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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客人罷了

今天天氣不錯,明明是豔陽高照,沈漁卻覺得烏雲壓頂,她走出去,連腳下都是虛浮的。

霍韞庭做足了準備,報復沈家,報復她。

她有什麼辦法,她毫無辦法。

渾渾噩噩沈漁不知道自己最後怎麼會的病房,只知道,她坐在這四面都是白的房間裏,壓抑的無法掙脫。

像是牢籠。

霍韞庭給她的最後一天時間,她知道不會這樣平靜。

今天的消息有很多。

每一條視頻裏,爸爸的情況都更糟糕,他的神情越來越慌張,越來越絕望。

不知道遭受了什麼樣的欺負。

消息又來了,“最晚八點,希望明天你還認得出他。”

房間裏越來越冷,是從骨縫裏滲出來的寒意,護士拿了藥水過來。

針頭扎進血管。

沈漁突然握住護士的手。

突兀的動作,護士愣了一下,看向她,“害怕?”之前每次,沒覺得暈針。

沈漁說,“幫我拔針。”

護士,“你還沒消炎。”

沈漁,“拔針。”

“你想清楚了?支氣管炎還沒好透,停藥可能反復。”

沈漁堅持,“拔針。”

護士說,“好,讓醫生給你開點藥,喫藥吧。”

沈漁點頭。

等護士拔了針將藥水拿出去,再回來,人已經不在病房了。

出租車上,沈漁看着窗外,沒有焦距的看着。

大腦近似於空白。

什麼也不願去想,她想,這世上最幸福的事大概是做一個傻子。

出租車停在了酒店前,她抬頭,看着那燙金的幾個大字,只覺得人生如同一場夢。

同樣的地方,心境竟然能這般的大相徑庭。

司機催促她下車,她才拉開車門走了下去,進酒店,進電梯,刷房卡,上樓....

電梯樓層一層一層的跳動。

直到停下。

沈漁走出電梯,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像一縷遊魂,房卡在她的手心,如同一把刀,割的她血肉模糊。

那間房,熟悉的即使隔了兩年,她也不用看指示標的知道往哪走。

精準的來到房門前。

既然來了,又何必邁不出去那一步。

沈漁刷下了房卡,推開門,走進去。

客廳裏的男人,西裝革履,長腿交疊的坐在沙發上,慵懶的姿態。

聽到聲音,他側目看過來,英俊薄涼,又透着幾分冷硬的漠然。

“來了。”

只一眼,他平靜的轉過臉去。

面前的顯示屏正播放着電影,他看的饒有興致,抬手對她,“過來。”

沈漁一步一步走過去。

他的手臂搭在沙發上,甚至不看她,“坐下。”

沈漁坐下來。

“近一點。”

沈漁挪過去,他的手旋即落在她的肩頭,輕輕揉捏,掌心下帶起的漣漪,讓沈漁緊繃身體,倍感屈辱。

她這樣,和夜場的陪酒女有什麼區別???

電影畫面不斷地變化,唯一不變的是兩個人的姿勢,一直到,電影結束了。

霍韞庭終於收了手。

“沒趣。”他對沈漁說,“既然來了,還端什麼大小姐的架子,你以爲,你現在還是沈家大小姐?”

沈漁看着霍韞庭,不知道看了多久,而後彎脣,平靜一笑,“我自然不是什麼大小姐。”

她故作淡然的樣子,讓霍韞庭勾了脣,低音染着夜色,“不如你說說,你現在是什麼。”

他有意羞辱她。

想看她屈辱憤恨...沈漁的確屈辱憤恨,可人一旦放棄了掙扎,臉都不要了,還要面嗎?

她笑,“自然是,小姐。”

霍韞庭驀然皺眉。

沈漁還在笑,她抬手,手指劃過霍韞庭的臉頰,輕浮的動作,臉上卻只有冰冷,“而霍韞庭你,是嫖客。”

霍韞庭一把揮開她的手,語調陰暗,“嫖客?”他冷笑,“你知道嫖客怎麼對ji女的?”

幾乎在話音落下的下一秒,他一把將沈漁推下了沙發。

沈漁跌坐在地上,微仰頭,看着他,仍舊笑。

討好一樣的笑。

他羞辱她,她就故意惡心他。

誰也別想幹淨。

那樣的笑的確惡心到了霍韞庭,他無法容忍沈漁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即使,是他逼迫下的。

“收起你臉上的笑。”

他冷冷呵斥。

沈漁仰起臉龐,笑意泠泠,“我一個小姐不這樣笑,端大小姐的架子嗎?”

霍韞庭緊緊凝着眸。

“需要我怎麼做?”沈漁一雙眸蕩漾着,“怎麼做霍總能滿意?”

“我陪你睡,你能放過我爸,是不是?又不是沒睡過,你想怎麼睡?”

她站起身。

霍韞庭始終沒說話。

沈漁解了頭發,脫掉了外套,她裏面穿着一件灰色的開衫毛衣,薄面料。

隨意,簡約,溫柔。

下面是簡單的煙管褲,她一向是這樣的,無論是性格,長相,穿搭,從來都是簡單幹淨的如沐春風。

報復一個人。

不就是讓墮落的人,墜入地獄,純潔的墮落。

沈漁該墮落。

他更該痛快。

她姓沈,沈之衡的沈,她曾經擁有的那些,都沾染着霍家的血,是他父母的血。

父親死時,他在國外,不能回國。

人從高樓砸落,血能砸多遠,死相有多悽慘,當年的報紙,他剪下父親墜落的照片。

一遍一遍的看,一遍一遍的記。

他無數次發誓,要讓沈家付出代價,他要他們生不如死,要他們千百倍的償還。

他如何能心軟。

他不能心軟。

沈漁脫掉外套後,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霍韞庭漠然的看了她一眼,薄脣噙笑,冷淡的開口,“繼續,怎麼不繼續了?”

沈漁的手落至扣間。

第一顆扣子解開。

第二顆扣子解開。

第三顆扣子。

敞開的部分讓她的bra露出,挺立的形狀,溝壑顯露,她的手指到底頓住了。

不過是掙扎中的一秒。

霍韞庭冷漠的看着她,無情的催促,“脫!”

深吸一口氣,沈漁閉上眼,脫掉最後一顆時,她幹脆的大力扯開,衣服被她狠狠的丟在地上。

她不給自己絲毫遲疑機會的,大步來到霍韞庭跟前,壓着他的雙側肩,坐在了他的腿上。

陪酒小姐是什麼樣的?

她低頭親他的下巴,客人罷了,客人罷了....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