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賀秋終於想起來他還有事情沒和季寒嶼說,先前被他一打岔害得他忘記了。
他跑到廚房的洗手池邊,季寒嶼正好也收拾好了一切,高大雄偉的背影穿戴着一個粉色的圍裙怎麼看怎麼滑稽。
圍裙上印的有調味品品牌的名字,估計是買東西送的,所以很不合身,以他的身材來說穿着有點小,看着更好笑了。
“咳咳。”賀秋不經意地咳嗽吸引來季寒嶼的注意力。
聽見咳嗽聲,季寒嶼放下手中的東西,胡亂地往圍裙上擦擦手,馬上貼近賀秋,一臉擔憂,伸手去試探他額頭的溫度,生怕他感冒了。
可能是在地板上坐了那一會兒才讓寶寶咳嗽的,看來以後家裏都得鋪上毛毯了。
突然接觸到沒有溫度的手背賀秋不禁戰慄了一下,他睜着圓圓的眼,想說的話都被打斷。
愣怔一秒後馬上退離半步,與季寒嶼保持了一個合適的距離。
然後佯裝兇狠地一把拍掉季寒嶼還懸在空中的手。
季寒嶼不解,還要上前一步,賀秋伸出自己的手臂抵在季寒嶼的胸膛,悶聲說:“我沒感冒。”
他決定了,他要在心裏制作的兩人和諧相處的小手冊中加一條:對彼此保持邊界感!
季寒嶼這些自然的行爲總讓他萌生出一些怪異感。
手下結實的肌肉觸感讓他的手有點舍不得離開了,對季寒嶼生出了濃濃的羨慕。
他也很向往季寒嶼這種身材的,但沒毅力也沒信心能練到他那樣,還是保持現狀吧,不要太爲難自己了,健康的身體就是好身體。
想是這樣想的,但賀秋的手還是很誠實地停留了很久。
軟嫩白皙的手在季寒嶼胸膛上放了太久,季寒嶼看着賀秋,臉上劃過一絲疑惑,眼神定了定得出結論:寶寶似乎很喜歡他的身材。
“啊…哈哈哈,你練得挺好的。”賀秋忙不迭收回自己的手,幹巴巴地笑着,以誇獎來掩飾自己色眯眯的本質。
“很喜歡嗎?”季寒嶼利落脫下圍裙,作勢要解襯衫的扣子,“我脫了給你好好摸摸。”
雖然賀秋內心是很想看的,但嘴上哪能真答應呢,肯定要假意拒絕,然後季寒嶼執意,然後他順着季寒嶼的意思,這樣才不顯得是他想看。
以前兩人共處的時候他總是帶着恐懼情緒的,毫無心思關注季寒嶼的身材,滿腦子都被逃跑兩個字貫穿。
現在他已經決定要妥協了,也算是爲了自己吧,爲了自己不再擔驚受怕,躲東藏西。
賀秋有信心,只要能好好掰正季寒嶼思想與行爲,他們肯定不會再回到以前那樣的,肯定可以和諧共處的。
就像訓犬師訓犬一樣。
往往送去的狗狗都是生活習慣不好,甚至有咬人等行爲的狗狗,但在訓犬師的耐心教導下,狗狗也能脫胎換骨成爲一只正常的狗狗。
同理,季寒嶼就像是那種超級難以管教的十惡不作的大壞狗,毛病數不勝數,但是相信假以時日在他的糾正下也會變得跟正常人一樣吧。
雖然挑戰很大,但他不能再逃避了,不管訓狗的過程有多難都得硬着頭皮上。
思緒神遊間,季寒嶼襯衫上的扣子都解完了。
潔白的襯衫虛虛掛在身上,好身材一覽無餘。
季寒嶼緊致的腹部線條流暢分明,如同雕刻般的六塊腹肌板板正正地排列着,胸肌也鼓鼓囊囊,看着就柔韌有勁兒。
他的身材仿佛在無形地誘惑賀秋,看得賀秋心癢癢,他千忍萬忍才沒有順從本心伸出手去感受那觸感。
…季寒嶼的行動力太強,他還來不及拒絕。
他忙伸出兩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指縫卻像是閉不攏一樣,虛虛張着。
賀秋不禁感慨,或許這就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欣賞夠了,他忙羞憤地說:“你幹什麼呀!快穿上。”
季寒嶼的襯衫都掛在臂彎了,聞言又乖巧地穿回來,美好的肉體隨着扣子的系上被一絲一絲地掩蓋,直至完全被襯衣包裹。
賀秋顯得有些遺憾,爲什麼這個時候季寒嶼又這麼聽話了呢?
“來沙發這裏。”
站着說話很累的,他不想。
季寒嶼不覺得賀秋的命令語氣有何問題,聽話地跟在他身後來到沙發上坐着,一臉認真,正襟危坐,像個聽老師話的好學生。
賀秋垂眼正正神色,一臉嚴肅地看着季寒嶼,半晌才開口:“我要和你談談。”
在季寒嶼的視角裏,賀秋冷冽地睜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睛裏邊像有星光點綴,亮晶晶的,嫣紅小巧的嘴脣一張一合,怎麼看都嚴肅不起來。
只覺得像是小孩在裝大人,可愛死了。
賀秋一口氣說完了和諧相處小手冊上面的每一條規則,嗓子幹得緊。
拿起茶幾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喝下,冰涼帶走了他喉嚨的燥意,舒適不少。
季寒嶼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他的動作,喉結上下滾動,嘴角溢出一點水漬順着下頜往下淌,流過鎖骨,順着往下淹沒在睡衣中。
好性感。
好想念那種充實感…
許久沒有和賀秋在一起,他的欲望輕易地就被勾起,頓時變得口幹舌燥,渴望有一杯名爲賀秋的水給他解解渴。
但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季寒嶼臉色霎時變得有些怪異,不動聲色地把衣服的下擺扯下去一點,翹起二郎腿進行一個掩飾。
熾熱的目光讓賀秋想不注意都難,他順着季寒嶼的視線看,他的脖子什麼東西都沒有啊。
季寒嶼的視線仍持續地粘在他身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深不見底的眸此刻亮得嚇人,賀秋伸出雙手,在他面前拍了響亮的一掌,“回神了。”
“老看我幹什麼?”
“我前面說的什麼你有聽嗎?”賀秋抱着雙臂斜着看季寒嶼,眉頭都擰在了一起,兩頰鼓鼓的像只藏食的小倉鼠。
季寒嶼最好別說他什麼也沒聽見,要不然…
要不然他就生氣地再說一遍。
“有聽的寶寶。”季寒嶼抬起臉,眼神中的情緒盡數斂回,不露一絲破綻,認真回答賀秋的問題。
“你說我們對彼此要有邊界感。”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讓賀秋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再重復一遍,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他的嗓子很累,需要休息。
實際上季寒嶼也就聽見了那麼一句然後就開始看着賀秋走神了,滿腦子都是寶寶怎麼會那麼漂亮,那麼勾人,那麼讓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