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國賓館,想起契丹是伏羲後裔也是我們華夏一脈的事,我就頭大不已,一頭倒在牀上不肯起來,雅子和信子趕緊上來給我按摩,無比溫柔體貼。
雅子和信子已經是連續三個晚上侍寢,我對她們也是百倍寵幸;兩姐妹現在對我更是死心塌地,只要我一聲令下,她們甚至都敢和陸雪陽翻臉。這讓陸雪陽是又氣又急,見了我就是不停地掐我,不停地說我偏心眼。
有一次,陸雪陽突然問我,如此寵愛這兩個東瀛美女,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當時哈哈大笑,說:“她們兩個比你和陶三春溫柔體貼多了,我當然喜歡啦!”
但陸雪陽卻嗤之以鼻。我知道陸雪陽肯定要懷疑我另有打算,但我怎麼可能將這個祕密告訴她呢?連陶三春和陳摶老祖都不能知道,陸雪陽怎麼能知道呢?
過了兩天,皇宮突然遣人送信,說皇上和皇後請我進宮。
我看前來傳旨的還是上次那個王公公,趕緊打賞了一錠銀子。王公公千恩萬謝,低聲說:“北平王,你前天去孔廟祭祀,皇上非常高興,說要好好謝你。”
我去孔廟祭祀,其實也是這個心思。耶律阮的父親耶律倍文武雙全,多才多藝,從小就深受漢文化的影響,一直渴望和中原各國交好,很得父親耶律阿保機的喜歡。可惜的是,耶律阿保機死後,他的母親述律平卻支持弟弟耶律德光,最後逼死耶律倍。
耶律倍死後,耶律德光更是大肆屠殺他的親信,摧毀他在契丹百姓心中的良好口碑和光輝形象,甚至想要燒毀這個孔廟。但因爲孔廟的影響實在太大,在契丹百姓和官員心裏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耶律德光遭到多方抵制,最後不得不作罷。但在耶律德光時期,孔廟並沒有得到重視,雖未被燒毀,卻也是破敗不堪。
耶律阮繼位後,立刻下令重新裝修孔廟,比當年更加富麗堂皇,因爲這是他父親耶律倍爲契丹留下的最重要的文化遺產。我去孔廟祭祀,耶律阮肯定會萬分高興。但我還是沒有想到,他送給我的禮物竟是那樣的珍貴,竟是那樣的不可思議。
如往常一樣,我身穿軟甲,內藏降魔杵,隨王公公和幾個太監進了宮。走了一陣,我發現並不是去景仁宮,立刻警覺起來,就問:“王公公,我們這是去哪?不去景仁宮麼?”
王公公回頭望了我一眼,卻笑得有些莫測高深,又有些曖昧,他道:“北平王,無須擔心。今天皇上和皇後不在景仁宮,而在景福宮。我們這是去景福宮。”
景福宮?哪不是蕭皇後住的地方麼?我頓時放下心來。柴大哥早就得到密報,這耶律阮本來最先立的是甄皇後,但最後抗不住羣臣的壓力,只好再立了蕭撒葛只爲皇後,也就是說現在的大遼有兩個皇後,一個甄皇後,一個蕭皇後。耶律阮和蕭皇後的感情不好,大部分時間都在景仁宮,很少去景福宮,怎麼今天有興趣去景福宮了?
我有點莫名其妙,但到了這個時候,也只有硬着頭皮跟着太監們去景福宮。
到了景福宮,我立刻就看出一些端倪來。這景福宮雖然與景仁宮一般無二,規模形制完全一樣,但裏面的人氣趕景仁宮那就差得太遠了。甄皇後的景仁宮裏面,宮女太監這些起碼有幾十人侍候,而這景福宮卻是人氣冷落,只看見七八個宮女太監,十分冷清,趕一般的妃子都還不如。
我進了正殿,卻看見蕭皇後正領着幾個宮女低着頭跪在地上等候,見我們進來,趕緊伏在地上齊聲道:“臣妾恭迎聖駕。”
我頓時萬分尷尬,卻又覺得十分奇怪,難道耶律阮沒有來麼?這真是奇怪。蕭皇後跪在地上,又低着頭,我看不清面目,也不好伸手去扶。
正在局促間,只見王公公高聲道:“蕭皇後,皇上還在忙着國事,沒有過來。”
蕭皇後伏在地上,身軀明顯一震,我知道她的心裏非常失望。可不是麼?後宮裏每天望穿秋水,眼淚流幹,不就是爲了等皇上過來寵幸麼?
這個時候,王公公又高聲道:“蕭皇後接旨。”
這下蕭皇後頭都不敢抬,趕緊接旨。
王公公卻沒有掏出聖旨,而是朗聲道:“皇上口諭,北平王乃是朕的三弟,也是皇後的三叔。以後北平王就住在景福宮,由皇後侍寢。欽此。”
我以後住在景福宮了?而且還由蕭皇後侍寢?我腦袋頓時轟的一聲,一片空白。他奶奶的,這到底怎麼回事?耶律阮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還沒有清醒過來,那邊蕭皇後已經哭出聲來,道:“王公公,皇上,皇上他怎能這樣?”
