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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窮一輩子,忽然富婆

白熹微一時間被這個無釐頭一樣的消息衝懵了:“拆遷……款?”

“按照目前的收購價格,每平方兩萬一。一百零二平方就是——二百一十四萬兩千。”學霸的腦子,不吹不擂。

“哦。”白熹微點點頭。

窮了一輩子,忽然間成富婆了。

“白小姐明白了?”李司幻笑眯眯地說道,“那就跟我去籤合同,盡早摘掉你釘子戶的帽子吧。”

刑衍眉心一跳,伸手拉住白熹微,臉色黑沉沉地望向李司幻:“籤合同爲什麼不能在這裏?”

“哎呀邢堂主,這個你就不懂了。”李司幻笑說道,“合同還有很多細節問題,需要甲乙雙方再進行討論。那可不是籤個字就算完了的事。爲了避免將來的各種經濟或者其他糾紛,這種事情我們就要做到十全十美。要是草草就能籤字的,還要我們法務幹什麼。”

刑衍被他說得一時無語。

白熹微低頭笑了笑,掙開刑衍:“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像以前一樣找人看着我。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聲,過了今晚九點,我跟你之間,再也不是甲方乙方了。”

說完,她也沒管他是個什麼態度,就上了李司幻的車。李司幻同刑衍揚了揚手,就帶着她走了。

後視鏡裏刑衍他們的身影越來越小,白熹微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李司幻在前面興致高昂地扭屁股,樂不可支地說道:“白熹微你行啊,這麼多年,你都這麼跟他說話的?”

“還能怎麼說話?”白熹微苦笑,“他也只不過就想要個人陪在身邊罷了,不在意我是什麼態度。”

“那你不能這麼說。”李司幻說道,“我看着,他對你倒是用情很深,不然哪能容你這樣。”

白熹微搖搖頭:“瞎說。”

車子平穩地離開了機場,一路躥進市區。

白熹微動情地看着面目一新的景象,眼神裏依稀是懷念:“變化真大啊……那裏原來是體育館嗎?這裏造了這麼多小區……啊,那裏我記得原來是空地啊,現在是商業廣場了……”

忽然,眼簾裏劃過纏滿青藤的老舊校門。

那裏是——十七中?

白熹微恍然想起什麼:“……你剛才說,拆遷地塊要造什麼?”

“學校。”

“是新的十七中對不對?”

“哎喲,果然瞞不住你啊!”李司幻說話着,把車停在了一座舊房前,“進去吧。”

周圍的房屋都已經拆了,成了滿地廢墟。只有眼前這一幢,還保持着她離開前的模樣。

生鏽的鐵門,搖搖欲墜的圍牆,還有上面圍得一點都不走心的防盜鐵刺。

她推開大門,看見小院子裏被收拾得整整齊齊,不但如此,還多了許多盆栽,甚至養了一缸小紅魚。

她想去房子裏看看,但是發現這道門被鎖了。頓時有點發怔——李司幻讓她進來幹什麼的?

就在這時,有個人聲漸漸傳來。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會落在我這裏?哎不跟你說了,我到了,待會兒就給你拿過去。”

來人緊皺眉頭,行色衝衝走進來。

白熹微轉身,就看到他原本走路帶風的樣子,漸漸定格成了一幀一幀的動畫,直到最後,完全停下腳步,站在了不遠處。

“你在跟誰打電話?”她問。

顧靳時恍惚了片刻:“……吳……吳謹。他說……”話到一半,他反應過來,無聲地笑了,罵了句“這兩個混蛋”。

十年未見,他卻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腦海。五官依舊,笑容依舊。

白熹微的眼角酸澀,仿佛看到他跨越時光走到自己面前,挽留十年前的她。可惜,當初的他並沒有。

她笑了笑,眨去片刻的苦澀,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當初把家鑰匙給吳謹了,他不想給你看門,所以我只能勉爲其難了。”顧靳時走了過來。

白熹微呼吸一滯,片刻,他已經靠近。

她魂牽夢縈的氣息多年不變,十年前遠在天涯,十年後近在咫尺。

她忍不住顫慄,垂下目光微微苦笑:“你住在這裏?”

“嗯。”顧靳時輕輕拉住她的手,用鑰匙打開門,“進去看看。”

不知道爲什麼,白熹微有幾分急惶地把手從他掌心裏掙了出來,然後趁他開了門,悶頭走進去。

剛一腳踏入,她就覺得明顯不一樣了。

裏面重新裝修過,雖然只是粉了牆換了地板,可是陳設變化太大,讓她忽然以爲自己一腳踏進的,是自己的夢。

這個夢,她早在十幾年前就做過,而且寫在了日記本裏。

她未來的家,不需要很大。窗明幾淨,綠植繁茂,處處透着舒適就好。進入玄關,可以是一串珍珠蘭,後面可以養一缸魚……沙發要布藝的,當然要鋪木地板——她喜歡赤腳跑來跑去,地磚,太涼了……

“不小心看了你的日記,我覺得你很有室內設計的天賦,所以就剽竊了你的東西。”顧靳時說道,“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只能都拆了,把它們恢復原貌。”

白熹微視線模糊地瞪了他一眼,忽然看到放在長桌上插在花瓶裏的煙花棒,頓時淚如雨下。

顧靳時急忙過來,用手輕輕擦掉她的眼淚:“你以前可不愛哭,現在是怎麼了?”

“爲什麼?”白熹微哽咽地問,“爲什麼要這樣做?你明明……”

明明已經做出選擇,放棄她了。

顧靳時沉默了一會兒:“放不下。”他說道,“總覺得不做點什麼,心裏的洞就越來越大。既然你不願意等我,那就換我來等你。”

“但是邵依卿……”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會跟她怎麼樣,我只是答應老會長,有生之年會照顧她。”

“那你當初爲什麼……”白熹微沒有問下去,忽然間發現,她好像明白了什麼。那段時間她總以爲自己很了解顧靳時的處境,而且被自己不斷成長的學習成績給迷惑了眼,以至於一度以爲自己其實很聰明,能夠猜透別人的心思。

可她到底從來沒有問過顧靳時。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