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不除根,逢春芽又生。
三位家主并非不懂得这个道理,而是情非得已。
那位尉门主逃脱后,钱通神、金错刀和万里风连忙上前救下自己的宝贝儿子。
解开身上绳索,去除灵力封印,清理神识禁锢,忙得不亦乐乎。
一番探查后,三位家主发现钱多多、万贯财和金如意这三个败家玩意,除了各自断了一条胳膊外,并没有其他隐伤暗疾,这才放宽了心。
医治截肢断臂之伤,对于普通修士来说,可能需要花费一笔天文数字的灵石。
而对于三大家族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大多还是因为钱不够。
“钱兄、金兄,万某没有依约出手,确实另有原因。万某找到那位韦都察时,运用万家秘法占风望气之术察觉有异,才迟迟没有行动。”
直到这时,万里风才腆着脸解释缘由,试图弥合与钱家、金家的芥蒂:“当时情况紧急,也来不及通知二位兄弟,还请两位多多海涵。”
“哼!”
听到这番说辞,金错刀还是愤愤不平:“若不是你这老匹夫,如意也不会遭受这桩苦罪。现在犬子和你们万家的宝贝疙瘩一样,都失去了一条胳膊,你万里风满意了吧?”
“都是万某的错!”
万贯财一脸的歉意:“金兄,回去以后让如意侄儿好好养伤,万某会派人送上一份薄礼,弥补这份愧疚。”
“一句话就把这事给揭过了?万里风,你想得美!”
金错刀瞪起眼喝道:“医治如意和多多的开销,由你们万家来出,少一个子都不行!”
真是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
“金兄,断肢重生的花费,一个人少说也要三五千上品灵石。你这未免有些趁火打劫有嫌吧!再者说了,两位侄儿折臂,找我万家,那犬子贯财断了一肢,又该找谁?这些都是盗天门造的孽,金兄可不能把屎盆子扣到我们万家头上。”
看着宝贝儿子钱多多痛不欲生的神色,钱通神本来就心如刀绞,此时见万里风还在喋喋不休的讨价还价,更是心烦意乱:“这笔钱,你们万家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不然的话,那就别怪珍宝阁和灵宝商会翻脸无情。”
见钱金二人穿上了一条裤子,万里风才不得不打碎牙齿和血吞:“钱兄、金兄,切莫动怒。我出!我出,还不行吗?”
狠狠地敲了万里风一记竹杠后,金错刀心情略微舒畅了一些:“万家主,你刚才说与你接头的那位韦都察也是婴体?”
“虽然那位韦都察伪装得十分巧妙,有神识,有灵力,还有肉身,和普通的修士如出一辙,但这些都逃不过万某的眼睛。
通过占风望气术,万某瞧出那位韦都察神识的确十分强大,可其神识之力却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由此可知,这位韦都察十有八九不是修士,而是某种奇特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万某紧跟那位韦都察身后,进入这座冰窖后,却不见了他的身影,仅仅看到尉门主一个人。结合与二位家主碰头的两具婴体,万某推测,不管是韦都察也好,韦护法也罢,亦或是魏长老,都是这个尉门主分身所化。”
“一体四婴?”金错刀瞪大了眼睛:“双婴一体之人虽少,但也常有耳闻。三婴一体之人,更是举世罕见。这个尉门主到底修行了什么神功绝技,竟然能够做到一体四婴?”
“恐怕还不止。一体四婴只是我们看到的,谁知道人家有没有藏私!”钱通神面色凝重:“还有,老夫遇到的那只是火婴,守候金老弟的是土婴,而与万家主接头的是金婴。这个尉门主体内,很有可能还藏着水、木双婴。”
“若是如此的话,此人绝对是一个劲敌。”万里风深以为然:“一体五婴,而且分属五行,哪怕这个尉门主只有元婴初期的修为,论实力也不比我们老哥仨弱上几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金错刀紧锁眉头:“难怪这个尉门主孤身一人,就敢来无忧城找我们三大家族的麻烦,看来有所倚仗。有此人在,盗天门真的要死灰复燃了。”
“一来旧怨未解,又添新仇;二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三来前车之鉴,不可不察。到了此时此刻,这个尉门主已经成为我们三大商会的头号大敌。不灭了盗天门,三大家族将永无宁日。”
钱能神紧握双拳:“唯今之计,我们三家只有停止纷争,通力合作,才能揪出此贼,将盗天门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钱兄说的对!”金错刀击掌和道:“金家愿与钱家进退与共,誓杀 此贼。”
“珍宝阁、灵宝商会和万宝行,任何一家都有不弱于上品宗门的实力。三家若是联起手来,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能抵挡?”
万里风也颔首拥护:“以往,三大商会陷于内斗,三家皆是孤立无援,更因行商坐贾被人轻视。以后,三大商会攻守同盟,别说一个小小的盗天门,就是八大宗门来了,也得礼让三分。”
三位家主达成一致后,头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人在大呼小叫。
“刘年余,你带戊寅一队去上林苑。刘年华,你带庚午一队去沉心堂。刘丰美,你带壬申一队去澜月宫……”
“跟我来!”
“走!”
“快点跟上!”
……
听到刘家的人已经追查过来,三位家主相视一笑,齐声大喝道:“打出去!”
于是,钱通神抱着钱多多,脚踩龙凤通宝,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万里风夹着万贯财,手持射天狼,紧随其后。
金错刀背着金如意,御起金丝白玉刀,拍马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