不怒?”

贏羽拍了拍扶蘇的肩膀,語氣溫和。

“大哥不必自責。”

“亡羊補牢,未爲晚也。”

“愚弟對儒家的真相已有所了解。”

“若大哥願意,愚弟願與大哥一同探索儒家真相,重振儒家光輝。”

扶蘇看着贏羽,沉默了片刻後,突然後退一步,深深一拜。

“不知二弟能否將所有儒家經典送至愚兄書房?”

“愚兄希望先了解儒家的全貌,再做進一步討論。”

“愚兄讀完之後,必定將典籍歸還。”

贏羽立即點頭。

“當然,不敢強求。”

扶蘇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再度行禮。

“多謝!”

他深深看了一眼孫養和周衍的屍體,仿佛要將這一刻銘刻在心。

然後,扶蘇轉身,踉蹌着走出了院子。

看着扶蘇的背影,贏羽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成功了!”

那些脫粉的粉絲,永遠是最瘋狂的黑粉。

不久後,儒家將見證扶蘇最瘋狂的模樣!

……

半小時後,

御書房內,頓若低聲匯報。

“羽公子親自殺了孫養和周衍。”

“微臣安排了三百名大秦鬥士暗中守護兩位公子的宮殿。”

“並派遣七百名大秦鬥士盯梢,確保呂禾等人的行動。”

“請陛下指示何時進行抓捕。”

嬴政震驚地望着頓若。

“愛卿是說,愛卿的部隊未曾出手?”

“羽公子憑借自己和三名隨扈,便擋住了呂禾的刺殺?”

“愛卿確定沒有誤言?”

雖然贏羽在狄縣斬殺了田氏三兄弟,

嬴政當時並未覺得贏羽有多勇猛。

畢竟他有六百精兵相隨,後方還有兩千大軍支援。

只要他不作死,幾乎不會死。

但這次情況完全不同。

呂禾是刺殺趙國丞相郭開的高手!

嬴政對呂禾了解得清清楚楚。

這位刺客的成就,甚至是嬴政親自認可的。

居然連呂禾都死在了贏羽手裏?

這真是不可思議!

頓若點頭,語氣堅定。

“確實如此,微臣沒有欺瞞。”

“我一直在暗中觀察,擇機出手。”

“但呂禾剛到正堂,就被羽公子一棍打昏。”

“等到羽公子麾下的猛士進入,微臣就無需出手了。”

嬴政的震驚更深了。

贏羽!

那個一直在聖人言教和循規蹈矩中飄搖的二皇子,居然用一根棍子打昏了呂禾!

這實在太離譜了!

但震驚過後,嬴政的心中卻是欣喜萬分。

“哈哈哈!”

“好!真好!”

“沒想到羽居然如此勇猛!”

頓若也笑着附和。

“羽公子愛好儒學,平日裏捧着儒家典籍。”

“但畢竟是陛下的兒子,怎麼可能是孱弱無力之輩?”

“如今羽公子終於將陛下的勇武發揚光大。”

“微臣爲陛下高興!”

嬴政笑着連連點頭。

“不愧是朕的兒子!”

“果然繼承了朕的英勇!”

真是不容易!

這一刻,嬴政的心情豁然開朗!

正當他開心時,房門外傳來了宦官的聲音。

“陛下,左相李斯、中車府令趙高、鹹陽縣令閻樂求見!”

嬴政的笑容頓時收斂,冷聲問道。

“今夜,趙高、李斯等人的手下可曾出現?”

頓若馬上回答。

“他們都在。”

“李斯派了五十名家僕駐守在橋松殿附近。”

“趙高派了八十名家僕。”

嬴政冷哼一聲。

“還算有些良心!”

“去吧。”

“微臣遵命。”

頓若向嬴政行禮後退,躲入屏風。

嬴政轉身坐下,淡淡開口。

“傳!”

很快,御書房的門被打開,

李斯、趙高、閻樂三人急匆匆地進入。

“微臣,拜見陛下!”

李斯立正行禮,趙高和閻樂齊齊跪下,低聲認錯。

“陛下,臣等有罪!”

嬴政冷眼注視着閻樂。

“閻縣令,爲何右腳先邁入御書房?”

趙高、李斯同時愣住,

閻樂滿臉困惑。

趙高三人都被震驚,茫然看向嬴政。

難道,不能右腳先邁入御書房?

閻樂看到嬴政的冷眼,慌了。

他急忙低頭,冷汗直流,結結巴巴解釋。

“陛下,是微臣的錯。”

“微臣不知該先用左腳還是右腳。”

“微臣願意領罰,今後一定先用左腳入內。”

嬴政冷聲說道。

“不必如此。”

閻樂松了口氣,心中卻愈加忐忑。

他想着,陛下是不是有什麼病?

