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秋腦中突然出現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季寒嶼的難受與他第二天的難受相比是誰會更嚴重一點呢?
季寒嶼的難受他應該是沒有辦法緩解的吧,要不然也不會讓自己難受成這樣。
而他的難受是可以被緩解的,季寒嶼要是和以前一樣,用他神奇的能力幫自己療愈,他應該很快就能恢復了。
這樣想着好像是季寒嶼難受一點。
在賀秋眼珠子滴溜轉的時候,季寒嶼沒說話,只持續散發着讓人難以忽視的視線給他無形施壓。
他知道,寶寶馬上就會松口了。
果然,賀秋像做了一個多英勇大義的決定,憤然偏頭,弱弱地說:“那好吧。”
原本還如同黏在一起的雙腿此刻都泄了力氣,他最脆弱的地方在季寒嶼面前完整的顯露。
賀秋這味解藥好像真的很有效,接觸到賀秋以後,他身上的溫度都降下去了。
賀秋羞於見到季寒嶼深陷情欲的模樣,房間裏的燈已經被關了。
黑暗確實蒙蔽了他的視覺,但同時其他的感官也被無限放大。
他清晰地感受到季寒嶼在他身上遊走作亂的手所帶來的觸覺,以及季寒嶼身上特有的味道。
季寒嶼的藥性好像傳染到賀秋了,他現在渾身也滾燙得厲害,而且也沒力氣。
這個房間窗簾的遮光性十分不可靠,爬上黑色幕布的月亮肆無忌憚地注視着兩個人糾纏的身形。
如果月亮能說話,它肯定會吐槽一句現在的情形根本不像是給人喂解藥的樣子。
在未開空調的房間裏,溫度開始詭異地升高,兩人的臉均攀上了不正常的紅色。
賀秋還緊咬着脣不想發出聲音,季寒嶼則是全然釋放自己。
月亮顯得尤其喜愛季寒嶼
將稀碎斑駁的月光盡數投射在他身上,清雋的臉有一半隱匿於黑暗中,有一半又被月光照着,像一個獨屬於季寒嶼的面具。
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扇形陰影,眼眸,五官的立體在此刻顯得淋漓盡致,很漂亮。
視線下移,布滿疤痕的脖頸上有汗液流過的痕跡,既野性又性感。
賀秋一時看呆了。
賀秋身上沒有月光照亮,看不清神情,但季寒嶼感受到了賀秋此時的狀態明顯不對,像是在發呆。
發呆是在想誰?
賀秋能想誰?
他不就在他面前嗎?
是在想別人嗎?
盡管心中的疑問多得堆成了一座小山,但醉酒加上中藥的他貌似不能對賀秋拋出這一系列疑問。
只得壓制住戾氣@
賀秋緊咬的牙關一時不備,從口中溢出了稀碎的聲音,他趕忙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脣,避免再次發出這令他臉紅的聲音。
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句被季寒嶼聽了個真切,愛欲在心中膨脹,被刻意壓制的情欲在此刻迸發。
他不願意做那和熙的流水了,他想要回歸貪婪的本性。
從賀秋溢出聲音的那一刻開始季寒嶼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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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偶爾隨風掀來的小浪讓他尚且能接受,船身搖晃兩下也能在海洋上穩住。
可不知爲何海洋突然變得急躁好像要把他趕盡殺絕,一片一片的大浪花朝他打來。
他避無可避,海水肆意翻進小舟裏,增加他的重量,把他拖進海裏。
不論他怎麼掙扎都逃脫不了海洋的吞噬,反而更加劇了自己的沉底。
終於結束,賀秋的嗓子啞了,眼睛也哭紅了,淚水都打溼了那一片枕頭。
兩人的肢體相貼這麼久,他也察覺到季寒的體溫已經回歸正常了。
季寒嶼變得又有點像以前的他,無論賀秋怎麼哭喊都無動於衷。
賀秋的手攥成拳使了十成的力氣打在季寒嶼的胸膛上,肩膀因哽咽而一抽一抽的。
“你好兇…”
“你不燙了,是不是好了?你快下去!”
季寒嶼避而不答,俯身去碰賀秋的脣,溫柔地舔舐,仿佛換了一個人。
眼眶中的液體還在洶湧地流,他又舔走了賀秋的淚水,脣瓣上移,親了親哭得不停的眼睛。
而後繼續。
原以爲季寒嶼親他是結束的宣告,沒想到只是一個對他的寬慰,他怒氣不打一處來。
季寒嶼的吻已經往下移落在了他的脖頸上。
他墨黑的長發變得凌亂,有幾縷掃過賀秋的臉頰,他大張着嘴把季寒嶼的頭發咬在嘴巴裏,使勁兒用自己的尖牙去磨。
大有不把他這一小縷頭發咬毛燥就不罷休的態勢。
季寒嶼頭繼續往下移的時候感受到了拉扯感,頭皮被牽扯,有些痛。
寶寶在使壞。
他重新將脣貼回賀秋作惡的位置,又去親他,舌尖也找準時機順着溜進去。
賀秋頭腦一片空白,被親得快窒息了,還管什麼頭發,那小戳粘在一起的頭發貼着脣滑下去了。
季寒嶼原本不想把賀秋的兩只手拴起來的,但寶寶太不乖。
賀秋緩過氣以後還想伸手去抓季寒嶼的頭發,結果,熟悉的黑色霧氣來到他的手邊,把他的兩只手舉過頭頂纏繞在了一起。
賀秋:“……”
好在腿還可以活動,賀秋抬起布滿紅痕的腿就要去踢季寒嶼,突然他的腿頓時失去力氣,軟軟垂下去了。
嘴中的聲音也無法抑制了,高舉頭頂的手也不能再爲他內心的真實感受打掩護了。
之後賀秋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沒有力氣再去討伐季寒嶼,正好方便了他後面要繼續做的事情。
兩人的精力與體質並不對等,沒多久賀秋就暈過去了。
再次被季寒嶼弄醒的時候,賀秋布滿淚痕的臉變得有些黑,他瞥了一眼窗簾,還是黑乎乎的。
季寒嶼體溫明明已經恢復正常了,藥性應當是解除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