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 73 章
醒夢塵
我可能瘋了……
鏽色浸透雲層，蒼穹裂開胭脂狀的傷口。
香火蛀空的慈悲，在寫字樓通風管裏發酵，
功德碑長出黴斑，吞噬着地鐵站最後一盞長明燈。
那些被稱作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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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瘋了……
鏽色浸透雲層，蒼穹裂開胭脂狀的傷口。
香火蛀空的慈悲，在寫字樓通風管裏發酵，
功德碑長出黴斑，吞噬着地鐵站最後一盞長明燈。
那些被稱作庇護者的存在，
如今不過是殯儀館電子屏上跳動的亂碼，
在共享單車的鎖鏈纏繞間，
擠出帶機油氣味的僞經。
"看哪——"
穿堂風掀起便利店塑膠門簾，
關東煮湯汁裏沉浮着鱗片，
自動販賣機吐出帶血絲的平安符。
"說什麼救贖..."
紅袍少年指節叩擊消防栓，鏽水管湧出誦經聲，
"不過是把鎖魂釘，鍛成金釵模樣。"
便利店冰櫃突然炸裂，
冷藏的速食佛跳牆在蒸汽中膨脹成肉菩薩，
少年反手抽出脊椎骨
"該醒了。"
劍鋒挑破霓虹燈下的廣告，
露出後面密密麻麻的往生契約，
每條款都烙着人臉水印。
他割開手腕潑灑符咒，
血珠落地化作銜着銅錢的紙鶴：
"就用這醃臢世道的膿血，
寫封給閻羅殿的舉報信。"
玻璃幕牆開始滲露珠，
每一滴都裹着微型神像，
在共享充電寶的嗡鳴聲中，
破碎的電子木魚重新拼合成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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