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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這已經是徐梔喝的第十杯茶。

喫完飯後,趙芳找了各種理由攔着兩人回去,李玄已經喝不動了,再喝可能就要吐了。

趙芳嘆了口氣,“我真是有病,爲難兩個孩子做什麼。”

她起身將桌上的茶碗通通端走。

“時候不早了,你們兩個回去的路上小心些,我還要在家看念念,就不送你們了。”

徐梔兩人如釋重負,“沒事的嫂子,我們自己可以的,下次再來看您。”

兩人一刻也不敢多待,急匆匆的跑出了院子。

站在門口,趙芳看着她們離去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

遠處,陳剛眼前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移開望遠鏡,積攢的淚水瞬間從鏡框流出。

“小芳是我對不住你,可我不能拿你們的性命冒險。”

“就半個小時的路程,隊長是怎麼忍住不回家的。”李玄耷拉着腦袋。

徐梔看向遠處的屋頂,“爲了她們的安全,就算忍不住也得忍。隊長不是說了,他要是回家可能會給嫂子和念念她們帶來危險。”

李玄有些不信道,“神祕真的有智商嗎,我一直都以爲它們毫無理智,更沒有腦子來着。”

徐梔一臉嫌棄,“那是你沒見過高智商神祕好嘛,別一竿子打翻一船神祕。”

“要是有一天,它們能從大夏消失就好了。”

李玄抬頭看向天空,明亮的月光照在潔白的地上,顯得有些孤寂。

“會有的,一定會有那一天。到那時我們都不用再做守夜人,我們只做自己。”徐梔低低說着。

李玄笑道,“那我到時候要喫遍大夏所有美食!還要帶着嶽桂,有他在我就不用擔心買太多喫不完了。”

叮咚。

王免:你這是,在陪小孩玩嗎,她長得可真可愛。

徐梔:這麼晚才回,你下午是有任務嘛。

徐梔:這是我們隊長的孩子,今年才三歲呢,跟個糯米團子似的。

徐梔:而且!她喊我姐姐,叫李玄的時候,就喊了叔叔,當時他臉都癟了,可惜忘記拍下來給你看了。

手機蹦出一連串的消息,王免手上的動作加快了不少。

在他身旁,只剩幾只奄奄一息的鼠怪無助的呻吟着,王免眼中閃過一絲凌厲,刀光一閃而過,呻吟聲戛然而止。

見鼠怪徹底沒了動靜,他才緩緩從樹林裏走出,鼠怪攻擊力不強卻很聰明,還知道裝死,剛剛差一點就放跑了它們。

這裏靠近公路,要是讓它們跑了後果不堪設想。

看見徐梔的消息,王免疲憊的眉眼才緩緩舒展。

王免:嗯,剛完成任務,現在準備回去了。

徐梔:我們也在回去的路上。

徐梔:上京的神祕怎麼比京海還多,你有沒有受傷?

徐梔:是不是紹平歌故意偷懶,然後差遣你幫他做事!

見徐梔一條接一條的消息,王免的嘴角壓不住了。

紹平歌帶着人過來,就見他舉着刀看着手機,站在鼠怪屍體邊傻笑。

“這孩子沒事吧,我最近是不是把他壓榨得太狠了點,那我接下來可得悠着點了。”

一抹熟悉的氣息從遠處飄了過來,徐梔神色一凜,“李玄,有情況!”

兩人對視一眼朝着前方奔去,李玄手中光芒閃過,兩人消失在原地。

“你確定是這邊嗎,剛剛有風,會不會是風把別處的氣息帶了過來。”

一覽無餘的雪地,似乎沒有‘神祕’的蹤影。

【不會出錯,就是這邊,我也察覺到了】

徐梔搖搖頭,“這次絕對錯不了,就在這附近。”

李玄找了根粗木棍子,戳弄着白茫茫的雪地。

“明明察覺到了神祕的氣息,怎麼可能一點異常都沒有。”

【阿梔,氣息沒有消散,它還在】

“只能感受到氣息,無法看見身影,這是什麼能力。”

【隱身】

“隱身?”

