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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不接吻

她親他的臉,親他的額頭,親他的脖子,解他的衣服,不就是服務,不就是服務。

沈漁麻木的機械的按着流程,此刻她甚至不像人,她不配擁有喜惡,思想。

霍韞庭的襯衣被她扯開,她的手貼上他的肌膚,他的胸口那麼熱,而她的手涼的刺骨。

霍韞庭低眸,看着曾經的明珠隕落,以前的沈漁總是害羞的,他們親密她會臉紅,即使坦誠相見許多次,仍舊會有羞澀感,配合他時,臉會更紅。

而現在,她面無表情,視死如歸。

他甚至覺得,此刻的他在她眼裏,不是男人,而是一件物品,需要她如此對待的死物。

如同完成任務一般的工作。

人的生理,一向不受控制,他曾在夜裏,想她。

那些耳鬢廝磨的瞬間。

想她時,會有極深的負罪感,讓他覺得愧對父母,也愧對霍家遭遇的一切。

他總是用力的將那些念頭甩掉,壓制。

一遍一遍回想着恨。

只有那深入骨髓的恨,才能將他心底不可控的情感生生壓下。

而現在,她在他面前。

做着這樣的動作,他卻起不了絲毫的生理反應,爲什麼?

大概是因爲,他不想被當成一個死物來對待。

霍韞庭又一次將沈漁推開。

頭頂的燈又白又亮,刺的沈漁眼睛生疼,她側身倒在沙發上,那光正好射進她的眼裏。

身邊,霍韞庭站起了身,投射下的陰影將她籠罩,十足的壓迫感下。

他冷冷開口。

“技術太差,多看幾部電影,再來交作業。”

隨後,是酒店門用力關上的聲音。

直到那聲音響起,沈漁才眨了下眼,隨後起身,木然的看着被她丟落在地上的薄開衫。

她將它撿起,穿在身上,扣子一顆一顆的扣上,裸露的皮膚一點一點被遮掩。

當衣服回到她身上,她打開了電視。

她有多懵懂無知,教學的電影以爲最大尺度的是三級。

即使尺度已經有收斂,她仍舊感覺到生理不適。

不適的感覺,由心理進入生理,她衝進洗手間,吐了。

盥洗池的水譁譁地流,她處理完自己的狼狽,抬起頭。

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唯一的紅來自她的眼底,微微猩紅。

垂眸,她低笑。

轉瞬即逝。

現在的她,哪配有什麼情緒,不過是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沈漁沒有離開浴室,她脫了衣服去洗澡,溫熱的水衝刷着她,她仰起臉,將自己埋進這水裏。

酒店的牀很軟,很大....

以前睡下兩個人,她總躺在霍韞庭的手臂上,那時候是溫存,現在是什麼?

入夜,沈漁漸漸睡去。

再醒來,是因爲一個人。

霍韞庭掐着她的腰,將她向上抱起兩寸,頭頂的牀燈,是溫柔的,昏黃的....

沈漁的身體好似撞進了海綿裏,柔軟,無盡的下陷,沒有着力點,黑暗將她籠罩。

只剩下承受。

身體的弱點,被人掌握,精準拿捏,脣瓣溢出聲音,她痛苦的閉上眼。

霍韞庭託起了她的下巴,力道有些重。

他逼她睜眼,她不睜。

這是她唯一能掌控的。

他低頭親她,涼薄的脣,落至她的下巴,她的臉頰,直到她的嘴脣,她在落下的那一刻,偏過了臉。

涼意的觸感落在了她的脣角。

這是她今晚,唯一的反抗,霍韞庭捏着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回。

她睜開眼,毫無感情的一雙黑眸,直直的看着霍韞庭。

“不接吻可不可以?”

霍韞庭看着她的眼睛,機械般空洞的眼睛,大力的將她的臉轉回去。

這一晚結束在山巔。

沈漁在顫抖,不可控的。

霍韞庭埋頭在她頸間,短暫的,他在餘韻消失後,翻身下牀,沒多久,浴室傳來了水聲。

不多久,關門聲再次傳來。

沈漁又一次走進浴室,用掉很多沐浴乳,洗了漫長的時間。

再回到牀上,睡意消散。

房間裏彌漫着粘稠腥鹹的氣息,沈漁拿了被子,去客廳,睡沙發。

大概是累了,即使睡意消散,重新醞釀也不困難,不多久,她再次睡下。

客廳的窗簾沒關實,第二天,沈漁在刺眼的陽光下睜開眼,外面陽光明媚。

屋內,卻只讓人覺得潮溼。

手機裏,又一條新消息,言簡意賅三個字,“搬進來。”

沈漁,“我要知道我爸好不好。”

數分鍾後,視頻發來。

四面俱白的空間裏,爸爸坐在很小的單人牀前,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碗粥,兩個包子,一小碟鹹菜。

爸爸喫飯,用力到狼吞虎咽。

能看出來,他餓了很久。

仍舊是閱後即焚。

沈漁閉眼,深吸一口氣,她說,“給我爸換房間,太壓抑。”

純白的背景,她只是看一眼都覺得難受,何況要在裏面生活,正常人也會逼瘋。

面對她的要求,霍韞庭冷淡的回,“你現在還沒有提要求的資格。”

“要怎樣?”

“你有本事讓我開心,才有可能,是不是?”“自己動腦,我不教。”

她要怎樣,他才高興。

匍匐在他腳下,狗一樣的搖尾乞憐,讓他有報復的快感?

沈漁生無可戀的將手機扔進沙發裏,起身去洗漱。

她又咳嗽了。

嗓子發疼。

從酒店出來,她回齊宅,要搬走,齊明煊看着她,問,“搬去哪?”

沈漁微笑,“朋友家。”

齊明煊不放心,“哪個朋友家?”

沈漁說,“司氏的小司總新婚,新娘是我朋友,司厭名下房產很多,勻出一套給我住。”

她神情平靜,有理有據。

齊明煊信了,“女孩子一個人住外面,注意安全。”

“我知道。”沈漁點頭,看着齊明煊,“您也是,照顧好身體。”

“我沒有兒女,你是嫣然的半個女兒,不管嫣然同不同意,你認不認,於我來說嫣然的半個女兒,也就是我的半個女兒,如果你不覺得唐突,常回來看看我。”

“我會的,齊叔叔。”

沈漁離開時,走出兩步,突然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齊明煊。

她說,“幹媽離世前,我不知道她的前夫是您,但她時常和我提起您,她是惦記您的,幹媽留給我的遺物裏,有一個雕花紫檀木的箱子,箱子裏存放着你們年輕時的照片,還有一些信件,那些信件是幹媽日復一日寫給您的。”

齊明煊眼眸震顫,“你爲什麼之前沒有告訴我?”

沈漁垂眸,說,“我不知道幹媽會不會想要你知道。”

“那你現在爲什麼願意告訴我?”

沈漁,“真情難得,我不想幹媽一生的愛意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被掩埋,或對或錯,我想爲幹媽做一次主。”

齊明煊眼底淚花閃爍,“謝謝你。”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