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都各自挨上一发戒律.沉默,但旅途还在继续,短暂的沉默过后很快就有了新一轮话题:
“我感觉看懂了,这一套就是和神秘侧的生物通讯,如何组装报文,报文头和报文体,根据各家协议不同,各有千秋,但目的一致,就是传话。”
已经习惯写军八股的林登万看着这玩意就想起来在老家学习的日子,他们这些学院里的同学是随时有可能被征招加入军队的,相关技能可不能少。
军八股更像是一种约定俗成的格式,与米帝国侦查时的SALUTE(Size规模、Activity行动、Location地点、Unit单位、Time时间、Equipment装备)格式一样,都是方便指挥人员能够迅速的从杂乱的信息中找到他想要的那一条。
根据SALUTE(格式),一个侦查兵向后汇报的内容应该是:
FM:###通信频段
TO:####
发现四辆BMP3装甲车在坐标###、###处,沿着0506号公路向##方向纵队移动,行进速度为……
没有任何类似于“我看到一个机械化步兵排”、“正在向斯摩棱斯克方向前进”、“正在极速前进增援守军”……这一类严重会干扰指挥员判断的信息。
而符箓给林登万的感觉也是这样的,符头标明通讯单位或者通讯对象,符身写明了某种申请,符尾礼节性的写上祝福语或敬语。
其他的一些内容和正文后边的(PS:)差不多,最后在符窍支付一定的传输费用(蓝条),这符大体上就成了。
“是吧?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索菲亚可高兴了,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我早就说了这玩意原理就是这么简单,那些老东西还不承认,每次我说:‘不就是……’他们就开始吹胡子瞪眼睛,然后叫他们说出个所以然出来就是什么‘规矩、传统……’”
索菲亚这么一说,让林登万都有点想为那些老东西哀悼一下。
试想,你闭关百年穷极一生自以为捣鼓出了一套很牛逼的功法,最后发现竟然就是个摩尔斯电码加上通讯格式。
还有一个小辈一直在旁边失望的说:“啊,就这?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吗?”
“就这是这样吗?还是没有必要使用更高级的通讯协议呢?”
“前辈无法使出全力还真是抱歉呢……”
好吧,隐约之间林登万仿佛看到索菲亚被流放去前线的另一种可能。
随后就是让林登万有些心惊胆颤的说法:
“其实啊,我跟神官也是这么聊的,捣鼓两下我就发现,神术的‘通讯协议’也并不是特别复杂,中间如果通过一个‘虚拟神官信号源’就差不多可以欺骗神罚的检测机制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和祂聊过了吗?”
原来你这一套是这么来的!
通过不断的收集相关神官的灵魂信号,整出来一堆虚拟肉鸡和虚拟IP地址,配合公开的通讯协议(圣言)和自身的灵能,忽悠神灵降下祝福!
用人话说就是:挂VPN了。
你怎么敢的啊。
要是天上那几位闲来无事去打牌,聊着聊着就想着核对一下数据库……
嘿,您猜怎么着?一核对发现某一组数据查重率特别高。
那你就得玩完了啊!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他正笑声嘟囔着,就看到索菲亚突然就凑近上来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看——那是一个让他感到紧张和不安的距离。
“你会保密的,对吗?”
虽然索菲亚的胸怀或者体格并没有什么压迫感,但林登万还是点头如捣蒜。
对对对,当然是对的。
也许是动用了某种神秘的手段,或许只是单纯的相信,在片刻的注视之后她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有时候无知是福,但如果你还活着,以后迟早得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多了解一点并不是什么坏事。”
“而魔魔药序列体系本身也不完善,想要再进一步难如登天。”
似乎是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做出解释,她很严肃的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
确实,她已经泄露了过多的信息了,其中包括神职人员与神灵的关系更是一个重量级消息。
如果哪一天真的和教会对上的话,或许最有效对付他们的方法就是切断他们与神的联系。
俗称“断网”。
更让林登万所动容的是,他作为一个本地人,竟然丝毫没有把神灵视为一个什么“高高在上”、“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东西,而是用理性,客观,冷静的思维看待,并且在科学的基础上做到一些常人看来非常疯狂的举动。
格物致知的思想并不仅仅是穿越者的秘籍。
当然,这种思想出现在这个真的有神灵存在的世界地情况也看到了——绝对的异端,亵渎,被迫害和被十三局庇佑的存在。
“要不你有空和你家的神聊一聊,然后把神魂信息在我这里记录一下……”
索菲亚笑吟吟的说着。
她还是忘不了制作“肉鸡”的乐趣啊。
但是鉴于可能的风险和周围越来越紧张的特工们,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家乡?从祖籍来看,我应该算是海洋实验城的人吧?”
说起各自老家的情况,她显得有些疑惑。
“父母都是实验室的科员,翼州解放后,许多原本在海面上难以完成的项目可以转移到陆地上完成。”
“再加上城市联盟的人才引进计划和补贴,他们就随着项目组从海洋转移到陆地我家也一并过来了。”
挺合理的说法。
“中学的时候在寄宿制的私立学校,周围百米开外是一个飞艇坟场,我们挺喜欢在那边玩的,但是要小心警卫和一些拾荒者——飞艇里头有不少材料是可以回收的。”
“我还记得和克里斯汀找到了一个大家伙!你知道吗?周围的警卫看管的可严格了,到处都是探测的符文和巡逻的岗哨。”
“我们几个姐妹一起施法,用脉冲装置瘫痪了三组符文,再通过计算守卫的轮班时间才抓到十分钟的机会进入库房的!”
“你能想象吗?那飞艇的悬浮仓竟然在飞艇总体积的百分之七十!设计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历史书上边的热气球一样……”
林登万也没有打断她的讲述,和索菲亚一样,他很少有打断别人说话的习惯。
而且听到她说到这里,林登万不由得想起了许多事情。
那些事情中有在战火中永生的安225,也有在库房中凋零的暴风雪号,各个势力支持的民兵和无帮者争夺被改成导弹发射井的卡纳维尔角,还有装满了自杀式卫星的星舰。
诞生于理想的国度已经被欲望摧毁,残存的星火在前行的道路上若隐若现。
我那苦难中的世界,还能等到太阳升起的一天吗?
正在神游天外的林登万,隐约间看到那逆飞的流星穿过了山峦——那是无数次在世人梦魇当中的一幕。
他不会认错,他的祖国已经为此准备了多年,他的战友们在为这一刻而时刻准备着。
这一瞬间,他的习惯,他的精神,已经全然忘记自己身处异界,面对那熟悉的东西,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经过无数次训练缔造的本能。
那是全面核战争的序幕:
“弹道导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