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初春的上海,黃浦江上氤氳着潮溼的霧氣,仿佛給這座繁華又充滿壓迫的城市蒙上了一層陰霾。十八歲的杜志遠,身形雖顯單薄,卻扛着沉重的麻袋,在碼頭的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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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初春的上海,黃浦江上氤氳着潮溼的霧氣,仿佛給這座繁華又充滿壓迫的城市蒙上了一層陰霾。十八歲的杜志遠,身形雖顯單薄,卻扛着沉重的麻袋,在碼頭的木板上艱難前行,赤腳被磨得通紅,汗水早已將他那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衣衫浸透。
“快點!你們這些懶骨頭!洋人的貨船等着卸貨呢!”碼頭工頭王胖子扯着嗓子,揮舞着皮鞭,嘴裏罵罵咧咧個不停。
“志遠,小心點。”杜老根,杜志遠那佝僂着背的父親,壓低聲音提醒着兒子,他自己背上也壓着兩個麻袋,蠟黃的臉上盡顯疲憊,“聽說今天稽查的洋人特別兇。”
話音未落,尖銳的汽笛聲劃破長空,英國怡和洋行的貨輪“維多利亞號”緩緩靠岸,甲板上站着幾個西裝革履的洋人,正拿着望遠鏡,像審視螻蟻般打量着碼頭的衆人。
“爹,我去那邊卸棉花,您年紀大了,搬輕些的茶葉吧。”杜志遠抹了把汗,眼中閃爍着不甘與憤懣,望着那些趾高氣昂的洋人,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了。
然而,命運卻在此刻露出了猙獰的面容。突然,一聲巨響,年久失修的貨架轟然倒塌,杜老根瞬間被埋在了成堆的茶葉箱之下。
“爹!”杜志遠丟下麻袋,瘋了一般衝過去,徒手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