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没说话,揉捏季寒屿毛绒耳朵的动作不停,此刻他仿佛沉溺进一片棉花糖海洋,软绵绵甜乎乎的,令人不愿抽离。
他突然想到什么,把季寒屿与他之间的空隙吞噬,手伸到季寒屿背后顺着他的脊柱往下摸。
忽然,一条毛茸茸亲昵地缠上贺秋的手腕,触感柔软得不像话,他定睛一看,是一条和耳朵同样雪白的大尾巴。
很蓬松,毛量很可观,像是狐狸的尾巴。
贺秋的眼睛宛若散发出幽幽绿光,急不可耐地反手去抚摸这条长在他心巴上的尾巴。
他或许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看到毛茸茸的东西这手就是犯痒,不摸不舒服。
贺秋摸得舒心极了,眼睛都眯起来了,季寒屿果然和他所料不止能长出耳朵还能长出尾巴。
在摸屿屿的时候贺秋还会收敛一点,毕竟狗狗这么小,他很担心手没个轻重把它给摸坏了。
但季寒屿不一样啊,他皮实。
贺秋的动作越发大胆使劲儿去揉季寒屿的尾巴,还觉得差点什么,他看看抵在他下巴时不时带给他瘙痒感的耳朵。
他决定顺从本心,打定主意后一口咬上了季寒屿的耳朵,收了牙,轻轻抿着季寒屿的耳朵,微微拉扯。
“嗯…”季寒屿全身的血液仿佛在此刻冻结,缠在贺秋手上的尾巴都连带着顿了一下,口中溢出无法抑制的闷哼。
贺秋痴迷的眼神被这一声闷哼给震清明了,他诧异地看着季寒屿,手僵硬得像冰块似的垂下去。
牙口一松也让耳朵逃离了他的口腔。
他干什么了?季寒屿怎么发出这么羞耻的声音,弄得贺秋现在面上尴尬得要命,不敢再做出什么举动。
“你摸呀,不是很喜欢吗?”季寒屿的嗓音带上了不易察觉的低哑。
这种声音是为何出现,贺秋再清楚不过了。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继续摸下去他可能会被某只鬼吃掉。
每次遇到贺秋不想继续的话题,他都会选择强硬地扭转,就像现在,“我好饿啊,你去给我做点东西吃好不好?”
实际上现在距离午饭才过去两个小时,这会儿就饿了是不可能的,况且贺秋还是那种比较抗饿的人,一顿饭能支撑他活动好久。
季寒屿没有接贺秋的话茬,松开放在他腰间的手,从他身上起来。
耳根都泛着明晃晃的红,这更说明贺秋前面干的事情有多不得了。
他也没想到季寒屿变出来的这个耳朵会这么敏感呀,他还以为仅仅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装饰呢。
以后他的生活中的大概会失去以为这个词,可害惨他了。
季寒屿伸手去摸贺秋的肚子,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手下软绵绵的触感。
贺秋坐的姿势不太正,致使平坦的小腹堆起了一层,是在他身上少见的肉感,可爱的要命。
季寒屿自然地从衣角伸进去摸贺秋的肚子,贺秋不明所以,视线跟着他的手走。
“是这里饿吗?还是哪里饿?”
季寒屿仰起脸貌若天真地问贺秋,好像真的只是在关心他饿的地方是哪。
可饿肯定是肚子饿啊,还能有哪饿?贺秋此刻好像有些听不懂季寒屿所说的话了,这难道是人与鬼之间的代沟吗?
季寒屿悄悄抬起一点嘴角,手趁贺秋思索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地伸进了他的裤子里,目标明确。
贺秋还在想季寒屿说的话呢,传来了不对劲儿的触觉,脸颊嗖的变红,面上的表情有些无法维持了。
他也终于懂了季寒屿的意思。
他一把揪住季寒屿的手,瞪着眼睛看他,气得话都不会说了,“你你…”
憋了半天贺秋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季寒屿的行为,只说了一句:“你怎么能这样!”
他在认真地跟季寒屿说话,他却去扯一些有的没有的,贺秋气得不轻。
他深觉季寒屿的大脑是不是被虫子吃掉了,怎么会如此口不择言!
贺秋越想越气,推开季寒屿,离开了沙发,哒哒哒的跑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意识到自己把贺秋惹生气了,季寒屿呆坐在原地一会儿,脸上的笑意还愈发扩散了。
他起身拍拍裤子然后走进厨房里为贺秋煮了一碗面。
迅速做好以后又端着这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二楼,他止步于贺秋的房门口,想也没想就选择了他惯用的方式进去了。
贺秋正在气头上,肯定会锁门的,他省得走拉门把手这一步了。
贺秋靠在床头,正在玩手机,看着好像也没有多生气。
直到季寒屿走到床边,贺秋才惊觉他又一点招呼都不打就进来了。
气上加气。
这让他觉得自己毫无隐私可言。
在贺秋瞟见他一刻,没有表情的脸蛋皱巴在了一起,仿佛他是贺秋多讨厌的人一样。
贺秋跟他说过的,不能随意不打招呼就进他房间。
可这种时候他打招呼了贺秋估计也不会同意他进来呀,他只能选择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了。
“别生气宝宝,你不是饿了吗?我给你做了一碗面。”
季寒屿虔诚地朝贺秋道歉,把碗凑到贺秋的眼前,让那面条的香气去干扰一下贺秋的大脑,让他迅速忘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原谅他。
贺秋还在气头上,偏着头不肯看季寒屿,手往前推了一下碗,没注重手劲儿碗差点被他弄翻了。
季寒屿忙稳住碗,但汤还是不可避免地撒了一点在他的手上,见状他忙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擦擦自己的手。
手指上摇摇欲坠的汤珠及时被纸巾拭去,才没有滴落在贺秋的被子上。
贺秋只是随意动动手,没想着让面条打翻的。
刚才那惊险一幕如果不是季寒屿及时稳住了,不知道会不会把季寒屿的手上烫起几个大水泡。
但汤水洒落在了他的手上,贺秋清楚看到了。
他见不得季寒屿受伤,怒气在汤洒落在季寒屿手上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
贺秋拽过季寒屿的手,急得他把人都往自己跟前扯了扯。
苍白的手因滚烫的面汤变得有些红,要及时用凉水冲洗才行,任由下去可能会起水泡。
季寒屿不以为意地抽回手,宽慰道:“我没事。”
他又端起床头柜上的那碗面条杵到贺秋面前,笑了笑,“不是饿了吗?再不吃就要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