然而,嬴政卻冷冷地說。

“將閻樂拖出去,斬首!”

閻樂瞬間慌了,趕緊求饒。

“陛下,微臣有罪,但不至於死!”

“請陛下開恩!”

趙高更是悲聲苦求。

“陛下,微臣職位低,第一次進御書房。”

“衝撞聖顏,微臣代閻樂求罪。”

“懇請陛下從輕發落!”

趙高沒有想到嬴政會如此憤怒。

但閻樂可是他的得力助手,怎能容忍閻樂被殺!

嬴政猛然拍案,憤怒大喝。

“趙高,你有何顏面向朕求饒?”

“三年前,你犯下死罪,廷尉已命令斬你。”

“是朕念你二十多年的忠誠才免了你的死罪。”

“你看看今天做了什麼!”

嬴政走下矮階,目光如刀。

“呂禾今天午時就進城,爲什麼無人上報?”

“爲何呂禾刺殺後,過了一刻鍾才有戎卒趕到?”

“你當朕不明白你們的陰謀?”

嬴政猛踹趙高肚腹,大聲喝道。

“趙高,你辜負了朕對你的信任!”

這一腳帶着極大的力量,趙高被踹飛,重重摔倒。

趙高劇痛不已,口中噴出鮮血!

但他此時心中只有恐懼。

他終於明白了。

嬴政早已發現了他們的陰謀!

趙高連忙爬到嬴政腳下,痛哭流涕。

“陛下,微臣愧對陛下,微臣有罪!”

“微臣不願儒家勢力太大,才想鬧大些,逼陛下做決定。”

“但是微臣發誓,絕不會讓公子有任何危險!”

“微臣忠心於陛下,天地日月皆可作證!”

“陛下,微臣有罪!”

嬴政低頭看着趙高滿是淚水的臉,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嬴政一向重情重義。

否則,三年前他怎會讓蒙毅放過趙高一馬,甚至未曾罷免趙高的官職?

然而,一位寵臣如何能與親兒子相比?

“令。”

“扣罰中車府令趙高一年俸祿,降爵兩等。”

“扣罰左相李斯半年俸祿,降爵一等。”

嬴政怒視着趙高,眼中充滿不滿。

“這次你未違反秦律,朕饒你一命。”

“但若再有下次,朕絕不會留你性命!”

趙高在嬴政身邊爲奴二十餘年,這兩次大罪已耗盡了積累的情分。

嬴政猛地一腳踹開趙高,袖子一甩。

“閻樂,身爲鹹陽縣令,卻知情不報,瀆職,導致兩位公子陷入險境!”

“來人,將閻樂帶出去。”

“斬首示衆!”

兩名禁軍立即走進。

“卑職遵命!”

閻樂被兩名禁軍架住,驚慌失措地求饒。

“陛下,陛下饒命,微臣知錯!”

“這次刺殺並非微臣所謀,微臣只是因爲飲酒誤事,沒及時稟報陛下。”

“微臣有罪,但絕不至死!”

“嶽丈!嶽丈您幫我說幾句好話,女婿不想死!”

閻樂痛苦哀求。

但趙高此時也自顧不暇,如何再爲閻樂求情?

閻樂的求救聲漸行漸遠,御書房內氣氛愈發凝重。

嬴政回頭,落座在軟榻上,淡淡開口。

“李斯。”

“你有何話要說?”

李斯一時沉默,心中泛起怒火。

他本不應與此事有關,只是趙高拉他下水求情,才使他陷入困境。

結果,因爲這點牽連,李斯的爵位被降了一等。

他心頭憤怒,然而不得不恭敬地拱手。

“微臣甘願領罰。”

“此事微臣定會銘記。”

“忠於大秦,忠於陛下!”

嬴政輕輕頷首。

“希望李愛卿能牢記這番話。”

停頓片刻,嬴政的語氣變得冰冷。

“呂禾敢持劍闖入鹹陽,公然刺殺兩位公子。”

“即便是遊俠,在鹹陽城內如此猖狂,其他地方豈不是更加肆意?”

“朕打算收繳天下兵器,集中在鹹陽,你認爲如何?”

李斯毫不猶豫地立刻拱手答道。

“微臣認爲,此策甚好!”

“兵刃在民間,往往是引發亂事的根源。”

“若能收繳天下兵刃,必能使大秦更加安定!”

削弱民間的力量,增強朝廷的集權,正是法家的主張,李斯自然不會反對。

嬴政滿意地點了點頭。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