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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报仇

“你是谁?”方栀夏姿态防备。

那人道:“你唤的我。”

“九方崔冥?”她重复道,四下看看,“你在哪?”

“你的虚境之中,九方后人,毁了此地。”

方栀夏从看到这些黄符开始便明白,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并不是皇室与玄脉的秘密。

而是这天师殿。

它不知何时开始,便立于此地。

亦不知何时开始,成为了那些以灵做邪之人的所设的囚笼。

囚的是玄天之脉的老祖,囚的是属于他这一脉的凌山萤不散。

而给她指引的,便是拉她入梦的凌山萤。

“我该如何毁?”方栀夏问。

“以冥火焚烧之,包括这道刻我姓名的木牌。”

“冥火?怎么点?我不会啊。”

“……”

“老祖?你还在吗?”

“我教你手诀,跟着我念。”

方栀夏照做,在尝试第八次时,终于燃了一丝火苗。

“唉!快了快了。老祖,我请问啊,毁了此地之后,我就可以调令毁那缚尸楼了吗?”

老祖很冷漠,“可以。”

方栀夏再接再厉,冥火开始蔓延时,她叽叽喳喳兴奋不已,“老祖,然后呢,你会怎样?毁楼后我该怎样?”

缥缈的声音传来,老祖依旧冰冷道:“遵你本心即可,你能来到此地的本心。”

声音越来越散。

“你走了?”

无人答她。

“九方崔冥?老祖宗?”

依旧无人应她。

冥火飘着绿光,将十八层的符纸烧得不留符灰,却毫无热意,连从她脚边烧过也只觉得略有冰凉。

……

“玄脉先祖,做的渡人之事。缚尸、缚魂,皆为渡。

可有人失了本心,困尸困魂,想为己用。

亡故将士们的一身本领,留其全尸的冥府有情,皆成了这些人想要调令亡将为己所用的诱因。

传到如今,竟偏离初心到如今地步!

那缚尸楼多少年?又困了多少人?

养尸养魂养怨,也活该这一代代被遭反噬!”

赵尤与朱雀听的认真,实在是玄异啊。

朱雀道:“这么多年,在你之前竟就没有一人能得缚魂令指引?”

赵尤笑一声,“权势、地位、一统天下的梦,要有多难敲醒事中人啊。”

他看着方栀夏,又道:“你却一次都没想过成为拥有这个能力的人?”

方栀夏也回看他一眼,“你不用担心我出尔反尔,这缚尸楼,我一定会毁!”

她不屑的眼神,恼怒的情绪丝毫不假。

“本宫当然信你,眼下你还能孤身而来就足以证明,你我都是信守盟约之人。”

他放下缚魂令推向方栀夏,“那接下来,要回九方城了吗?”

方栀夏:“事情的顺序应该是,公之于众,而后验证所言非假。”

赵尤有些难办,他将自己的处境告知了方栀夏。

“他今日动了李相,明日或许就要动我。如今那份精心为我准备的斩首名单,实在拿捏住本宫的七寸了。”

方栀夏听罢也同样蹙眉,“此时我若还没来,赵太子预备如何?”

赵尤道:“总要拼一次,求生、求赢。”

方栀夏:“就按你准备的办,哪怕是兵力僵持,多活几日就成。名声只是一时的,定会扭转。”

定会扭转。

她语气自信,让人心安。

“所以接下来,该说话的人要说话了。赵尤,你可能护人安危?包括我的。”

赵尤沉吟不语,半晌后道:“说实话,很难。但怎么都是最后一搏,非生即死,我尽全力。”

“好。”

……

从宫里出来。

方栀夏转回胡同里与方序和阜宁汇合。

“可顺利?”方序问。

方栀夏看他一眼,眼中有说不清的情绪,最终点点头,“很顺利。”

“那你怎么不高兴?”

不愧她哥,对她的小表情熟悉的很。

方栀夏哼哼唧唧,“顺利也很难高兴呀,深入敌国投奔赵太子,太子若是与他爹对抗不住,咱们还是危啊~”

阜宁点头,“说的是,不仅我们,还得牵连不少人。”

其中就包括,成安郡主。

……

国公府。

“郡主,如此发声,怕是老王爷也保不住你啊,你可想好了?”

这两日方栀夏问了她好几遍,一次比一次说的严重。

成安郡主道:“怕肯定是怕的,但这事你说要是不说,往后一桩牵起一桩,我、我又哪里能独自心安地活着?”

她叹一口气,似下定决定般又道:“你别劝我了栀夏,此事我来开头,总是令人信服的。

我这脑子偶尔也转得起来,我若不说,太子若是进展不利,被陛下压住。

往后,就是对你的继续谋之,对缚魂令的执念。

攻宁朝,又得让孟丘与宁王陷入战事纷争,又得死多少人呐。

所以,我信你,信你与赵尤的同盟共利,也信你能顺顺利利,都……都苦成这样了,老天总得开开眼吧!”

方栀夏蹭蹭她的手,笑道:“该开眼了。郡主,我娘能有您这样的挚友,真好。”

“别叫郡主了,随不周唤我伯母吧。”

“伯母,待天下安定,我带您去宁朝玩。”

“好、好好好。”

……

这晚,方栀夏去了一趟任寻的院子。

朱雀将人送到国公府,自然也是与成安郡主招呼过的。

自左流云死后,任氏失了筹码,疯癫做了几件偏激之事,也就彻底在国公府被软禁了。

成安郡主拿下当家权,在儿媳孙氏的帮助下,将国公府管的井井有条。

其主要还是因为这空架子的国公府中,本就是成安郡主带的老人多,嫁妆多。

早前她懦弱逃避,对丈夫左国公还有期待,才会被任氏那样的人给压住。

任氏的院中只留着一个照看的丫鬟。

丫鬟换了个主子,但她大门不能出,二门不得迈,消息闭塞,也不敢造次,只能尽心尽力的照看着。

而赵清涟能活命都要心存感激,自然也安分。

她整日安安静静地关在房中,除了三餐,一心苦练单手术法。

是夜。

房门被推开。

“不用管我,你去歇着吧。”她以为是那丫鬟。

“怎么能不管你呢?任寻,我的亲娘。”

方栀夏玩笑着,本以为会沉重的心情居然还不错。

任寻猛地甩头过来,看见一张不认识的脸,“你怎么会来?”

她吃惊的很,哪怕这张脸不认识,她也肯定她是方栀夏。

“当然是……来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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