兩人想到了一塊兒。

“李玄,你的漩渦,可以吞噬這些積雪嗎?”徐梔指着白茫茫的田地看向李玄。

雖然有些不解,但他還是發動禁墟,眼前的白雪像是倒放般被吸入光圈中。

徐梔的目光掃過周圍,只有一處的雪還老老實實的待在地上,李玄面上一喜,“找到了。”

話落,徐梔的身影已經飛出,長劍一甩,劍身在月色下閃過一抹寒光,驚到了埋在雪下的東西。

那東西快速滾向一邊,長劍刺入地面,突然,劍鋒一轉,朝着一側橫掃,雪白的地面被染上了一道血痕。

與此同時,漩渦從李玄身前穿過,他的身影瞬間消失,一道光芒從它落地的身後亮起,裏面伸出了一條腿,猛得踹向它。

它轉身看向李玄,發出低吼聲,雙手似乎是在威懾兩人,積在它身上的白雪隨着它的動作落下,露出了原本的樣貌。

“這是什麼東西。人?魚?人魚嘛。”李玄不確定的開口。

眼前的怪物,臉上滿是鱗片,雙目泛白,看不見瞳孔,額前還有兩個突起,類似牛角般,雙手不見五指,像是有璞似的東西連接在一起,雙腿倒是與常人無異。

“我覺得這不像人,像魚進化了。”徐梔握劍,眉毛一擰,它身上的腥味隨風鑽入鼻子,有些反胃。

這東西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徐梔的心情,晚上她可是喫了滿滿一肚子的好東西,可不想因爲它吐出來。

怪人捂着受傷的胳膊,朝着空檔口跑去,它的身後還有一條極長的尾巴。

“阿梔!那邊是村子,都住着人呢!”李玄雙手翻轉,漩渦瞬間吞噬了他的身形,下一刻,他出現在怪物面前將它踹了回來。

“風陣,起!”徐梔催動‘高天歌者’,平地而起的颶風裹帶着冰雪將兩人團團圍住。

李玄被冰碴子刮得臉疼,發動禁墟傳到徐梔身邊,扯着嗓子,“我就知道集訓營不會無緣無故刮大風!原來是你幹的!你賠孫田屏的褲衩子!”

颶風的聲音似乎吵到了村裏的村民,有一戶亮起了燈,徐梔心下一驚,要是現在收手,怪物就會跑,可要是不收手就會被發現。

“無戒空域,開!”

就在徐梔糾結不已時,張一澤背着黑匣子匆匆趕到。

結界瞬間將幾人框入其中,聽到動靜的男人朝外探頭看了看,門前仍舊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是曬的辣椒幹掉在了地上。

他快步撿起丟向一旁的竹簍,“凍死了我了,都說了不可能有風,還不放心,明天你可得給我燉雞湯驅驅寒。”

關上門後還能隱約聽到從中傳出的抱怨聲。

見狀,衆人都松了口氣,尤其是張一澤,“這邊情況已經穩住,徐梔她們都在這裏,你們不用急着往我這邊趕。”

他掛完電話才看向被困的怪物,對兩人解釋道,

“這是魚人。流傳在坊間的生物,之前已經出現過好幾次了,隊長說得氣息也一定是它。你們兩個剛來就趕上了。”

說着,便從黑匣子中取出星辰刀,“這風就是你的禁墟能力嘛,不錯啊,看來我們022小隊的戰力要翻上一番了。”

徐梔小心控制着颶風實在沒空回話,她真怕一不留神,這裏會被她全掀了。

李玄張開漩渦,之前吞噬的攻擊不要錢似的朝魚人放去。

“嘶,你小子是一點都不管我啊。”張一澤急剎在原地,他沒有禁墟,這樣的攻擊貿然靠近,恐怕他會比魚人走得更早。

徐梔收起風陣,持劍上前,魚人的尾巴一甩,冰刺應聲而出。

她後退半步,漩渦在她身前張開,吞噬了大半的攻擊。

徐梔單手微張,一道小型颶風應勢而起,卷起積雪阻擋視線,身形隱匿在空中,寒光閃過,長劍割過魚人肌膚,血液噴灑在徐梔身上,一股酸蝕味散在空氣當中。

張一澤透過飄雪看見了徐梔身上的血跡,驚慌道,“魚人的血液有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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