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賀秋垂下眼,無意識輕咬下脣,他的耳根開始發燙,連帶着兩頰也帶上了一層薄粉。
他逃避似的抬手捏捏發燙的耳垂,想讓它稍微平息一下,不要再繼續沸騰了,一句話就讓人紅得潰不成軍,很丟臉的。
也都怪季寒嶼!這話說得他們在玩什麼play似的,明明前面還聊得很正常的。
也不知道今天季寒嶼是怎麼了,老是說一些令人浮想聯翩的話,把他好不容易掰正的氛圍又拉入怪異的陰溝裏。
真討厭。
嶼嶼還在賣力地討好賀秋,賀秋卻無心逗弄它,手不着痕跡地收回去了,堅決地對這毛茸茸的誘惑說了不。
留嶼嶼一只狗呆愣在原地,陷入了賀秋爲什麼突然不理它了的疑問旋渦中。
賀秋剛張開脣想梅開二度繼續說點什麼轉移話題,被季寒嶼提前截斷了。
“地上很涼,別坐在這裏了。”
這間房間並沒有鋪地毯,雖然開着空調的,但季寒嶼還是擔心賀秋着涼。
季寒嶼率先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褲子又朝賀秋伸出手。
賀秋把纖巧白皙的手交到季寒嶼的手中,結果因爲在地上坐了太久,腿麻了,仿佛有很多只螞蟻進入他的腳底板鑄了穴,讓他一陣酥麻,腿軟無力。
盡管是有季寒嶼拉着他,他猛然起身沒站穩,左右搖晃了一下。
季寒嶼眼中的擔憂都要溢出來,不等賀秋說些什麼,馬上蹲下身把賀秋抱了起來,左手單手抱着賀秋,穩穩拖着賀秋的大腿,右手隨意地拎着嶼嶼的脖子的皮毛。
可不能讓這只蠢狗獨自待在這裏,如果他不小心毀壞了這裏的任何一樣東西,他真的會不顧賀秋阻攔殺了他的。
突然被抱起,賀秋重心不穩,面露驚恐,條件反射把兩只手都攀上季寒嶼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他雖然偏瘦但好歹也是一個成年男人,很怕季寒嶼一個不小心讓他摔在地上了。
因爲臥室裏空調開得很高,怕賀秋難受,季寒嶼給他換上了一套夏季的睡衣睡褲。
睡褲堪堪到膝蓋,現下被季寒嶼抱着,起了褶皺被推上去了,他的手毫無阻礙地觸在賀秋裸露的腿上。
毫無紳士手可言,肆意地把住賀秋的腿,甚至賀秋還感覺到他稍微捏了捏他腿上的肉。
“你…”
賀秋微微皺着眉,紅色再次攀上臉頰,眼眸都因羞恥覆蓋上一層水霧。
對於季寒嶼這種鹹豬手的行爲他表示抗議,攥起拳頭虛張聲勢地往他身上捶。
這分明就是抱小孩的姿勢!而且他感受到了,季寒嶼在悄悄揩他油!簡直不可饒恕。
季寒嶼挑了挑眉偏頭看了賀秋一會兒,抱着賀秋走了一會兒,這期間賀秋一直在給他“撓癢癢”,突然他止住步伐,停在走廊。
他側着身,身軀緊緊貼着樓梯扶手,賀秋也近似懸空了,賀秋不解季寒嶼爲什麼突然停在這裏,偏頭往外看了看,瞳孔擴大兩分,與地面極遠的距離讓他背上都起了一層薄汗。
他眯了眯漆黑的眼眸,漫不經心地說:“再打我我就把你從這裏扔下去。”
如果季寒嶼在此時放手,任他摔下去,他肯定會斷條腿,賀秋害怕得往季寒嶼懷裏鑽,摟着他脖子的手也加大了力度。
感受到賀秋朝他貼近的身軀,他微不可察地揚起嘴角,而後又立馬撇下嘴角,神色如常。
突然賀秋發現了一個盲點,他什麼時候穿上的睡衣?他被季寒嶼帶來這裏的時候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呀。
答案只有一個,季寒嶼趁他不注意給自己換衣服了!
鬼使神差地,他拉開自己的睡褲邊緣看了一眼…貼身衣物也換了。
正好季寒嶼也抱着他來到了樓下的客廳,把他穩穩地放下,讓他先去沙發上坐着玩一會兒,飯馬上就煮好。
“你回來!”
季寒嶼正轉身要去廚房,被賀秋突然叫住,他把邁出去的步子收回,轉身看着賀秋等待他的下文。
賀秋此刻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臉色算不上好,提高音量問:“你給我換睡衣就算了,換貼身衣物幹嘛?”
如果說他自己的衣服沾上血了給他換睡衣還勉強能理解,可他貼身衣物穿在裏面,總不會沾上血了,爲什麼要自作主張給他換呢。
他一點隱私都沒有了!季寒嶼真是讓人討厭!
聞言季寒嶼笑着從善如流:“睡衣都換了也不差這一件。”
賀秋:“…….”
“再說了你哪裏我都看過呀,寶寶不要害羞嘛。”
季寒嶼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問題,他們明明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這算什麼呢。
他說的話也只是託辭,給賀秋換貼身衣物是爲了檢查這段時間有沒有和那個小鬼做過什麼事情,結果是沒有的。
@@@@@@@@@@@@@@@沒有任何區別。
之後又施了點鬼術把檢查帶來的異物感給抹掉了,神不知鬼不覺。
季寒嶼說的也不無道理,但賀秋就是感覺有一些東西不一樣了,說不清楚是什麼,反正就是不一樣,所以也讓他丟失的羞恥心又回來了。
“我不管,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自作主張。”賀秋眼睛瞪得溜圓,腮幫子氣鼓鼓地控訴季寒嶼的惡行。
季寒嶼也不再說什麼,眼睛彎成月牙順着他應:“好,都聽你的。”
只要他想,得不得到賀秋的允許又有什麼必要的呢。
就像一開始他想把賀秋綁在身邊,賀秋也是想極力逃離他的,還好他使了一點苦肉計才惹得賀秋對他陣陣憐愛,之後怕是不會再離開他了。
畢竟寶寶就是很善良呀,知道他爲了他自殺兩次,不管是什麼感情,也不會再離開他了。
想到這季寒嶼的臉上又流露出了笑容,看向賀秋的眼神泛着幽光像猛獸捕食般勢在必得。
在賀秋抬眼與他對視那瞬間,他眼中的精光又消失了,仿佛一直以來都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