王公公卻是皮笑肉不笑,話裏有話,說:“蕭皇後,這是皇上的旨意,你還是趕快接旨吧,還請皇後遵照旨意行事,千萬不要惹惱了皇上。這幾天皇上因爲上京的事,可正在氣頭上。”
蕭皇後明白過來,趕緊一邊流着眼淚,一邊跪在地上磕頭謝恩,道:“臣妾接旨。”
我一頭霧水,看見王公公要退下,趕緊一把將他拉到角落,又塞給他一錠銀子,問:“王公公,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王公公看了這錠大銀子,眉花眼笑,低聲在我耳邊說:“北平王,你去孔廟祭祀,皇上十分開心,就將蕭皇後賞給了你,你就留在景福宮慢慢享受吧!我先告退了。”
王公公率人退出去的時候,卻在宮門外留下兩個太監把守。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我真的是哭笑不得。耶律阮將蕭皇後賞給了我,這到底玩的是哪出啊?
耳邊又傳來蕭皇後的抽泣聲,我只好嘆了一口氣,趕緊上前扶起蕭皇後,說:“大嫂,你,你就別再傷心了,還是保重身體要緊。等會我就過去找大哥談談。”
這個時候,蕭皇後終於抬起了頭,我也終於看見了她的廬山真面目。只見一張嬌豔無比梨花帶雨的俏臉出現在我的面前,是那般的楚楚動人,又是那般的惹人憐愛。我只覺得腦袋瞬間缺氧,一片空白。這蕭皇後真的是太美了,真不愧是契丹第一美女。劉金定和陸雪陽都堪稱絕色,但這蕭皇後卻比二人都還要俏麗三分,不得不令我怦然心動。
竟然將這麼漂亮的女人送給別人?還是自己的皇後老婆?這耶律阮是不是腦殼有病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蕭皇後名字有點奇特,叫蕭撒葛只,後來我就叫她只只。她比我大三歲,比陶三春都還小兩個月,但現在我也只有硬着頭皮叫了聲大嫂。
蕭皇後點了點頭,終於安靜下來,一邊抹淚一邊問:“三叔,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只好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大嫂無憂,我馬上就去景仁宮找皇上,請他收回旨意。”
蕭皇後咬着嘴脣,點了點頭,滿眼都是感激。
我正準備出宮,卻被留下來的那兩個太監攔住了。他們一邊攔住我,一邊客氣的說:“北平王,旨意是皇上親自下的,你到景仁宮去也是沒有用的。我們也沒有辦法,你就安心留在景福宮,讓蕭皇後好好侍候你。”
我無可奈何,只好回到正殿,不知該如何對蕭皇後說,只好搖了搖頭,蕭皇後頓時淚下如雨。兩邊的侍女趕緊上前幫忙擦拭,卻怎麼也止不住那淚水。想她雖然貴爲皇後,多年來一直被耶律阮冷落,現在更被耶律阮拋棄,送給別的男人。這換誰,誰都得瘋。
我只好靠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說:“大嫂,你別傷心了,我大哥多半是瘋了。”
哪知蕭皇後卻是搖了搖頭,一邊抹淚一邊慘笑了說:“皇上沒有瘋,我明白他的心思。我,我還是很感激他,感激他看在三年的夫妻情分上,沒有爲難我。”
我承認自己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你男人把你送給別的男人,你還感激他?我看不只是耶律阮腦殼有病,你也是腦殼有病!
用過晚飯,蕭皇後陪我逛了一會御花園。這景仁宮人氣冷清,就那麼七八個宮女太監,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後來實在無聊,蕭皇後就開始和宮女們踢毽子。
也許對蕭皇後來說,既然命運如此安排,自己又無力反抗,那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活下去,想那麼多做啥!
我也來了興趣,跟着上去踢了一會,可惜我對這玩意實在外行,一時間東倒西歪,洋相百出,惹得宮女們是笑成一片。蕭皇後也是忍俊不住,掩口笑了起來,聲音竟如銀鈴一般動聽,看上去心情明顯是好多了。
踢毽子出了一身汗,兩個宮女又侍候我洗了澡,最後卻把我送到了蕭皇後的寢宮。蕭皇後已經洗漱完畢,換了素衣,正坐在鳳牀邊上等我,一張俏臉飛滿紅霞,嬌豔欲滴。
難道蕭皇後真的要侍寢?我有點尷尬,趕緊說:“大嫂,我,我還是到外面去睡吧。我大哥瘋了,你千萬別當真。”
蕭皇後搖了搖頭,卻說:“俗話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皇上金口一開,下了諭旨,我又豈能抗旨?三叔,你就別想那麼多了。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就寢吧。”
只見房內紅燭高照,滿屋紅光流淌,卻怎麼照得盡這人間皇室的荒唐!