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還要繼續這種事情,氣得賀秋幹澀的眼又開始溼潤。
見賀秋醒了,季寒嶼俯身下來親暱地蹭他的額頭,鼻尖,滿滿的誆哄意味。
但賀秋不買賬,現在能讓他不生氣的只有季寒嶼馬上從他身上滾下去這一種可能。
在前面賀秋哀求季寒嶼好多遍,不論他說什麼季寒嶼都裝聾,嗓子因哭泣而嘶啞幹澀,讓他倍感難受,此刻他也不打算白費口舌了。
只是在季寒嶼肩膀在他面前晃的時候他面帶兇狠地一口咬上去,牙關緊緊地鎖着,仿佛要把這塊肉咬下來吞進腹中。
肩膀處傳來絲絲縷縷的疼痛,隨着賀秋越來越使勁兒傳來的痛感也越來越強烈。
季寒嶼意識到賀秋在做什麼後,錯愕地偏頭看埋在自己肩膀處的毛茸茸的腦袋,清淺地笑了笑。
是賀秋給予給他的痛感,他當然不會阻止,只要賀秋想,他可以把自己整個人都送給他,當他的磨牙棒。
他認爲賀秋的這種行爲很像是被惹急了的小貓。
怕賀秋的頭一直抬着脖子會酸,季寒嶼把賀秋的背推回牀上。
正在與季寒嶼肩膀奮戰的賀秋還以爲季寒嶼是想要推開他,忙不迭地用身體去抵抗他的力量,死命地咬着,就是不松口。
季寒嶼心想,還是非常執着的一只小貓。
季寒嶼嘆了一口氣身體直直壓着賀秋倒在牀上,爲了讓賀秋更方便咬他的肩膀,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賀秋仍不松口,季寒嶼也沒動,就趴在賀秋身上,支起耳朵聽他的心跳。
實在是咬了季寒嶼太久了,他伸出手使來點勁兒去掐賀秋的兩頰迫使他松口,沒在意自己肩膀上一個血淋淋的牙印。
而是將手指伸進賀秋的口中,摸他的牙,“下次再咬,咬太久你的牙該酸了。”
聞言賀秋更生氣了,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毫無殺傷力,只讓他感到憋屈。
季寒嶼真是皮糙肉厚,他費了那麼大勁兒去咬他,牙都酸得要死了,也沒聽見他痛呼半聲,一點也不公平。
他現在還像個沒事人似的,這副模樣實在是讓人討厭!
但看着季寒嶼肩膀上那個血淋淋的牙印,他心情也稍微好轉了一丟丟。
他的鎖骨上就有季寒嶼留下的那個什麼死印記,好好的一塊皮膚被他搞成那個樣子,害的他買衣服都要注意一下衣領的大小。
現在這個牙印也算是還給季寒嶼了。
倏地賀秋想到鬼的自愈能力會不會很強啊,這個牙印能一直留在他身上嗎?
“你不準擦藥。”
賀秋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季寒嶼愣了一下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撐起身體,看了一眼肩膀上的牙印,頃刻間就轉變成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記了,和賀秋的那個很像,不過他這個就起不到監視的作用了。
季寒嶼捏着賀秋的臉頰微微往外拉扯,想去在拉一個面團,忽然笑了笑:“寶寶,滿意了嗎?”
要不是賀秋的手還被黑霧纏繞着,他真的想一巴掌拍掉季寒嶼的手,但現在只能翻白眼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寶寶竟然給他身上留下了一個牙印!和他給寶寶留的那個一樣,他們擁有同樣的印記,他們是戀人,是不可分離的,是必須永世糾纏的!
季寒嶼越想越興奮,脣角像故障了般一頓一頓地彎起,眼神裏都是邪欲。
賀秋:“……”
他看着季寒嶼的表情再清楚不過他現在在想什麼了,本來咬他是想表達他的不願的,讓他停止這無止休的戰事,怎麼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賀秋臉上的表情異彩紛呈,難以用一個簡單的情緒詞來形容,他此刻的內心很復雜,季寒嶼難道是麥當勞嗎?
那他可不可以當做情趣把季寒嶼打死…
最後賀秋仰頭看了一眼天花板上那個蒙上一層黑色的愛心燈,嘆了一口又一口氣。
……
季寒嶼什麼時候停歇的賀秋不知道,他昏了醒,醒了昏,只記得有一次睜眼外邊白色的天光都隔着窗簾透進房間裏來了。
賀秋是被憋醒的,好似有千萬斤的石頭壓在他身上,要讓他喘不過氣來了。
睜開眼,季寒嶼的臉就在離他幾釐米的地方,手和腿都壓在他的腰上和腿上,跟個觸手怪似的,怪不得會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的身體一陣酸痛就像被車碾過了一樣,都在告訴他昨晚和季寒嶼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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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賀秋大中午是不想發脾氣的,但季寒嶼的這個行爲叫什麼,叫喫完了就扔碗,不管了。
此刻小腹也脹得難受,或許是因爲他昨天喫的那頓晚飯也或許是因爲其他的吧。
明明他才是更累的那一方好嗎?
季寒嶼還閉着眼睛睡,他不是很厲害不用睡覺的嗎?
看着這張臉,賀秋就氣得牙癢癢,不管季寒嶼長得有多好看都忍不下想扇他的心了。
剛醒來賀秋腦子還有點迷糊,想到了就這樣做了,把手從被子裏伸出來給了季寒嶼清脆的一巴掌。
聲音無比響亮,賀秋混沌的腦子也被這聲音震醒了,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膽大包天的事情以後,他火速閉上眼,假裝自己還在睡覺。
昨天是季寒嶼最近以來最幸福的一天,原本只想陪着賀秋睡覺的,一不小心真睡着了然後被扇醒了。
他眼睛緩慢眨了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上面好像還殘留有那人掌心的餘溫。
這個房間裏沒有第三個人了,是誰扇的顯而易見。
賀秋此刻心驚膽戰的,睫羽都在不停地顫,彰顯了他此刻慌張的心情,壓根掩飾不了一點。
季寒嶼沉沉地看了賀秋好一會兒,突然貼近賀秋的脣瓣,動作很輕很輕,唯恐吵醒這個假寐的人。
在嘴脣被一片冰涼貼上以後他的慌張就更明顯了,整個人身體都變得僵硬,嘴巴更是像塊鋼鐵,怎麼撬也撬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