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店内后,一位笑容可掬的中年柜姐似乎与章道存十分熟络,直接将他们领进传说中的“小黑屋”,又为他们端来甜品与下午茶。
诗音坐下后愣住了几秒,脸上充满不可置信的表情。
虽然在收下章道存给她的两张银行卡以后,她偶尔会去海信广场买包包,但都只是CHANEL或者LV等只要刷卡付款就能抱走的品牌,
她曾尝试过在海信的Hermes专柜内买最基础的菜篮子款式,却多次被对方告知:“不好意思,目前没有现货,需要等。”
中年柜姐在离开片刻后,又神秘兮兮地抱着一个橙色盒子回到了她的视线中。
“章先生。”
戴着手套的女人边打开盒子,边笑意盈盈地道,“您看,这只8L雾面鳄鱼皮可否中意?”
待柜姐褪去外部包装以后,诗音看见桌上是一只冰川白Birkin25,她惊讶到目瞪口呆。
诗音十天前刚好在小红书软件上发帖种草了这只包,不过,她只是当作一个遥不可及的心愿而已。
“你喜欢吗音音?” 男人温柔地向她问道。
诗音迟缓片刻后才回道:“嗯,很喜欢的。”
章道存把这只包收入囊中以后,又随便帮他与诗音在店内选了一些休闲风格的衣服和鞋子。
结完账后,阿龙双手拎着大包小裹向章道存请示到:“老板,我先把它们放回车中。”
章道存微笑着点了点头,回道:“放下后不用再回商场内,我们逛一会就上车。”
“你们看,那位小姐真有福气呀,男朋友既有钱还长得这么帅。”
“就是嘛,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啦。”
“这年头,内地人在女人身上花钱可舍得啦,不一定是女朋友,或许是二奶啦。”
店内几个其他的柜姐,正望着他们牵手离去的背影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中年柜姐冲她们撇了撇嘴,笑道:“其实,刚才那只包,是章生帮他上次领来的那位小姐配货的啦。”
她说的没错,这原本是章道存为康歆妤订好的新春礼物。
次日,一月三十号,早上九点半,四季酒店套房内。
昨晚兴奋过度地诗音仍然趴在被窝里赖床,男人却已经穿戴洗漱完毕。
他走至床边,俯身凑到诗音耳旁轻声道:“我要出门谈事情,今天的三餐都没法跟你一起吃。你要出去玩的话一定要让阿龙陪着你,我可能晚上很晚才会回来。要乖乖的,别让我担心。”
诗音懒洋洋地伸出双手挂住男人的脖颈,她拉长语调撒娇道:“叔叔,你说陪人家出来玩,结果却要消失一整天呐。”
男人宠溺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不能光顾着玩,还得赚钱养音音呐。听话,晚上见。”
诗音嘟着小嘴不舍的点了点头,然后主动吻向男人的脸颊。
十一点钟,诗音才从被窝里彻底爬起,她拨出去一个电话,漫不经心地问道:“龙哥,你之前有跟着叔叔一起来过澳门吗?”
电话那头:“来过,来过的。”
诗音:“那你知道有哪些特色小吃吗?”
阿龙认真地如数家珍:“有葡国鸡,蛋挞,老婆饼,马介休,水蟹粥......”
诗音噗呲笑道:“哈哈哈,我的意思是想问你,哪个地方能品尝到各种小吃呢?”
阿龙应道:“哦,那我带你去官也街,那里有很多好吃的。”
诗音好奇道:“咱们打车去吗?”
阿龙脱口而出:“老板把昨天的黑车留给我了,让我方便载着诗小姐出门。”
诗音开心道:“好的!那半个小时后,酒店大堂见。”
下午,在官也街上品尝完各种美食甜品后心满意足的诗音,忍不住把出来玩的照片编辑成九宫格晒到微信朋友圈之中,并附上一行文案:“龙应该藏在云里,你应该藏在心里。”
这句话她摘自沈从文的《月下小景》,巧的是,章道存出生于1976年,生肖属龙。
诗音发布的照片是风景,美食以及那只爱马仕鳄鱼皮铂金包。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照片是她与章道存在直升机内十指相扣的两只手。
薇薇安看到诗音的动态后,她故意截屏发给康歆妤,并附言感慨道:【唉,男人啊,见一个爱一个,最是无情善变。】
另一头,章若慈母子在美域高的澳门办事处内商讨着晚上需要与华先生谈判的事宜。
章若慈忧心忡忡道:“眼下最大的难题是外汇投资额度,我手里的几乎被收购澳洲Vda的项目占用掉了,半岛还剩下多少?”
章道存讪讪一笑:“差不多都投进墨尔本的项目里了。”
章若慈点起一根烟来,边吸,边若有所思的问道:“不如找其他公司拆借一下?借用他们的外汇额度,先把资金走出去再说。”
男人思索片刻后回道:“行是行,但是现在都想往境外投资,谁家舍得外借?”
章若慈不以为意:“我这倒有一家合适的人选,不过要你去借。”
“谁?”
“港湾控股,你的好兄弟江濛。”
章道存疑惑道:“港湾倒是不喜对外投资,借他们的外汇额度应该好说,但是干嘛要让我去借?您和沈海山又不是不熟,毕竟他才是董事长。”
她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去找江濛,那是正常拆借。我找沈海山,就变成合作性质了。你应该心知肚明沈海山有多贪,让他进局不免到头来是我们为他做嫁衣。”
章道存弹了弹烟灰,眉头紧锁道:“好像是,沈月同他离婚了。这个节骨眼上拆借,我怕他会两头为难。”
她波澜不惊:“你先给小江去个电话问问吧,实在不行咱们再考虑其他办法。”
章道存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当着母亲的面给江濛拨去一通电话。
“哈喽啊大哥,有什么指示?” 电话那头的江濛明显心情愉悦。
章道存笑道:“你个没心没肺的小子,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这是把两头给安抚好了?”
电话那头不屑笑道:“哪来的两头?我以后就我老婆一个女人。”
章道存清了清嗓子:“行了,说点正事。你们港湾控股今年的外汇投资额度还剩多少?”
江濛不假思索:”应该还剩不少,你知道我们集团对海外业务不感冒,所以我没留意具体数据,怎么啦大哥?”
章道存坦言道:“是这样,有一笔生意。半岛跟美域高的剩余额度凑到一起可能还不够。我想从你那以暂时代持境外股权的模式拆借一下。待我们的外汇回笼,你再撤出,你看方便吗?”
江濛笑道:“哥啊,咱兄弟俩哪来的方不方便一说?你等着,我今晚就约西江银行的何骁云谈谈外汇的事哈。”
“嗯,谢谢。”
挂断电话后,章道存才发现康歆妤已经给他发过来二十几条微信文字消息,其中包括数条长篇“小作文”。
他眉头紧锁地匆匆瞥了一眼,只觉心中无比压抑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